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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连自己的得奖数目在多少天前超过了林斯年都记得清楚,自然不会不了解林斯年的家世。
但是在安德烈看来,家世归家世,自己的事业归事业,这两者是分开的。因此他才会对林斯年说出刚才的话,企图唤回他的事业心。
没想到老对头的事业心没有被他唤回来,反而是听到林斯年这两句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说安德烈被踢下去那句后,现在轮到安德烈想问林斯年‘你礼不礼貌?’了。
但是就很神奇,作为取代安德烈地位的存在,长江后浪拍前浪,身为后浪的那位share网小朋友直接就把安德烈给毫不留情的拍到了沙滩上。
按照常理来说,对安德烈这个前浪来说明明应该是排名待在他头上的那个孩子才更符合一般人选择对手的标准。可是安德烈偏不,他就一门心思跟林斯年干上了。
至于调转矛头和那位小后浪打擂台,安德烈表示,那是不可能的。
一是人还是个板上钉钉的未成年小朋友呢,安德烈的岁数当人家爸爸都绰绰有余了,拉不下那个脸。
二则是…就…
谁还没有个share网八年铁粉号呢。
对四舍五入算是自己陪着长大的小偶像出手,这谁能下得去手?
明星,明星在创造丰富、稳定人们精神世界的作品的同时,也是普通人。
于是,综上所诉,在对把自己给踢下歌手top的那位小朋友敌意全无的情况下,安德烈的矛头一直都是指向林斯年来着。
安德烈:“别拿未成年人说事,我承认我刚刚用词有误,但是这不影响我所想要表达的具体意思。”
林斯年点头:“嗯,你的意思我听懂了。但是我们c国有一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看着不远处拿着已经晾凉了的面包果就想朝他这边走,还抬头朝他招招手的腓腓,林斯年同样招了招手回应,表情变得柔和了起来。
其实林斯年现在过的挺充实的,每天陪陪腓腓,偶然带腓腓出来玩玩,同时还要不间断的处理从林天元、林景历、林予硕那边不断飞过来的文件。
别人以为林斯年是清闲了,实际上堪称是林家第二代里的一块全能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吃香着呢。
再让他去琢磨娱乐圈的事,实在是不太有这方面的意愿。
除非哪天腓腓长大了要是想进娱乐圈,林斯年才会考虑考虑重出江湖。
而安德烈也依旧顺着林斯年的视线看去,在林斯年看去的那个方向,是一个穿着白色上衣,黑色的头发在顶棚透过的阳光照耀下泛着柔软的光泽,清澈的眼眸中全无一丝阴霾的孩子。
一个长相很是精致的孩子。
只是有一点,随着腓腓逐渐长开了,他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一眼就能让人看着觉得这像是一个缩小柔和版的林斯年小时候了。
在颜值爆表、气质超群的这条路上,林乐腓小同学开始慢慢开拓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安德烈觉得那孩子的年纪看起来还很小,最多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
这是安德烈第一次看到腓腓的正脸,刚才那一次因为离得比较远,他基本上算什么都没看见。
莫名的,安德烈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似乎就是他曾经在脑海中想象过的,那个孩子的样子。干净、开朗、快乐,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小天使。
这样想着,再看林斯年,安德烈的表情忽然就跟见鬼了一样。
甚至在等林斯年停下招手后,他忽然开口道:“我是没有听说过你刚刚说的那句话,但是大概意思我还是能懂的。只是有一点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要提醒你,偷别人孩子养是犯法的。”
林斯年的眼神凌厉,不复刚刚的宽容:“找事?”
安德烈:就这表情!你还敢说你不是偷别人孩子了!
安德烈信奉科学和基因遗传论。
而林斯年,他上大学那会儿跟现在根本就是两个样子。
后来进入娱乐圈后之所以看起来这么的人模狗样了,安德烈猜测还是因为接连不断的进组、拍戏、入戏,使他找到了更为有效的缓和情绪的方式。
不然这没办法解释每次林斯年演起来反派都那么的入木三分。
他只要眼神稍微改那么一改,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就是个反派。
这样跟个反派似的林斯年,怎么就能有个气质无限趋近于他的小偶像的孩子?
安德烈相信,时间可以使人学会收敛情绪,但是时间不能淡化疯批!
但是接下来走到近前的那个孩子和林斯年父子俩交流的一幕用事实告诉了他,时间是不能淡化在安德烈眼中林斯年身上耀眼无比的反派本派的印记,但是伟大的父子情可以。
腓腓走到爸爸身边时手里正拿着晾凉后刚刚可以吃的面包果,他把自己手里的东西递给林斯年说:“爸爸,你尝尝这个烤箱里烤的面包果,很好吃。”
刚刚那个展台前有工作人员从烤箱中将一个比较小一点,提前烤好了的面包果拿了出来,然后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给大家尝尝。
腓腓也分到了一块,而且可能是因为分果子的那个工作人员觉得面前的孩子好看吧,还特意给他拿了一块比较大的。
腓腓尝过后就觉得烤过的面包果原来真的好吃,等到第一批的面包果真正出了烤箱后,腓腓就拿着属于自己分到的那一个来找林斯年分享了。
林斯年接过腓腓递过来的小盘子,没有拒绝自家小朋友和他分享的一片好意,而是拿着腓腓手中的勺子将面包果一分为二,对腓腓说:“好,腓腓说好吃那我可要好好尝尝。我们一人一半?”
腓腓点头:“嗯,一人一半。”
分好之后,林斯年先尝了一口,然后迎着腓腓的视线点点头:“嗯,味道有点像你干爹做的餐包?不过口感要更软一点。”
“嗯,我也觉得像干爹给我做的餐包。”说着,腓腓又吃了一口自己那份的面包果,看起来是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林斯年看着腓腓吃,等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又把刚刚一直放在他手边的水杯递给了腓腓,让他喝一点。
在腓腓喝水的时候,林斯年说:“喜欢那中小面包树吗?腓腓你要是喜欢的话,今天我们可以找主办方买几颗。”
“可以买吗?”腓腓还以为今天展览会上的这些植物都只是用来展览的呢。
“都可以。”林斯年就像这世上所有纵容孩子的溺爱型爸爸一样,孩子还没说想要呢,他就先安排上了:“腓腓你等一下去参观的时候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喜欢的植物,我们可以一起带回家。”
植物展览就和甜品店一样,里面的东西确实不是腓腓能抗拒的。
于是,腓腓:“那爸爸,我除了刚刚那个小面包树,还想要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个含羞花。”
“好。”林斯年点头:“是黄白色的那中是吗?”
“嗯。”
由于安德烈坐在另一边,且戴了墨镜,腓腓又没往那边看,所以他就没认出来坐在爸爸不远处的那个人就是他最近喜欢听的那张专辑的创作者。
而一旁默默围观的安德烈心说:我算是知道这存款是怎么没的了,奇花异草说买就买,还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这一趟下来,不比去一趟奢侈品专柜厉害的多?
孩子年纪小不懂,那就只能是大人的锅了。
原本之前见林斯年心意已决,连什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说出来了,遗憾归遗憾,但是安德烈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了,所以便也不准备再多说什么。
只是当看到林斯年的孩子在气质上居然如此的酷似自己想象中那位未曾见过的孩子,安德烈便也忍不住稍微爱屋及乌了起来。
于是,等到腓腓再去找自己的小伙伴们后,他忍不住和林斯年纸上谈兵起了自己的养娃理念,以及到底该如何养成一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孩子。
安德烈:“虽然我们之间从大学起就一直不对付,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的,最后还没忍住约在校外打了一架。但是不管怎么说,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勉强算是不太对付的老朋友。
接下来咱们谈论的话题,我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叫你林斯年也不合适。这样吧,我大你半岁,就托大喊你一声斯年了。”
安德烈说他和林斯年勉强算是不太对付的老朋友,倒也凑合。
林斯年在演戏上的天赋惊艳影坛十数年,安德烈也被誉为乐坛二十年难见的鬼才。
虽然天赋比腓腓的憨表哥杨阳还是要差一点,但是能混到这地位上,肯定是有真材实料的。
所以两人死对头了这么多年,敌视归敌视,安德烈还是难免生出些惺惺相惜,天才惜天才之类的感觉。
当初林斯年没退圈前的粉丝事件,安德烈就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林斯年‘绝不宽容’的做法的人。
于是林斯年没反对,静静的看他到底想叭叭啥。
见林斯年没反对,安德烈顺杆子爬:“斯年啊,我刚说你偷孩子其实也就是开开玩笑。就看你刚才和腓腓?说话的表情神态动作语气,我惊讶归惊讶,但是也觉得你好像确实是个慈父。”
这倒还是句人话。
“只是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一下,你别嫌我管得太宽。养孩子啊,还是应该严格一些,建立起属于家长的威严。不能什么事情都顺着、宠着孩子的意思。
唉,说实话,也就是我现在没孩子,不然我都想跟一个人取取经。
你说就你刚才说的给我踢下去的那个小朋友的监护人,他是怎么养孩子的啊,才多大点的孩子,既懂礼貌、又乖巧,还多才多艺,你知道吗?小朋友还会变音!”
安德烈就像是跟林斯年分享一个大秘密似的低声说。
以他在音域方面的造诣,这么多年下来他也能听出来share网小歌手是变音了,而且还不是用变音器的那中,而是他自己会。
不过稍微差杨阳一步的就是,他只能听出来腓腓变音了,真正的本音到他这里他是听不出的。
这粉丝啊,一说起偶像就容易偏题。
安德烈也似乎是给憋狠了。到了他这个地位,轻易也没什么人能让他放下架子说说真心话之类的。
反而就是在林斯年这个死对头这,他还放松些。
于是,安德烈偏着偏着题就又说起了他小偶像好像就是c市人。
安德烈开玩笑道:“说不定他现在就在这展览上玩儿着呢,正巧c市最近的大型活动就这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嘛,都贪…”
最后一个‘玩’字被他卡在嗓子眼里,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又好像哪里都对。
但是原本绅士的放在脚下土地上的脚跟却开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脑海中忽然就跟放幻灯片似的,又跟像忽然悟了触电似的。
会变音、不用本音、住在c市。
刚刚林斯年家的孩子,他刚刚想什么来着?哦,想那孩子的气质和他想象中的孩子可真像啊。
而且那个叫腓腓?的孩子和爸爸说话时,他也听了一耳朵,孩子的嗓音条件确实好,没杂音,可塑性很大。
还有,在信息传播极度发达的当下,能保护孩子身份这么多年不泄露,粉丝们至今云里雾里,这没点儿能量做不到吧?
猛地,安德烈看了看林斯年,又看了看远处的孩子,喉结抽搐般的动了动。
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