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王后疼痛一夜刚睡过去;大王南荒一酋来探望……
嫫嫫姑姑道:“恭喜哥哥!王后诞下一男婴,小脸像尔。”
南荒一酋心悦,至榻前掀开枔边查看,初生婴儿裹在白兔皮襁褓里,款款揭开,发现颇多血痕;脸上亦有一层薄膜,轻轻擦拭,双眉间直竖着的胎记;像黑眸似的,不能剖析,问:“此物何为?”
嫫嫫姑姑初次目睹,嫌惑半晌,道:“觅人瞧瞧,或许有何讲究?”
南荒一酋颇为重视孩子的标志,端详少焉,令……
胡氏王后动一动,睁开双眼;眸光锁定大王,道:“孩子诞世,亦没清洗,使兔皮包裹——激烈疼痛,造成下部撕裂,险些要了命去;有嫫嫫姑姑帮助,才得以捡回命来。”
南荒一酋不尚心里去;终归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孕育五年,不思共枕;幸而有爱卿王妃,才熬过漫漫的长夜。
嫫嫫姑姑漫不经心道:“深夜找稳婆,不若自己动手;孩子不错,头朝下,临蓐顺利。”
南荒一酋怡悦藏于心;此时,比谁都清醒:“第一个儿子脑瓜有问题,三岁“咿咿啊啊”不能语;趴地无法站立。第二个女儿,没毛病,不能继承王位;幸亏盼至第三个儿子;可额头上的胎记令人烦乱,是否一种缺陷;令:“来人!”
榻前闪一闪,一位美女现身;高一米五;狐狸脸,小眼小嘴恁么可人!身穿狐狸皮玄服;绾头束腰;操女人嗓音问:“大王,有何吩咐?”
“把孩子抱去洗洗;觅人为其缝制王子玄服。”
美女颇为高兴;以为王后孕育五年尚未分娩;疑惑是孕不产,不虞降生……掀开虎皮衾,将兔皮襁褓抱起来端详顷刻道:“孩子太俊!像大王,必定聪慧过人。”
嫫嫫姑姑认为:“只像一部分,大多数像他娘亲。”
美女心里有许多言辞,亦不敢语;抱着孩子,走出洞府……
胡氏王后喊:“等等——”
美女置若罔闻,尚未回音……
胡氏王后面向大王道:“孩子额头上的胎记成为心病;须觅人看看何为?”
南荒一酋深思少许,喊:“来人!”
门外进来一个女人,身穿黄鼬皮玄服,将发编成几根辫,绾在头上,插上一根玉簪。
此女脸微黄;黑眸灵动,雅而不俗,问:“大王,何吩咐?”
“觅位天师来,给小王子瞧瞧。”
女人未见小王子问:“哪呢?”
嫫嫫姑姑道:“去沐浴了;应觅通天彻地;精于八卦,方为天师。”
女人仓忙走出洞府,一股馨香扑鼻,沁人心脾。
胡氏王后道:“此女人愈发夭艳,不堪落寞,不知守在大王身边何干?”
南荒一酋不耐烦,喟然长叹:“哎——尔不懂!身边没有护法办不了事!甭管,坐月子吧!姑姑会照顾尔。”
胡氏王后,乃胡氏部落酋长膝下长女,天生丽质;不嗜红装,嗜神功;在胡氏部落练兵数年,持有一身内气,十八般武艺皆通,亦能飞天;因此,南荒一酋才觍着脸,备了百车大坛陈年窖酒亲临拜访,获得此亲……
胡氏部落乃蛮荒部落与南荒一酋部落同出一辙……
酋长胡馗为和平纠心已久,并有和亲之意;若得南荒一酋联姻,极可歼灭蚩尤部落;从善如流,不谋而合。
嫁妆是山野兽皮和几小袋蔬菜种子,兼两位贴身侍女‘乘人力车,送至南荒一酋洞府……
此景,颇为振奋!赠予人力车主一个贝币;将新娘喜气洋洋迎进洞府,送至榻前观察……
此洞天然落成;岩内三个洞堂;第一,有参差不齐的半圆水池,顶不露天,环生杂草灌木,别有一番洞天。第二,暗黑;依靠入口光线反射明亮。第三,靠右旁;光线由第二光合产生;双人榻由粗树枝搭建,上置鲜花桃叶,温馨舒适,婚床乃上好原料。
众人离去;南荒一酋,眸视新娘,恁么迷人!禁不住变成鸳鸯……
自那天起,胡氏王后理想破灭,本原神功能助孤王作战,实现阿爹的愿望;怎奈成了南荒一酋的宝贝;无休恩爱,受孕当夜……
南荒一酋激动万分,四处张扬:“我有后了……”生怕伦家不知道,整整嚎叫几个时辰,回来又甜蜜上了。
一年过去,孩子尚未问世,请人瞧;理论不一;初位认为:“长住山洞;邪气充斥,染上淫魔,不排除怪胎的可能。”
南荒一酋大怒,以致无奈,勒令拖出去砍了……
第二位已至;眉飞色舞,挤眉弄眼道贺:“恭喜大王!王后孕了仙胎,一两年不诞;须持久等待。”
南荒一酋分外激动,赠予一个贝币,亲自陪送洞口,欲请第三位;恐胡说八道,因而搁下来。
翻过第二年,孩子降生,乃男婴;怡悦之余,取了一个名字,叫酋后,意在接班。
上门道贺的有东荒部落首领阁门,送来一张大虎皮,赠予酋后当榻垫;南荒一酋心领神会。
另有一位夭艳娟女;乃西荒山野万年蛇精,变成一位妙龄少妇,送来一颗蛇树道喜:“吉祥如意!”直接种在洞口旁;亦有诸多不值得一提的道贺人。
为此,南荒一酋设宴招待,放置第一洞里,不足二十桌……
席间畅所欲言,谈天论地,牛皮吹破天,亦无人笑话;尤其几个争强好胜的狂客,幸饮南荒一酋的陈酿窖酒,觥筹交错,酣畅淋漓,好不遣怀!
宴席几小时,酩酊七八,几人相扶,渐渐散去,留下残羹剩饭,令美女收拾。
南荒一酋尚不观察酋后,至胡氏王后面前,像饿狼一般,合二为一……
一岁,酋后不曾走路说话,大脑迟顿,当他尚小,有待观察。两岁,酋后只能趴地,大小便不吭不哈,臭极了……
南荒一酋终究失望;把眸光投向孕育三年的胡氏王后,临蓐前,寻觅稳婆,在第三个洞里助产……
此时,南荒一酋在第二个洞里,搓着手来回踱步,急出一身冷汗。一天夜间;孩子“咕啊”声,终于出来,仓忙入内打探。
稳婆正在洗鲜血染红的手,甩一甩,眸光移至南荒一酋脸上,微笑道:“恭喜大王,添了一位小公主!”
南荒一酋,尚不看一眼,劈头盖脑大发雷霆,指着胡氏王后怒詈:“母狗!为何不生王子;孤要公主做甚?”
胡氏王后闷气不语,潸潸泪流,尚不辩驳。
稳婆闻而郁闷,漫不经心道:“生男生女乃双方之事,应与娘娘分担。”
南荒一酋闻不进任何语言,瞪目咆哮:“尔乃医生么?生男生女,女人之事!”
稳婆对牛无法弹琴,敢怒而不敢言;阴阴悄悄逃走。
南荒一酋不以为无理,把洞里能砸的东西全然砸碎,闷气依旧缠身,将胡氏从榻上扒下来;小公主未裹襁褓,置于一旁。
嫫嫫姑姑心疼王后;整理树榻,惨扶坐下;将公主放置身边。
日子得过;胡氏王后全靠娘家兼予侍女照顾;而南荒一酋不再露面,议论跟王妃在一起……
王妃乃南荒一酋续纳小妾,比胡氏王后小五岁,没下过聘礼,自己来至洞府,常常散发出迷人的女人气息,时不时从南荒一酋身边掠过,终究抑制不住诱惑,将其捉住……变成鸳鸯;事成后,须予名分……
南荒一酋琢磨胡氏王后总受孕,导致同床阻隔;为此,赐予王妃名分。
夭女缠人,跟随南荒一酋鞍前马后,一年下来,不见孕症。
医生道;血型存在问题,受孕阻扰……
另有医生言语不同:“此女年轻,婚情频发,挂胎艰难。”
南荒一酋郁闷难奈“嗷嗷”叫,险些勒令砍掉医生,幸亏嫫嫫姑姑维护:“不须乱杀无辜,以后谁敢登门治病?”方才忍下这口恶气。
胡氏王后实乃一块肥沃的土地,一染上,又受孕;怀胎五载……
南荒一酋惴惴不安,令美女寻觅十几个人;有天师、医生、地理学者;人人牛皮哄哄,大势宣扬,乃天下智深人士,一断即生效。
对此,南荒一酋见多不怪,暗暗按排美女,准备人手、候于门外,等待勒令拖出……
天师高谈阔论,绕山绕水、扔出一大筐废话,才移至正题:“此孕纯粹仙胎,诞下举世无双的英雄,独霸四海八荒;天下山河,非他莫属。”
嫫嫫姑姑问:“尚无诞世;怎知王子?”
天师理论分外奇怪:“王后诞下公主后,总结失败的经验,寻觅生王子的诀窍;此作,毋庸置疑……”
众人满腹狐疑;南荒一酋恍若仙人指点;言辞巧妙,赠予两个贝币了之……
此位,乃精选出来的医生,据说其能将死胎话活,大家颇感兴趣。
嫫嫫姑姑儆言于先:“是什么,话什么;当心脑瓜儿砍下来。”
医生恐惧;战栗慎言:“天师所言极是,乃王子无疑,准备美名;为王位继承……”
南荒一酋心悦诚服,赠予三个贝币,亲自送至洞口,道:“有病依旧觅尔!”
医生获钱自恃欢喜,点首允若;转身离去。
南荒一酋持有诸多困惑;问地理学者:“他俩言辞,能否有科学依据?”
地理学者必然抬高自己,作故事纾解:“本学者寻过千千万万风水,终究觅至尔!从南荒龙脉逶迤显示,乃巨大真龙宝地;洞为龙首,背依靠山,前方七七四十九个山头,咫迟毗邻——定出大人物……”
此是南荒一酋闻之最动心的美语,赠予三个贝币,堆笑送至洞口……
胡氏王后终于临盆了,诞下可心的小王子。
南荒一酋,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喜!磕劲捶胸;眸视与心思不符;额头所见颇大胎记,影响容颜;万一风水有何讲究?实乃塞心?
小王子回来了;美女抱至南荒一酋面前,裹着麻色兔皮;轻轻揭开一角瞧,身体干干净净,恰似嫫嫫姑姑预言,长得十分像,不过没有一头两面……
南荒一酋不能像大儿子那样到处宣扬,更不能随意取名——压住激动的心情,有待于观察。
派出的女人身穿黄色玄服回来,颇为精神!是否重新打扮?花几个时辰;身后跟随一位男人,四十许,身穿天师八卦图案;人骨卦画极为恐惧!草鞋上亦有。
是否天师?觑之明白。
南荒一酋比其大,斜眼瞧不上,问:“王后诞下一男婴;头上的胎记令人困迷,特觅尔瞧瞧?”
嫫嫫姑姑站在一旁儆言:“不许道假话!洞口旁有守者待之?胡言乱语,当心掉脑瓜!”
天师本意大势宣扬,蒙骗贝币;不虞入内下马威,心里愈发颤抖,言辞不利:“那就,那就从善如流吧!”
在南荒一酋、嫫嫫姑姑、女人的眸光下,来至胡氏王后榻前,令女人抱来男婴,予天师看……
其虎躯一震;此记非普通之物;另有口杯:“恭喜大王!此乃吉祥之兆,司空有痦,开了……栋梁之才,本天师看相多年,首次见恁么神奇的胎记!”
“究竟真假?”南荒一酋踟躅试探:“姑姑,尔等?”
嫫嫫姑姑亦道不好,闻司空有记,情况极不一般。
南荒一酋斟酌颇久,尚未辩驳,赠予五个贝币,意味较佳的评论。
天师走了;南荒一酋狠狠捶胸,颇为激动,暗暗构成新的计划:“来人!”
美女现身,穿着狐皮玄服,在大王面前晃一晃,问:“有何吩咐?”
“觅一位大师,为孩儿取名。”
此语一出口,遭胡氏王后反驳:“名字吾取,叫挽尊。”
南荒一酋尤为奇怪,念一下,挽尊,溘然:“哈哈”大笑:“太玄妙!就叫挽尊吧!”
嫫嫫姑姑颇为赞赏:“大儿子令人寒心;二公主让人失望;三儿子不命挽尊,命甚么?”
众人称赞好名!沉浸在愉悦的气氛中,尤其南荒一酋,令:“来人!”
美女出面问:“大王,何事吩咐?”
“安排酒宴,孤酣畅淋漓一场,酩酊大醉方休,方休呀!”
“大王——不好了!”声音刚至,人已跪在南荒一酋脚下,低头道:“敌人重兵围山,将吾等困住。”
南荒一酋怒詈:“娭毑的;孤未曾占其人地盘?却有种打孤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