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晟远的律师就位,拿着公事包,西装笔挺地直奔霍纬辰所在的医院,出具了会见嫌疑人所需的所有文件。
霍纬辰没有见过霍晟远的私人律师,还以为是云舒景请来的法律大咖,于是见面以后,他就躺在病床上,对律师大声抱怨:“为什么来得这么晚,这个鬼地方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你叫什么,赶快把我弄出去,我要去霍家的医院,我要看我的命根子还有没有救,我不相信这个医院的医生。”
这些世家公子哥,确实是骄纵惯了。不过,霍晟远和霍纬辰的差距也太大了。因为霍晟远不允许自己去犯法律的错误,但是霍纬辰很显然,一点法律常识也没有。强奸致人重伤,还下药捅人,这种情节最少十年起步,难道霍纬辰以为,自己只是出去打了一架?
当然,律师也很能沉住气,在病床边落座,认真对霍纬辰道:“三少爷,先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吧,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因为这影响我替你辩护的结果。”
“怎么这么麻烦,以前在家里,也没有这么多事。”霍纬辰不耐烦地说。
“三少爷,请您配合。”
霍纬辰翻了翻白眼,这才斜靠着身体,有些玩世不恭地说:“昨晚我就给那女的买了一杯咖啡,去她医疗室看诊,期间她忽然晕了,我就把她抱去了床上,后来就被她偷袭扎晕了,再醒来,就是现在这个鬼样子了,我被那个贱人弄残了,我要告到她倾家荡产。”
“三少爷,还请您说实话。”律师看过目前所有的证据,光从视频里看,也知道霍纬辰说的不是实话。
猥亵非礼,趁人晕倒以后,将人拖进休息室,这些都在视频里面看得到。
“一个男人大晚上去看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目的?那贱人明明就在欲拒还迎。”霍纬辰狡辩道,因为他由始至终,都将昨晚的事情,看成男女之间的调情游戏。
“我想,三少爷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说着,律师拿出了那段视频,递给霍纬辰看,“这段视频告诉我们,女方反抗强烈,并不存在自愿亦或者是欲拒还迎的态度。”
霍纬辰看完以后,脸色有些挂不住,毕竟,他昨晚确实想要用强。
“另外……”律师拿出休息间里几张血腥的照片,放在霍纬辰的面前,继续道,“三少爷最好如实告诉我,在休息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霍纬辰昨晚晕在外面的帘子里,根本不知道休息间里的一切事情。现在看到这些照片,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因为他毫无记忆。
“我昨晚把那个女人拖到病床上,脱衣服的时候,就被她扎晕了,我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三少爷,根据现有的证据,你在咖啡里下了药,并且在休息间的时候,对女方实施了侵犯,并在女方反抗的时候,拿刀捅了她的腹部。”
霍纬辰听完以后,只觉得律师在编排别人的故事。
“开玩笑呢?”
这时候,律师的神情严肃了不少,死死地盯着霍纬辰看:“警方在女方体内,提取到了你的精液,而且女方身上,有你造成的多处伤痕,警方在你休息的时候,比对过指纹、皮肤纤维、dna,都与女方对你的指控吻合。而且,警方走访了与案情相关的证人,也证实你确实对被害人有想法,你知道强奸致人重伤,量刑标准是什么吗?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所以,你要对你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霍纬辰听完,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道:“我承认,我确实想对她用强,但是我根本没有得手就晕了,你让我说什么细节?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就没有做过你口中说的那些事!”
“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你有罪。所以,我才让你仔细回忆细节。”
“我已经把所有的事实都告诉你了,就是视频发生的那些,我把她抱上床以后,很快就晕了,所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不知道。”
律师听完后,仔细观察霍纬辰的表情,他可不会轻信霍家任何一个人。
“不管你怎么问,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霍纬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冤枉的一天,他可是霍家堂堂的三少爷,居然被一个贱人陷害。
“既然这样,那三少爷就再仔细回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我也会跟进警方那边,绝不让他们冤枉了你。”
“让我妈去找二嫂不行吗?我现在这个情况,为什么不能取保候审?”
“夫人那边已经在想办法了,三少爷您先别急。”律师安抚霍纬辰道。
“别急别急,我被那个贱人踢残废了,你让我怎么不着急!”
霍纬辰大发脾气:“警察都是酒囊饭袋吗?为什么要冤枉无辜的人?真的是疯了!”
霍纬辰目前还不知道云舒景瞒着霍家上下。他更不知道,律师的任务是要让他认罪服刑。
律师将霍纬辰的供词带了出去,向云舒景转达了霍纬辰或许被陷害的可能。并且询问云舒景,要不要试着辩护减刑。
除非是无罪,除此以外,霍纬辰减不减刑对云舒景来说都没有太大意义。因为这件事一旦闹大,被传了出去,那么霍氏以及霍晟远,都会因为他而受到连累,可……
“你让我好好想想。”云舒景开始犹豫,时不时要被忽然冒出来的母爱,冲昏了头。
“那我等您消息。”
现在事情迫在眉睫,云舒景被烦透了心。害怕断了霍纬辰的生路,又害怕霍纬辰断了全家的前途。
霄爷在房间里,听到了云舒景的心声,然后,给刑关发了一条消息,因为云舒景,还需要一剂猛药。
午后,云舒景到医院探望霍子真,霍子真在她坐下那一刻,便从床头柜处,拿出一张纸条来,递给云舒景看:“妈,这是刑关刚才在门口看到的纸条,他没追到放纸条的人,我也不懂纸条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