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晟远回过神,僵硬地看向那个服务生,然后忽然软了下来,却没办法挪动身体,因为他的四肢早已麻痹。
“霍先生。”服务生赶紧上前去搀扶。
“都走了……”霍晟远喃喃地问。
“是的,人都走了,要不要安排车送你回霍家?”服务生问。
霍晟远的双手在发抖,有些发病的征兆,随后,他沙哑地回答:“送我去霍氏。”
“好,好的……”
每当霍晟远感受到了压力、感受到了威胁时,办公室的休息间,就是他宣泄的基地,他没有办法舍弃这种刺激带给他的快感,他只知道,他不发泄出来,他会疯。
服务生将他扶进了车里,让司机将他送往霍氏。
这时候,霍晟远没有手机,用了司机的电话联系助理:“我累了,我要在休息间休息。”
助理听出了霍晟远的声音,听懂了霍晟远的弦外之音,但他面露难色:“霍总,现在这个时机,恐怕不合适。现在调查小组盯得那么紧,您要不要先忍耐一下?我怕会出事。”
“你照做就行了!”霍晟远坚持。
助理挂断手机,叹了口气,因为他有种预感,今天,或许自己就会交代在这。但他还是听从了霍晟远的吩咐,替他安排最可口的“饭菜”,只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调查组的人发现,然后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半小时后,霍晟远被送回了霍氏,在助手的掩护下,进入了他的休息间。看到缩在床边瑟瑟发抖的女人,他并没有心生怜悯,相反,女人越是恐惧,他越是兴奋……
……
霍氏的办公区域,员工正在矜矜业业地工作。这时候,霍擎枭却忽然带着股东和高层以及部分合作商媒体在霍氏巡视。当一行十几人,走向霍晟远办公室这个方向的时候,霍晟远助手的脸上,全是惊慌失措。心里思考着,到底要继续站在办公室门口挡住董事长,还是隐身离去,反而不会引起霍擎枭的注意。
思前想后,怀揣着畏惧的心理,他最终选择回避,躲在茶水间里观察外面的状态。
霍擎枭一行人原本只是路过,但走到霍晟远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办公室里隐隐传来了女人的惨叫和呼救声,这让不少人贴门确认。
霍擎枭也听见了,于是示意身边的助理进门查看。
助理收到暗示,推门而入,而这一瞬间,女人的哭喊声越渐清晰。
霍擎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带着所有人进入了霍晟远的办公室,走到了他的休息室门前,并且再次示意助理开门。
助理上前一拧,发现门锁松动,一拧即开,紧接着,休息室内的景象,让门外的十来人,全都瞪大了双眼,发出了惊吓的喊叫声。
“我的天!”
“妈呀!”
但见房间内,到处散落着一些不堪入目的用具,一个衣不裹体的女人跪在床上,身上被戴着各种用具、浑身都是皮带抽打的痕迹以及血迹。而她身后的男人,同样没穿衣物,似如一个禽兽一般挥舞着手里的工具。
这时候,霍晟远也转过了头来,和忽然出现在门口的所有人,对上了视线。
紧接着,他慌张地拉扯被单往自己的身上遮盖,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只见霍擎枭盛怒着走进去,一脚踹在霍晟远的腹部,又是一脚踹在他的下半身,没给这个畜生留下任何情面。
这就是远派股东人人吹捧的正人君子、这就是世人眼中兢兢业业的霍氏少东,却没想到,背地里却是如此的疯魔糜烂,简直禽兽不如。
霍晟远被这么多人撞破了秘密,还被人看光了身体,就像是把他仅剩下的一丝尊严也拉扯了出来,然后捏得稀碎。
“你和你妈一样让人肮脏到恶心。”霍擎枭对霍晟远说。
说完这句话,霍擎枭走了出去,然后用力将休息室的房门关上,以免再看到这种下作又污人眼睛的事情。
门外,客人们的眼睛还瞪得很大,似乎并没有从刚才的画面中回过神来,直到霍擎枭的关门声传来。这一刻,远派的股东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这还怎么说?无论是人品还是能力,都被他败得一塌糊涂,现在丢人丢到了国外重要合作商的面前,以后霍氏不可能还能有他的容身之处。
关于这点,霍晟远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心里最深的秘密,就是办公室的休息室,现在最大的秘密被人撞破、最羞耻的东西被人见过,这让他最后的一点自尊也轰然倒塌,霍氏,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撞破这件事以后,霍擎枭并未立即发作,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直到外宾离开,这时候,他才拍着桌子震怒道:“把霍晟远身边所有的人都抓进来询问,一个都不许放过。以后,但凡是涉及霍晟远的员工,只要被我发现踪迹,马上开除,一个不留。并且通知下去,明天召开临时董事会,我要让垃圾玩意儿,彻底从霍氏出局。”
霍擎枭的命令一下,整个霍氏都抖了一抖,因为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也知道霍擎枭会借题发挥,彻底清理霍晟远还残留下来的余孽。
不久后,霍擎枭的人,进入霍晟远的休息室,将人直接赤身裸体地架了出来,然后往霍擎枭的办公室里扔。这时候的霍晟远,似乎已经全然呆滞,这是他逃避现实的另一种方式,不愿意接受自己已经身败名裂,且暴露一切的事实。
霍擎枭看了霍晟远半响,千言万语最终也咽了下去,化为一句对助理的吩咐:“将二少爷带去肃北公寓严加看管,在事情没能查清之前,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
有几个远派的股东也在霍擎枭的办公室,但也就这么看着,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实在是太脏了,没有那个底气。如果说之前的事情,大家都可以用没有证据敷衍的话,那么今天这出,算是让人开了眼了,外宾和媒体都亲眼所见,这人,算是彻彻底底地废了。
霍擎枭禁止霍氏消息乱传,但阻止不了霍氏的员工内部消化。实在是因为发生在霍晟远休息间的事情太过惊悚,让人难以相信。
霍子真让霍擎枭将她带在身边,霍擎枭也兑现自己的承诺。霍晟远的事情曝光以后,霍擎枭将霍子真接到了霍氏,询问她现在应该怎么处理。
“爸要进行大清扫了,不是吗?所以,我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警方能够从云女士以及郑董身上查到多少,霍纬辰那边也不要放过。”
“通知下去,但凡霍氏能够提供证据证词的员工,通通有奖,能够协助警方调查的员工,能够拿到高额奖金。”
霍擎枭这是要……赶尽杀绝!
“我的婚礼才刚搞砸,爸应该没有那个心情带着外宾和媒体去霍氏巡视,所以,二哥办公室的秘密,您早就知道。”
面对霍子真的猜测,霍擎枭回了一句:“早知道的人不是我,我也不过是工具人而已。”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都在霍氿霄的掌控当中。而霍擎枭还知道,他手里还握着最大的一张王牌,霍信鸿没用。他是不是还想着要还十年前的那场车祸?霍擎枭不敢确定,但唯一确定的是,霍氿霄不会给霍晟远任何翻身的机会。
……
傍晚的时候,津州的天忽然呈现鹅黄色的昏暗,才刚入夜,就下起了鹅毛大雪。此时霍氿霄站在卧室的窗边看向霍家的花园,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平静地欣赏过这样的雪景了。
林晚离从身后抱住了他,埋首在他的后背里说。
【霄,我不想住在霍家。】
霍氿霄伸手抱住林晚离的手,道:“阿离想住哪,哪里就是家。”
【这边的事情结束以后,是不是要出国?】
这时,霍氿霄转身,勾起林晚离的下巴,低声询问:“跟我走吗?”
林晚离摇了摇头。
【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和悠然,在家等你回来。】
霍氿霄俯身,吻住林晚离的唇,辗转轻吮:“这才是我的阿离,不过这边的事情,还没有那么快结束。”
【还有什么?】林晚离疑惑地问。
……
因为大雪,看守所里也变得异常寒冷,刑关托人将云舒景几人的消息告诉了霍纬辰,这人在监狱里当即发疯,称自己根本就没有伤人,继而想要翻供,只可惜,傅丽珍案件的证据已经收集完备,证据链也已经闭环,就算霍纬辰喊破了天,也无甚大用。
反而,因为霍纬辰的激动,重新带出了一些秘密,事关云舒景替他善后的那些秘密。这一次,霍纬辰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求救无门是一种什么感受,同时,他也预见了他的下场,此生都不可能再走出牢门半步,正因为如此,他不甘心。他抓着看守所的牢门恨不得把钢筋铁管全都吃到肚子去。
“我要求见律师,我要翻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