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阮阮的腿被打之后,柏程安心里便烦躁不已。
瞧着这些被他打到在地的家丁,他的黑眸如鹰隼般凶狠。
“滚!”低声喝了一句,十几名家丁便相互搀扶着连滚带爬,连地上的木棍都来不及捡的逃离了此处。
瞧着他们那狼狈的模样,若非林阮阮此时觉得腿骨生疼,她一定会笑出声来。
“来,给我看看。”不管那些狼狈逃窜的家丁,柏程安半跪在她面前,提起她的脚就要掀裤管。
“等......等等!”吃痛了一下,林阮阮按住自己的裤管。
“我看看伤的重不重!”柏程安掰开她的手,只是动作又放轻了一点。
姑娘家身娇骨头脆,挨了那么一棍子,也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
瞧着他着急的模样,林阮阮觉得有点想笑。
先头那么护着自己,如此焦急的担心,他倒是真有夫君的样子。
小腿上被木棍敲的地方红肿起来,比她额头上已经消下去的红肿还要骇人一些。
好在是骨头没断,柏程安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家里有消肿的草药,待会儿回去敷上一些就能好些。你能站吗?天不早了,我们得尽快回去。”
见林阮阮眼里还含着雾气,他心里有些堵得慌。试探着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林阮阮却倒抽了一口气。
“看来是不能走了。”柏程安拧眉道。
“可........可....”林阮阮本想说可以的,可柏程安已经把她的背篓拿了过来。
“背着。”低沉的男声有些憨厚,柏程安把背篓放到她背上说道。
顺着他的动作把背篓背好,柏程安又把锅往旁边的灌木丛里一丢。
“这锅先放这儿,明日我得空了再来取。”
说完,他就弯下腰去把林阮阮背了起来。
后者没防备,双脚腾空后便下意识的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绵软的女子趴在柏程安背上,不算很光滑的双手直接绕过他的脖子,将他整个颈部都环了一圈。
好在是林阮阮个子高挑,手也不算短,否则就她这个绕法,柏程安非被她勒死不可。
“我没那么羸弱。”柏程安定定开口,语气中有一抹无奈。
“哈?”忍着痛,林阮阮狐疑的问了一句。
“你不用勒那么紧,不会让你掉下来的。”柏程安摸了下她紧紧圈着自己的手,声音略显沙哑。
林阮阮赶忙松手,尴尬的笑了两下,眼里氤氲了许久的雾气就化作水滴掉了下来。
这两滴泪,好巧不巧的就落到了柏程安的后脖颈处。
脖子一冰,柏程安便只是她的眼泪。
“你要实在害怕的话,圈着也行,只是别那么用力。”他以为林阮阮是因为他的话才落泪的。
“不...不...不用。”被背着的人心头又是一软,这么诚恳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了吧。
要不她努把力,真把他变成自己的夫君?
这已经是这几日来,她第三次有这种想法了。
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逗笑,她有些无奈。
当了人家的玉佩还不算,居然还想拴住别人一辈子,人们常说的大恶人,大概也就她这样了吧。
柏程安的脚程很快,不用刻意放慢速度等林阮阮他速度就更快了。
强壮的后背让她没有半点颠簸感就到了家,将她放在床上,柏程安又忙碌着招来了消肿去痛的草药。
“你忍一忍,我得帮你把淤血揉散。”
掀开林阮阮小腿上的裤管,柏程安用他漆黑的眸子看她。
满眼的真诚和担心,让林阮阮心柔软一片。
“嗯。”她低声应道。
“如果痛到忍不了,你可以掐我。”柏程安又不放心的交代一句。
他这憨厚模样,林阮阮便是想忍住笑也忍不住了。
她哪儿有那么娇气,还掐他。毕竟自己前世也是杀手好不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她从来都是自己熬过来的。
如今不过是小小的红肿,哪儿就娇气到要掐人来转移注意力了。
可事实证明,还不能太过自大。
柏程安的手一覆上伤处,她就感觉到了一阵疼痛。随着他均匀的力道,那疼痛也均匀的一下下刺激的林阮阮的神经。
痛,真tn的痛。
这具身体的眼睛根本不听她使唤,明明是拼命的忍耐,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颗颗晶莹的泪珠落在地上,腿上,衣服上,甚至还有一两滴落到了柏程安帮她揉伤处的手上。
蹲在地上的男人抿紧了唇,默不出声,但手上的力道似乎又小了一点。
直揉了约摸一炷香的功夫,柏程安才缓缓停下来。帮她敷上草药,再次抬头对上她明媚的眼眸。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若累了就睡会儿,饭好了我会叫你的。”
像是担心林阮阮脚疼自己躺不下去,柏程安还想扶着她躺进被窝的。
林阮阮推开他的手,轻轻笑了一下。
“坐.....坐...会儿。”
她这一躺下去,估计晚饭都不想吃了。
“那好,若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见她不想躺着,柏程安自然也不会勉强。
瞧着面前如此好说话又憨厚的男人,林阮阮心里那个疯狂的想法又开始浮动了。
得寸进尺,说的便是她。
这木屋本就不大,林阮阮坐在里间的床上便能清楚看见男人在外面忙碌。
他利落的将白米煮进锅里,又把买回来的那块儿猪肉洗干净切开。
切着切着又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屋外,良久才回来。
进屋的时候他看了眼半靠在木床上的林阮阮,眼中带着一丝狐疑。
直到吃饭的时候,林阮阮才知道他这一趟是去干什么了。
“我想找你昨日用来蘸肉的葱和菜,你是在哪儿找到的,我找了一圈也没看到。”
原来是他以为林阮阮昨天从超市里买的葱和香菜是在外面拔的,也想去找一些过来。
林阮阮眉心跳了一下,冲他甜甜一笑,起身就要出去。
“别去了,我就用大蒜和酱油醋学着你昨天的样子调了料汁,你将就着吃。”拉住她柔弱的小手,柏程安将一片水煮的白肉塞进嘴里。
于他而言吃什么都无所谓,他只是担心这姑娘吃不惯水煮的白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