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午饭,外头的小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林阮阮瘸着腿要收拾碗筷,又被柏程安给拦了下来。
她撇了下嘴,这男人,难道不知道对别人太好别人会生出妄念吗?
这木屋先头只他一个人住还能如此整洁,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男人看着糙,实则有一颗细腻的内心。
收拾完屋里的一切,他又给林阮阮烧了壶热水。
“我得出去一趟,不一定能赶上晚饭。你若饿了就自己弄些东西吃,不必管我。”
“去.....去...去哪儿?”瞧了眼外头还在下的小雨,林阮阮拧眉问道。
这雨看似不大,却能把人给浇透。
“我在山里设了陷阱,得去看看有没有猎到东西。若是有了猎物不去拿,泡上一夜就没用了。”
他解释了一下,就翻出自己放在箱子里的蓑衣斗笠。
明明是普通的装备,被他一穿上,倒像是要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
目送着他离开木屋,林阮阮长长的叹了口气。
自古温柔最难弃,隐匿于糙汉表面下的温柔,似乎更让人欲罢不能。
这男人,她已经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闷着靠在桌上小小休息了一会儿,外头淅淅沥沥的小雨似有停下的意思。
无聊的她想找些事情做,于是从超市里买了几个大土豆出来。
狼牙土豆,她最喜欢的小吃之一。既然闲来无事,那她就试着自己做一下。
如果能做成功,到时候也拿到街上去卖,应该也能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说干就干,她当即就刮皮切土豆,然后再将土豆炸透,用调好的料汁好生一拌,再放上灵魂的香料。
诱人的香味,霎时就从锅里散发出来。浅尝了两个,简直复刻的太完美了!
嗯,看来她这具身子除了结巴之外,手脚倒是挺利索的。
一口气吃了一碗狼牙土豆,锅里还剩下不少,她干脆盛起来留着让柏程安尝尝。
中午吃了太多的米饭,她晚上就想吃点别的。正好柏程安买了白面,吃面条就合理的多。
把家里剩下的一块肉炒了,她准备弄一个香喷喷的炸酱面。
随身超市里的鲜面条替她省去了擀面的手脚,等柏程安回来的时候,已经闻到木屋里传来炸酱的怡人香气。
“在做什么?”他背上用绳子穿着两只野兔,进屋之前先掸去了蓑衣上的水珠。
山里雨水重,尽管穿着蓑衣带着斗笠,他的衣裳也还是湿透了。
尤其是那双带着污泥的靴子,甚至连原本的颜色都看不太出来了。
脱去蓑衣抬脚准备进屋的男人顺着林阮阮的视线看了眼自己泥泞的靴子,微微皱了下眉。
不等屋里的姑娘反应,他便自顾自的把那沾满了泥污的靴子脱了下来,摆在屋外。
这一举动,让林阮阮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场秋雨一场寒,落了一天的雨,此刻的气温跟昨日相比又冷了几分。
便是她穿着柏程安新买的衣服,还能感受到一丝凉意呢。这样的天,怎么能光着脚进屋呢。
“那边箱子里有一双我的旧布鞋,能帮我拿过来吗?”柏程安踩在地板上,打湿了衣服的雨水顺着他的裤管往下流。
林阮阮没回应,但脚下的步子却是加快了几分。
快步跑到木箱前头,从里面拿了他说的旧布鞋,又拿了一身他的衣服出来。
用来烧热水的锅里她早已经备上了水,凝眉看着眼前的男人:“洗.....洗.....洗了再换。”
秋雨很凉,饶是柏程安身体好也不能就这么冻着。
他待自己这样好,林阮阮自是不愿意让他生病的。
“你烧好水了?”柏程安将兔子递给她的同时又接过她手上的衣服,声音憨厚的让人心情愉悦。
“嗯。”林阮阮提着那两只湿漉漉的兔子,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兔子早已没了气儿,但看起来很肥。
这么可爱的兔兔,当然是加麻加辣爆炒兔丁最为好吃。两颗头再做成美味的麻辣兔头,她一个人就能全部干完。
“兔子你先搁门外,等我洗好了再来收拾。外头冷,你把门关上吧。”
那边柏程安已经拿着她给的衣服进了门,瞧见她看着兔子入神,低声说道。
林阮阮又嗯了一声,她的确是不会处理这兔子。
搁下兔子后她便瘸着腿准备帮柏程安打水,可人家并不需要她帮忙。
“你已经做好饭了吗?饿了的话就先吃,不用等我。”
抢过她手上的木瓢,柏程安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响。
因二人隔的太近,她甚至感受到了对方温热的鼻息一下下拍打在她的颈间。
施施然抬头看向眼前的糙汉,心头狠狠跳了一下。
他明明长相憨厚,脸上还有许多不修边幅的胡茬。偏生林阮阮就觉得他长在了自己的审美上,无论是他的眉眼还是轮廓,都是她喜欢的类型。
又能干长得又顺心,重要的是他还温柔细腻知道疼人。别说是这年头了,便是放在后世这样的男人也是不好找的啊。
“看什么。”低沉憨厚的声音打破了她的臆想,柏程安已经将锅里的水都舀了出来。
莞尔一笑,林阮阮耳根略微红了一下。如丝的媚眼从他脸上移开,她扭头过去准备煮面。
炸酱面的酱她早就做好了,面条却需要现煮,若提早煮了面,这会儿只怕就成了面坨了。
柏程安沐浴倒是快,再从屋内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棉布衣服。
闻着屋里的面条香,憨厚的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林阮阮。
心中自由盘算的林阮阮,面对他的目光自是不会畏惧。
含笑的看他,愣是将他看的耳根一红才做罢休。
“面.....面条。”把手里做好的炸酱面递上去,她脸上的笑有些过分明媚。
明媚到,柏程安都有些舍不得挪开眼。
直到她把自己弄的狼牙土豆也递到柏程安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才木然回神。
“这是何物?”瞧着盘中的东西,他沉声问道。
“尝。”林阮阮却软着声音,用筷子轻轻夹了块儿土豆喂到男人嘴边。
她对这男人动了心,行事自然会遵从自己的本心。
“我自己来。”柏程安忙接过她喂到嘴边的土豆,就这么放进了嘴里。
神情很是局促,显然是被林阮阮大胆的举动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