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德隆驻地也在‘别尔索山脉’南侧,位于战斗农场往西50公里处。
一处叫‘猎人小镇’的小地方。
小镇仅仅只有四十多户人家,皆是石头房子,星星点点分部在一条土路两边。
四月下旬,气温还比较低,绿色植被较少,小镇整体看上去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生气。
和电影里西斑牙大流感时期颇为相似,一片萧条、破败。
“看上去好像没人?”张新坐在车里问蔡德隆。
“有人。”蔡德隆介绍道,“不过只有老弱病残,没有年轻人。”
张新明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为什么会选在这个地方驻扎,我以为你会选在城市近一点的地方。”
“这里是临时驻地,佛朗哥希望我们从马德里后方拦住共和派军队撤退到北方工业重城的退路。”
蔡德隆解释道,“我们的大本营在葡萄牙北部和西班牙的交界处,那里我们控制了一处小港口,方便接受输运物资。”
张新点头,马德里攻防战已经打了半年。
每一个路口,每一栋建筑、每一条战壕都被反复争夺。
这个时间点佛朗哥还在猛攻马德里,在小胡子和老墨的大力支持下,估记是看到了胜利希望,所以让蔡德隆在‘猎人小镇’提前驻扎,防止共和派军队北逃。
不过,佛朗哥想美了。
他想要攻下马德里计划即将失败,如果马德里这么快轮陷,内战也就不会打到39年4月份。
距离今天足足还有整整两年,早着呢。
一个小国家内战能打三周年内战,残酷层度可想而知,马德里因此也成为名副其实的‘血肉磨盘’。
又很难想象离自己此刻身处的‘猎人小镇’距离这场战争中心仅仅只有300公里,却如此宁静。
“猎人小镇对我们来说重要吗?”
蔡德隆思考两秒,解释道:“不算太重要,可以舍弃,因为这里离通往北部的主干道还隔着10公里。”
张新失笑,老蔡也是狡猾狡猾的,没有完全听从佛朗哥的指示。
换位思考,如果有人守在我逃跑的路上,或者说守在我通往工业重城的主干道旁边会如何?
芒刺在背,不除不快,拼了命也要拿掉。
明白这一点,老蔡躲的有点远。
“虽是如此,这些民宅也要利用起来,挑一些进行加固、布置,重要地点挖沟壕,”张新提醒,“有备无患,好过临时抱佛脚。”
“最近一直在巩固营地,明后天就能腾出手。”蔡德隆解释,“西斑牙内战其实更像一场多国战争。
各种新武器层出不穷,我们吃了很多亏,初期吃了工事不足的亏,现在走到那挖到那,顺带把老百姓的院墙修耸一翻。”
聊天过程中车队穿过小镇,在小镇和山脚之间的2000米距离内,有一片军营或者说一片大大小小的帐篷。
正是蔡德隆的驻地。
这里人员颇多,又因为都是军人阳刚之气鼎盛,不像小镇死气沉沉。
片刻后,张新和玛丽在一座烧着炉子的温暖营房里见到千寻。
没有其他人跟进来。
千寻正在床上熟睡,瘦瘦的脸腮上对穿伤疤已经变淡许多,那是张新早前留下的,当时是抱着杀死她的目地开枪。
因为任务要从她身上刷气运,又将她救活,因因果果一直到今天。
“亲爱的,”玛丽轻声问,“她位小姐是?”
“她曾经是我的敌人,现在是我们的小伙伴。”
这时千寻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一丝眼缝迷迷蒙蒙看见张新,有那么两三秒她为以是做梦。
四五秒后刷地一下大睁眼睛,本能地想坐起来。
张新及忙制止,肺局部‘破碎’可不是小伤,能活着已是邀天之幸,如果内脏再次破裂,神仙难医。
“张大哥你怎么来了?”
千寻身材瘦瘦小小的,受了伤声音很轻很轻。
“我实在放心不下,”张新道,“所以就来了。”
闻言千寻的眼泪顺着眼角滚滚流淌,抽泣道,“佩维塔老师死了。”
原来是一周前,千寻和佩维塔从大本营出发,来新驻地,中途被共和派军队伏击。
“等你伤势恢复,”说话时张新替千寻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并亲腻地抚摸她的额头,“随船回达加雅,你姐姐千代也有那里。”
“不!”千寻声音虽弱,态度却很坚强,“我要留在西斑牙,直到这场战争结束。”
张新头疼,一个女孩子家家,搞的那么坚强干嘛?
“你先休息,其它事情等伤好以后再聊。”
千寻轻轻应声。
留下玛丽,张新在一处大帐篷里找到蔡德隆。
除了老蔡,还有一些熟面孔,仔细看,这里有刘花楼的弟子,孙立人的弟子,还有沈得柱培养的学徒。
这些人的工作是角色类似‘参谋’,为老蔡出谋划策。
还类似‘政委’,负责一些具体文职类工作,也是负责监督老蔡防止他撬走属于张新的军队。
“院长父亲好。”七八个学徒齐齐躬身抱拳。
“在研究什么?”张新好奇问。
“我们在研究如何去报复袭击千寻老师的敌人。”说话时一名学徒指向帐篷中间的地形模型,“他们驻扎在离我们只有40公里外的‘圣米良’镇,主要责任是保护共和派通往北部工业重城的主要道路。”
“不用。”张新不加思索摇头,“这是战争,没有对错、更没有仇怨,各为其主而已,如果没有其它目的,放弃报复计划。”
几个学徒相互递眼色,其中有人原本反对,有人支持。
现在张新直接拍板,终于不用再吵。
蔡德隆上前一步。
“我也不认为应该为了千寻被袭击而报复,这不是一个成熟军人该干的事,毕竟千寻也是‘战士’。
但我们快断粮了,情报显示‘圣米良’镇的共和派军营前两天送来很多粮食。”
“而且!”蔡德隆又道,“他们增援了八辆坦克,八辆半履带式运输汽车,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
搞了半天这‘圣米良’镇还得打,不打还不行,肚子总得吃饭。
这时一个身着草绿色棉衣的士兵走进来,躬身抱拳道。
“营地外来了一个意呆利人,自称是意军军官,说是想和我们联手攻击驻扎在圣米良镇的共和派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