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车驾沿着官道一路南下,庞大的队伍使其成为了途径地方的壮观景象。
不提分布四周的数千甲胄之士,也不提那浩浩荡荡的车队,以及那锣鼓喧天,旗帜飘扬的仪仗,单看队伍最中间的那高大马车,便足以一窥皇家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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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制鎏金的车身,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宽敞的车身堪称是个小型宫殿,就连拉车的马匹,也都是从内马厩里挑出的白马。
这白马是北方蒙古鞑子八部落进贡的白马,一年也不过几匹,这次单单拉车的就用掉了八匹马。
这马车,也有个称呼,具服幄殿。
乃是皇帝特赐的,历来也只有皇帝本人才能享受,如今这大明上下能享受此等待遇的人,又要加上一个朱载壡了。
不过,朱载壡并没有在马车上,而是宫女王翠翘在马车内,至于朱载壡则是骑着马,跟着神枢营的将士们一块前行。
朱载壡此刻的心情很好,内心深处有种摆脱掉泥潭的感受。
大好山河,尽收眼底,那美景也让他忘记了摆在自己未来的诸多问题。
不过一则消息的到来,打破了朱载壡原本无比愉悦的心情。
马蹄翻飞间,一个背上插着黄色令旗的士卒,头上的铁盔更是高高竖起一根细铁管。
此人面露急色,一路鞭打着马肚子,朝着朱载壡奔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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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见到朱载壡之后,又是猛地一扯缰绳,而后直接一个翻身下马。
“殿下!!”
那人单膝跪下,将怀中的信封双手递出,“京城沈司首来信!”
扯住缰绳,右手正在安抚胯下良马的朱载壡,闻言一顿。
沈司首,能说出司首一词的,说明此人是缉事厂的人。
缉事厂的人,不是被自己留在京城,协助王国光一块处理粮饷问题吗,怎么这时候来急信过来??
朱载壡心中疑惑顿生,亲自弯下身接过那封信封,拆掉火漆,直接将里面的信纸抖了出来。
朱载壡只是粗略一扫,脸色便起了变化,些许愤怒之色从他的脸上浮现而出。
此信言,“殿下蒙启,下臣沈炼顿首言,两广总督欧阳必进,借口地方上有叛乱,强留俞大猷,故俞大猷无法前往。”
沉默片刻之后,他收敛了怒气,并将手中信纸折好,放入怀中,“这消息,沈炼有说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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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殿下!!”
那送信的士卒闻言一个抱拳,“沈司首交待过了,他说,在殿下离京三日后,便有一份折子送到内阁那的通政司,陆都督在阁臣办公的地方,看见了这折子。便抄送了一份给沈司首。”
那这消息的准确性应该是基本属实了。
朱载壡的眼中闪过精光,
难怪自己在京城等了将近一个月,都不见俞大猷来京,自己原本以为他在两广一带,时间要久些。
结果倒好,居然是被人扣了。
这欧阳必进,好不晓事,这不是坏孤大事吗?
俞大猷他若不来,那孤的辎重营怎么办,炮车营怎么办,
上百副的中样佛郎机炮,以及自己从兵仗局挖的工匠,已经走水路先一步前往应天府了呀。
这要是到时候主将还没有配齐,这不是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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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急于想要形成军队战斗力的朱载壡来说,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与此同时,欧阳必进的这一举动,若是自己不加理会,那么很有可能被人利用,危及到自己的威信。
毕竟这份折子是被压在内阁的通政司中,至于被谁压了,为什么压了,朱载壡心知肚明。
自己必须对这件事情有个表态。
“来人!”
“奴才在!”
当即便有一个内操军的技勇太监驱马上前,“太子爷,您吩咐。”
“可曾读过书,写过字。”
“回太子爷的话,奴才去过内书堂几年,会些书墨上的工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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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载壡点了点头,这黄锦果然考虑周全,为自己挑的这些技勇太监,一个个都是文武双全。
倘若是没有去了根,也不失为当官的好料子。
“你去写份信来,给朱纨,他不是就在东南,还领着总督东南的军务吗,信中要告诉他有人,就是两广总督欧阳必进,想要拥兵自重,忤逆朝廷旨意,就问问他该怎么办!”
朱载壡直接点名道姓地将欧阳必进指出来,“写好了,再给孤看看。”
“诺——”
朱载壡内心的气还未消掉,这欧阳匹夫,当真不知进退,不以朝廷为重,这跟后世的东南互保有什么区别,此人必须严惩!
正当朱载壡内心波澜四起的时候,又是一道马蹄踏地的急速声音传来。
朱载壡抬眼望去,只见前方烟尘四起,两个游骑营的兵卒打马前来,朝着马芳耳边说着些什么。
而后马芳便当即一转马头,朝着朱载壡奔来。
朱载壡一见这个场景,便知道那是又有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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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马芳,这位新任的游骑营管领侍卫官,刚一来到朱载壡身前,便翻身下马,单膝下跪,“殿下,前方探马通报,有人坐在官道上,挡着去路。好言相劝,他也不听,跟他讲了是太子车驾他反而更加生气,末将请示将此人先行扣押。”
“呃?”
朱载壡挥了挥手,止住了马芳的话,“孤已经吩咐过了不要扰民,如今有百姓在前,你怎么还要扣押他。”
“殿下,这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啊!!”
马芳一听便有些急了,他当即抱拳朗声道。
“孤知道,知道。”
朱载壡点了点头,“所以更要探查清楚了,逗留不走的,你去问问看,是不是有
什么冤屈在身,若是有冤屈在身,你再把他扣押了,那不是错上加错了?”
第一时间想到是不是有人受了不白之冤。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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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芳顿时明了,他自幼也是贫苦出身,自然明白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有很多委屈,也就不再提扣押一事,当即再次打马前往。
等到队伍再次前行不久之后,马芳便又重新回来了。
“殿下!!”
马芳先是咕咕地喝了几大口水,而后才抱拳道,“末将问清楚了,不是告状的,也没有什么冤屈在身,末将看啊,更像是个狂生。”
“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