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没有期望便没有失望。
鹿鸣鸣从小到大知道身体特别差劲，所以没有抱有多余的念想。
虽然觉醒了精神力，可鹿鸣鸣身体上并没有出现本质的改变。
和兽化人天生强健的体魄，到觉醒精神力后远超纯血人类的特种兵相比，是肯定胜不过的。
“你确定没有带错人过来吗？这分明只是一个普通纯血人类的身体数据！”
白映芳自觉刚刚的笑脸全部抛给了空气。
本以为幸馥星会增添一名“为星争光”的保育师，结果不过如此。
白映芳目露鄙夷地睨了鹿鸣鸣一眼，手上开始收拾文件，神情显露出一丝不耐烦：
“那么差的身体素质，我建议可以不用再测试精神力，反正不会高到哪里去。把人送到萨尔城去吧，呵，这样的低能怎么配得上开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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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映芳的话，奥兰纳尔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男人大掌扶住鹿鸣鸣单薄的肩膀，把人领到另一架铁皮机器面前坐定。
“继续测，别让我再说一次。”
奥兰纳尔一抿薄唇孤傲凉薄，眼底泛起一层冷色。
如同一座冰雕，寒冷彻骨。
他的好脾气与耐心向来只在鹿鸣鸣面前展现，别人要来找事，纯属于摸老虎的屁股——找死。
白映芳被奥兰纳尔的语气激起怒火。
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说话自然带了几分冲：
“你小子倒硬气，我再测一遍让你死心。假如和我说的相同，你从这里离职走人。”
闻言，鹿鸣鸣急切地站起身来，打算替人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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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让其他人消耗铁饭碗来为自己打赌！
没想到奥兰纳尔长臂一伸把她护在身后，直接波澜不惊地答应了。
随便白映芳怎么讲条件，反正研究院里本就没有他这个人。
光脚不怕打湿鞋。
“有胆量。”
白映芳冷眼看着奥兰纳尔的动作，踩着高跟鞋走到主控机器面前。
她从密密麻麻的线路中翻找出几根带有特殊标记的，规整地贴在鹿鸣鸣脑部两侧。
白映芳忙活完这一切才走到主控台操作。
“请保持平静，检测开始。”
白映芳撩去耳边的短发露出一个黑色的收音器，她的声音同她的脸一样古板又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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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弱的电流似有似无地从太阳穴传导进入鹿鸣鸣体内。
微妙的刺痛游走在四肢百骇，令她脸上出现短暂一秒的扭曲神情。
“现在想停一下也没门，要把测试走完。”
白映芳冷眼旁观，没有关闭电流的意思。
然而，仅仅在经过最开始那一秒的刺激后，鹿鸣鸣慢慢舒展开眉目。
她“看”见身体里迅速升起一道银白色的光球，一圈圈的旋转中，所有电流顺应着脉络不由自主地投入光球里，消失了身影。
一个小小的水滴慢慢浮现在光球的中央，一大一小、一白一蓝，互相交融，密不可分。
渐渐的，注入身体里的电流全部被吞噬，无论通过电极片进入再多的电流，全部没有对鹿鸣鸣造成影响。
主控屏幕上能量条抽疯似的上下起伏，找不到着力点。
白映芳眉头蹙成“川”字，手指在屏幕上跳跃着下指令，可主控机器仍旧无法显示鹿鸣鸣精神力的具体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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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吗？”
鹿鸣鸣眨眨眼，她在座椅上干坐五分钟了。
白映芳：“慢着，我再试一次。”
熟悉的电流又一次进入鹿鸣鸣的身体。
同样的一幕重复上演，光球不停地吞噬着源源不断到达的电流，造成主控屏幕依然没有定数。
这样下去可不行。
鹿鸣鸣犯难地想：可以吞噬的少一点，让我的精神力测出结果吗？
圆圆的光球一顿，似乎听懂了主人命令，旋转速度一点点慢下来，使一些电流得以逃生，通过电极片回到主控台。
大概过去三分钟，屏幕上来回跳动的光条最终稳定，每一条的能量值均拥挤到顶峰，把狭小空间霸道地填充得满满当当。
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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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映芳不敢相信地盯着屏幕上的数字。
她磕磕巴巴的如同第一次报幕，口中缓缓吐出一串数据。
“精神力…s+，即将到达ss的级别，水雷双属性，不，是冰雷。”
白映芳神情恍惚。
“我觉得我要深造一番才能读懂你的精神力属性。”
要知道a级精神力在军队里能当上军官，整个联盟不下200亿人口，s级精神力却只有百位。
如此稀少的情况下达到s+，甚至是ss的级别…是什么妖孽呢？
更别鹿鸣鸣这副弱鸡身体，真是闻所未闻！
再者，所有兽化人的精神病属性通通是单个，双属性如何会存在于世？！
这样变态的数据令深通专业知识，拥有二十年研究经验的白映芳打了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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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把数据调打下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看了又看。
没见识。
出了结果，奥莱纳尔心情大好，绅士地扶着鹿鸣鸣下测验台。
历史上唯一一位接近ss级精神力的纯血人类，是要载入史册的奇迹。
白映芳一扫之前的不屑，眼睛里充满狂热，抓紧鹿鸣鸣的手腕兴奋介绍道：
“考虑来研究院工作吗？国家政策包你满意。研发星网的莫里安听说过吗？我侄子，正好在婚配年龄，身高187有车有房对人温柔，要不你们认识认识？”
“莫里安…？”
不懂对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鹿鸣鸣回想片刻，点点头。
还真认识。
不就是之前在皇家学院里a班临时代课的荣誉老师吗？第一天见面后再没碰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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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鹿鸣鸣的反应，奥兰纳尔黑下脸。
莫里安那只萨摩耶…什么时候现原身和鹿鸣鸣认识的？！
果然信不得聪明人！
白映芳眼睛更亮。
有戏！
女人如同在相亲角里遇见优秀女孩，满心满意全是拐进家族再说。
可惜没来得及开口劝说，被奥兰纳尔冷声打断。
“有其他事吗？我要送鹿鸣鸣小姐去学院了。”
白映芳恢复理智叹下一口气，神情恹恹地在数据表上写写画画：
“拿去给院长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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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鸣不懂星际联盟的大致数据，现在也模模糊糊地从白映芳表现察觉到——她身上似乎发生了了不得的事。
鹿鸣鸣稳稳接过，好奇地往纸上一望。
白纸黑字上，用红色笔记鲜明地标注着：<可能为ss级>
评语：【身体素质差，务必倾尽所有资源培养，可达成星际第一人。】
评价之高，让她打心底觉得接不住。
鹿鸣鸣故意岔开话题：
“难道没有ss级精神力的兽化人吗？按照推算，会出现sss级吧。”
“是，的确有。”
随口一提的问题没想到真的有答案。
“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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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纳尔一眼看破鹿鸣鸣的所思所想：
“你是想问，为什么不计入数据库中吗？”
鹿鸣鸣“嗯”了一声。
提起这件事，鹿鸣鸣第一次见奥兰纳尔脸上出现如此严肃的表情。
“星际联盟不过是整片银河里极为细小的结盟分支。在广阔的星海中，自然有其他结盟存在。
其中有一只结盟队伍神秘且凶猛，据说该种族的个个拥有非凡的美貌，通常在星海深处生活。
一旦出现，必定随着四起的大雾与美妙空灵的歌声，遇见此盟的船队无一不藏身于星海之中，哪怕是上个世纪最为凶狠的星盗也没有避免。”
“美貌、雾和歌声？”
鹿鸣鸣灵光一闪，抓住那个结盟种族的特点。
听起来很像地球上存在于人类想象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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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映芳生怕鹿鸣鸣如同那群自命不凡的天才一般，急于想去挑战证明自我。
她忙板着脸补充说道：
“千百年来，从星海迷雾里归还的生存者有且仅有一名，被发现的时候四肢尽断，身体上满是啃食的牙印，现于百年前已过世。
听他的讲述，星际联盟第一次知道该神秘种族的特点，绝美相貌与庞大晶莹的鱼尾结合——我们通常称他们为人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