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她们俩长得像,温悦却偏偏说各有各的漂亮。
沈星沉脸色稍稍好了些,只是瞧着姜夏对着方念初甜笑的模样,有些心焦。
他的姜姜小人儿一向都是这样,毫无心机的善良。
只是得知真相以后,她还会笑得这样开心吗?
一段饭吃得勉勉强强,姜夏和温悦倒是相谈甚欢。
临近分开,姜夏被温悦拉着在门口说话,几个男人去停车场开车。
方念初不自觉得跟了上去:“沈老师,等一下。”
沈星沉驻足:“什么事?”
方念初有些局促:“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如果您不喜欢我跟酱……姜小姐解触,以后我会注意避开。”
沈星沉确实不喜欢。
一看到她们站在一起,他就不自觉得心疼姜夏,更会忍不住迁怒方念初。
即便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方念初的错。
“反正以后也没有太多这样的机会。”
这就算默认了。
方念初颇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好在景川拉了她一把,心有余悸道:
“幸亏我签在了我舅舅的公司,我妈又有话语权,不然摊上沈小舅这样的老板,谁受的住啊,吓都吓死了。”
方念初笑了笑没说话。
工作室不是只有她一个签约艺人,沈星沉却不曾对他们冷脸过。
问题出现在她自己身上。
或许是因为……她这张脸?
不光是方念初,就连姜夏也有些纳闷。
沈星沉性子寡淡,更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
像刚刚那种刻意的冷漠,毫不掩饰的针对,简直称得上极不正常。
偏偏那人是方念初。
估计这事儿多半跟她有关,不然好好的,沈星沉怎么会对一个和她有七分相似的人甩脸子,就算不会爱屋及乌,看在之前的份上,也要另眼相待才对。
憋了整整一路,回到家,灯都没开,姜夏就不管不顾的把沈星沉按在了门后,扯着他的领带,故作凶狠:
“我讨厌不说真话的小狗!”
沈星沉知道瞒不过她。
她太了解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猜得到他是否不开心。
长叹一口气,俯身将小小人儿抱在怀里,两人就着这样怪异的姿势,于暗夜里温存。
“我不是有意针对她”,他道:“我就只是……控制不住。”
姜夏像往常那般轻抚着他的发尾,循循善诱:“你从姜家回来就这样了,是不是姜宁跟你说什么了?和我有关对不对?”
沈星沉苦笑。
他的小人儿聪慧至此,他还真的有些无能为力。
“今晚见到温悦了,你觉得她跟温言怎么样?”
姜夏自然不会觉得沈星沉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他这样的性子,根本没可能八卦别人。
“看得出来,他们姐弟关系很好。”她老实回答。
沈星沉抱着她在客厅里踱步,任由窗外的月光散在两人身上。
“你会羡慕他们有这样的兄弟姐妹吗?”
“什么意思?”姜夏下意识反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沈星沉又是长叹一声:“你不是猜到了吗?”
是啊,沈星沉刚说完那句话,她就猜到了。
姜宁作为姜家掌事人,不会不知道她的身世由来。
而方念初如今作为公众人物,又长着跟她如此相像的一张脸。
她下意识抱紧了沈星沉的脖子,眼睛在月色的笼罩下变得愈加明亮:
“所以,方念初真的是……我的妹妹吗?”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雀跃,沈星沉一时竟有些不忍心。
“是”,他的嗓音很沉。
姜夏很快察觉到了不对。
既然方念初是她的妹妹,那他为什么要遮遮掩掩,还给小姑娘脸色看?
除非……
心里对于亲人的渴望一点点褪去,她捧着他的脸,认真对上他的眼神:
“他们不愿意认我?还是方念初知情不报?”
“难不成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隐情……”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在清冷的月色下,她像极了一只孤独的小兽,眼底的火光渐渐熄灭。
沈星沉看得心疼,抱着她来回的哄:
“确实有一些消息还未证实,等弄清楚来龙去脉,第一时间告诉你。”
姜夏头埋进他的脖颈处,声音很闷:“算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末了,又像是后知后觉,嘟囔了一句:“方念初怎么会是我妹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沈星沉刚知道的时候,心情跟她是一样的。
要知道,但凡其中哪个环节不对,如今她们姐妹俩都不会是如今这样。
更何况,当初钟屹鸿还安排人挑拨离间过。
如若真的反目成仇……
沈星沉有些不敢想。
或许是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姜夏一直到后半夜都没有睡着。
沈星沉陪着她熬,揽着她道:“如果你不想认回那些人,就当不知道,想想我那些所谓的亲人,或许没有会更好。”
想想沈星沉家里那些人,有何止是糟心。
姜夏在他怀里蹭蹭,安抚一般咬着他的下巴,又将他睡衣的扣子咬得湿湿的。
“不想那些,你有我、我有你就够啦!”
沈星沉心头跳动的厉害。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有种想要跟她求婚的冲动。
翻身而上,沈星沈一下一下啄着她的脸颊,轻轻褪去她的睡衣,庄重的像在举行什么仪式。
气喘吁吁之时,他听见自己心里有道声音疯狂叫嚣:
做亲人吗?
那就早日填在同个户口本上吧!
翌日是个大雪天。
姜夏快天亮的时候就开始腰疼,哼哼唧唧、眼泪汪汪的。
好在现在还没出春节假期,沈星沉不需要去公司点卯,在家整整陪了她一天,到了傍晚她好不容易舒服了一些,这才开车回了老宅。
“我准备跟姜夏领证。”
开门见山。
沈老爷子和他母亲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惊诧。
只不过她母亲也算是看着姜夏长大,短暂惊讶过后,就只剩了满意的笑:
“挺好,你年纪也不小了。”
再看沈老爷子,惊诧过后,只剩皱眉和不满:
“只要你愿意,你和她怎样都行,独独不能娶她!”
“我不能放任我沈家这辈唯一的男丁,娶一个不能生育且随时可能瘫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