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老皮的这番操作有些疑惑,但黄杰说这人是专业的,所以我便没有开口声张。
老皮特意开车缓缓经过一些个背着大包小包的村民,并摇下车窗,见人就问:“搭车不啦……去哪里呀……”
“西关村去不?”
“抱歉啦靓仔,不顺路咯。”
……
“双塔镇双塔村顺路不?”
“阔以噻,我顺路,一人三十,行李十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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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皮从大集西边一路开到东边,边走边吆喝,不一会儿车里就坐满了人,车顶上也放满了行李。
等我和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胖子急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指着老皮的鼻子就骂了起来:“我靠,你丫个老**儿赚两份钱啊,至于吗,赚这百八十块钱,你丫皮的掉钱眼儿里了吗?”
老皮滑头得很,脸上不见有其他表情,对着胖子赔笑道:“老板哟,小本生意,互相打个掩护而已啦,放心啦,肯定给你们送到位。”
那些个后上车的乘客见胖子凶神恶煞的,说话既没素质又没教养,心生嫌恶,而老皮脾气好,耐心应付着胖子有礼貌,很赚路人缘,反差之下,高下立判。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妈拉着胖子的胳膊劝道:“小伙子啊,出门在外积点口德,人家养家糊口也不容易……”
之后,老大妈就一直喋喋不休地劝胖子要好好做人,其他不了解实际情况的搭车人也跟着大妈附和。
我注意到胖子头上直冒汗,他的青筋暴起,似乎随时都要暴走,后排的詹妮弗听到自己的爱人被一个大妈喋喋不休地教训着,也有点按捺不住了,想要出言反击。
我赶紧将他们按住,示意他们低调行事,不要发飙。
不经意间,我察觉到老皮脸上漾起的一丝不洗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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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过去了,车上的乘客陆陆续续地下车了,最后一个下车的是拉着胖子喋喋不休地老大妈,直到下车时,她还在罗里吧嗦唠唠叨叨,我眼看着胖子的脸色由红变绿,这一路差点给他憋出了内伤。
所有搭车乘客都下车后,老皮又重新上路,脸上表情有些得意,似乎是感觉我们奈何不了他。
我抚慰着马上就要爆发的胖子,还有气不打一处来的其他人,小声说道:“我来解决这个问题。”
——“路边停车,我解个手。”
我对老皮温声细语说道,脸上表情平和。
“脑板哇,刚才下客的时候,你咋么不解手咯,这不是耽误行程吗?”
老皮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好意思,尿意来得急,麻烦靠边停车。”
我的语气仍然平和,看不出有什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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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有些恼,他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话嘀咕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儿,要是搁平时我高低得揍你丫的一顿。”
老皮将车停在了一片玉米地附近,对我说道:“脑板,快一点解决问题,天黑之前得赶到宾馆的咯。”
我将我的一个随身小包拿在手里,同时在胖子耳边悄悄说道:“等我一下车,就把他车钥匙拔了。”
胖子对着我微微点头。
我下车后,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条土路上人迹罕至,现在这个时间更不可能有什么人经过。
我对胖子点了一下头,胖子马上会意。
趁着老皮点烟的空档,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老皮的车钥匙拔了,车子瞬间熄火。
我一下子拉开了老皮的车门,将没系安全带的老皮拖下车。
不光是老皮没反应过来,柔伊、詹妮弗和道奇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哎哟,哎哟,脑板,肿么回肆(怎么回事)啊,哎哟,哎哟,别闹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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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皮不过九十多斤,被我像提小鸡一样,提着往玉米地里走去。
胖子紧随其后,他以为我要揍老皮一顿,但我却没有这个意思。
柔伊、詹妮弗和道奇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怕再生事端,便跟在我和胖子后面,一齐进了玉米地。
我拎着老皮往玉米地里走了大概十几米米,高耸的玉米杆儿和玉米穗儿将我们几个人完全包裹住了。
我再次确定了一下周围没有过路人后,我便将老皮丢在地上,一只脚实实在在踩在他的后背上。
然后,我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把枪,抵在老皮的后脑壳上。
老皮一开始没意识到抵在他后脑勺上的是一把枪,还打算讨价还价:“脑板,老表,别恼的啦,有事情好商量的啦。”
我没回答他,而是拉了一下枪管,给手里的枪上了膛,在此期间我还特意将枪管漏给他看了一眼。
老皮看到我手中的枪时,一下子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