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刚到学校,就听到了同学纷纷议论,传播的速度堪称媒体。
“听说贺遇和人打架了?”
“和谁呀?”
“嘉誉私高的陆洲。”
“是他啊,听说过,没见过,说说怎么回事?”
高三的学业虽然繁重,但也阻挡不住同学八卦的心思,贺遇被揍这不是沐城一中的耻辱吗?
听说周六晚上南山,他遇见陆洲,据说是玩儿牌输了,自己不认掀起了桌子,陆洲当时就发火了,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陆洲当然赢了,听说有人拍了视频,特别酷。
少年踩着贺遇的胳膊,“老子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还来劲儿了是吧?”
真酷。
贺遇就是这样的人,虚荣心特别强,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家里有钱,学习又好,应该没有人不喜欢他。
殊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欠收拾。
贺遇估计被揍得不清,周一都没有到学校,夏微有点儿闷闷不乐。
“羡羡,你最近怎么不和我一起回家了?”一下课夏微便凑过来,抱怨道。
姜羡低着头默默做笔记,她必须十分努力才能跟上进度,她的理科本就薄弱,所以要拿出十分的努力,这样才不会落后。
落后就要挨打。
“我最近太忙了。”她说话的时候甚至都不想看夏微,懒得搭理。
夏微坐在一旁生闷气,“你是不是怪我那天让你买花?”
因为她让买花,所以贺遇才会过敏,才会让她滚。
怎么会生气呢?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会啊,微微,我们都不知道他花粉过敏。”姜羡真挚地握着她的手。
陈望站在后门看着这一幕,嘴角都带着笑意,真的很不一样了。
“而且,我连他讨厌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是不配喜欢他。”她这么说的意思是,你不是也不知道吗?你也不配懂了吗?
教室里学生讨论题目的声音此起彼伏,夏微有些尴尬地点头。
上课铃响了之后,夏微才恋恋不舍回到座位。
姜羡感觉一天下来坐在椅子上屁股都要生锈了。
这一天里贺遇被打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沐城一中,丢人丢到家了。
姜羡接过学习委员的试卷收进书包里,又快速地出了校门。
她摸出手机看了看依旧没有电话,不知道人究竟哪里去了,不会也被打了吧?
听说贺遇练过跆拳道。
“等谁电话呢?”
不知道何时陆洲站在她的后面,正盯着她手上的手机,姜羡吓得一个趔趄又被陆洲拽回来。
“三次。”他淡漠地说着将人拉回来。
今日他带着一个棒球帽,卫衣还是黑色的,上面的字母换成了红色的,他整个人藏匿在灿烂的夕阳下,像是上帝雕刻最好的工艺品,任谁看了都会惊艳的程度。
难怪贺遇气急败坏。
“你怎么来了?”姜羡问他。
“想你了就来了。”
………
这么直白吗?姜羡被他的话弄得不知所措,忽然感觉和他这么近都会心跳加速,少年身上永远有淡淡的松木香。
她退后一步,“别让人误会。”
陆洲挑眉,似乎不理解的她的话,“我说的实话。”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直球的人,姜羡不知道怎么接话。
校门口的同学鱼贯而出,她怕待久了让人误会,快步朝着反方向走。
陆洲和她保持不远的距离跟在她的身后。
树影婆娑吹得沙沙作响,周围传来校门口独有的香味,一路走在舞蹈室,姜羡推开门走进去。
因为下周是舞蹈预赛,她需要找个场地练舞。
门外站着得是陆洲,他压低了帽子任谁看上去都像是个坏人。
前台小姐姐都提醒姜羡,“后面有人跟踪你,你要小心。”
“他,他是我朋友,小姐姐,别怕。”
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人了。
舞蹈室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有压腿的杆子,暖黄色的灯光,音响,所有的东西都那么熟悉。
放下书包后,姜羡脱了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紧身的白色薄款贴身舞蹈服,这是她昨天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舞蹈教室都是透明的玻璃,外面的人很轻易就看到里面的场景。
姜羡找了《春江花月夜》的音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真是有点儿土。
厚刘海,黑框眼镜,白色的舞蹈服露出精致的锁骨,修长的脖颈,腿上是宽大的校服裤子。
音乐一响,她呼了一口气,音乐一起来,她的身体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节点,每一个音乐节奏她都记得清楚。
偏翩若惊鸿,舞蹈室外面的姑娘都被吸引过来。
音乐结束,姜羡右脚抵着左脚,身体慢慢向后仰,修长的脖子仿佛天鹅优美的曲线,美丽优雅。
随之她的眼睛掉落在地上,她看到了一堆趴在玻璃上的舞蹈人。
还有陆洲。
几乎下意识,姜羡倒在地上,捡起眼镜戴上,又把用卡子卡住的刘海扒拉下来。
但是,他没有错过陆洲坐在沙发上那抹笑意。
似乎在说,你竟然骗我。
舞蹈老师进来鼓掌,“小姑娘,你跳得太好了,学舞蹈几年了?”
“八年。”
“不得了,不得了,有没有兴趣成为专业的舞蹈人?”
姜羡时不时看向外面,她捉摸不透陆洲。
“男朋友?”
啊?
“不是啊。”姜羡摆手解释。
她告诉老师她只是来参加舞蹈比赛占用一下教室的。
终于出了舞蹈教室的桎梏,只听陆洲在打电话,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但是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令她背脊发凉。
“盛况,你他妈要是想死,我立马给你埋了,插个坟。”
盛况,他身边的男人叫盛况?
盛江有个弟弟就叫盛况,他说他不喜欢这个弟弟,因为会抢了他的财产。
但是她想的是抢了才好,盛江看她听话不认真,掐着她的脖子,斯文条理摘下自己的眼镜,“姜羡,我有没有说过,认真听我说话。”
在之后盛江就不给她吃的,她是盛江的玩偶,开心的时候逗弄她,什么都买,不开心的时候是可以出气的垃圾桶。
恍惚间她觉得陆洲离她很远很远,远到捉摸不透,远到抓不住。
他是京城的人,是谁?
昏迷前,她看到陆洲起身走过来抱住她,淡淡道:“四次了。”
【作者题外话】:陆洲:她稀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