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摸了摸裤兜，恨自己没有一部手机将他们的对话录下来。
到时候放在校园广播站，播个三天三夜。
因为简媛的一句话，就来整她，贺遇这个小人行为。
姜羡回了教室屁股还没有做热，便被英语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她手上拿着姜羡的英语作业，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姜羡，这个作文是你自己写的吗？”
“嗯。”姜羡点头。
说来巧合，她被困住的那段时光，手中只有一本英语字典，心中要背好多遍单词才能让自己平静。
英语老师点头：“写得不错，语法几乎没什么问题。对了，十二月份有个英语作文比赛，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本来姜羡是想拒绝的，但是想到过去这个名额是贺遇的。
如今他全身心投在简媛身上了，估计作业都没好好写。
“当然有兴趣了。”
姜羡在慢慢改变，改变老师对她的刻板印象。
果然英语老师抬起头，微微一笑：“行，好好准备，有参考资料吗？”
“没有。”
说完英语老师递给她一本英语作文书：“可以看看，对高考也是有帮助的。”
“谢谢老师。”她抱着书离开办公室。
陈望看她回来向前挪了挪椅子：“老师叫你干什么？”
姜羡把英语资料书放在书包里：“有个英语比赛让我参加。”
陈望一听先是看了一眼贺遇，他正和前排的同学说话。
于是他小声道：“姜羡，你真厉害。”
高三生似乎只有一个任务，埋头苦学。
但是这一周姜羡收到了不少恶搞，椅子上有水？练习册不见甚至水杯里有混浊物。
她看向贺遇那张笑脸，冷笑。
~
周五最后一节自习课姜羡几乎是待在了老师办公室。
下课铃一响，所有学生呼了一口气，赶紧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学生陆陆续续下楼，唯有姜羡逆行上楼去拿书包。
她在右侧行走，前面一个男生挡住了她的去路。
抬头一看是八班的王子成，他的旁边是贺遇。
估计要去约会，贺遇的头上特地摸了发胶。
可他偏偏是大背头滑稽可笑，永远不及陆洲纯天然的野和帅。
“这不是姜羡吗？”
后面的一个男生先说了话。
之前他们几个打赌，学校里最不起眼的那个姜羡会不会喜欢贺遇？
他们先创造了英雄救美的场景让贺遇这个英雄降临解救姜羡。
后续进行得很顺利，姜羡成了贺遇的跟屁虫。
而他本人也拿到了一万块的赌注。
旁边的学生默不作声地从姜羡的左侧下楼，被后面的男生一瞪连看戏的心情都没了。
贺遇居高临下地看着姜羡：“听说你参加了英语比赛？”
姜羡点头，她当然要气气他。
贺遇嗤笑一声，他不屑的东西，果然有人上赶着要。
“那就祝你好运了，姜同学。”
他手指隔着姜羡的刘海戳了戳她的脑门儿，脸上无比嫌弃。
也就是在那一个瞬间，姜羡整个人朝着后面仰过去。
她双臂抱头护住脑袋，整个身体从不高的楼梯滚下去，停在了二楼的平层。
几乎一瞬间楼道里寂静下来。
楼上的贺遇蜷缩着手指，结结巴巴：“我，我没有推她。”他茫然地看着周围。
老师听见动静赶紧从办公室里出来。
宁芳在不明白事情的情况下先打了120。
姜羡抱着头蜷缩在地板上，在胳膊的缝隙中看向贺遇。
整她就要付出代价。
贺遇似乎发现了这个华点，指着姜羡大喊：“她装的，老师她装的。”
可是楼里很嘈杂，周围的同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谁会顾及他的声音。
—
嘉誉私高。
盛况叼着牙签问陆洲：“你最近怎么了？打牌都不认真。王炸！”
一把结束，教室里响了一声，“支付宝到账一万元”
陆洲付钱后走人。
还没到放学的点儿，他张扬的跑车便停在沐城一中校门口。
他除了知道姜羡的学校和家庭住址，其他的一概不知。
没有电话，没有微信。
他就奇了怪了，怎么会有那么老土的人？
谁知人没等到等来一辆救护车。
起初他没在意，以为又是什么笨蛋把自己学疯了。
直到看到贺遇失魂落魄出来，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王子成安抚贺遇：“是她自己滚下去的，不关你的事儿。”
贺遇抓了抓固定好的头发：“姜羡变了，你发现了吗？”
王子成哪儿知道姜羡的变化，他是八班的，教室在四楼，他又没有千里眼。
“姜羡呢？”
谁也没有注意到陆洲什么时候出现的，他阴沉着一张脸，却遮不住帅气。
王子成哪里见过陆洲，片刻错愕指了指医院的方向：“她摔下楼梯去医院了。”
潜意识里陆洲觉得这事儿与贺遇有关系，他指了指贺遇：
“你最好晚上睡觉睁眼。”
跑车的声音震天响，沐城一中的学生哪里见过这阵仗，纷纷羡慕这辆银灰色的跑车。
~
医生给姜羡拍了片子，检查出来是轻微骨折，休养几天就好了：“还好没伤到脑袋。”
宁芳搓了搓手放下心来：“好在，没事儿。”
她看了一眼姜羡：“姜羡，谁推你下来的？”
姜羡低着头，手指搅动：“贺遇用手指用力戳我的脑袋，我站得不稳摔了下来。”
她一点儿没撒谎，这个罪名非贺遇莫属。
教导主任付了钱之后也过来看了看姜羡。
这事儿可大了，贺遇家里有点儿本事，给学校捐了很多钱，追究起来也麻烦。
姜羡知道教导主任为难。
但凭什么因为他为难自己就要不痛快？
“主任，我都和宁老师说了。”
她说完继续低头，看起来受了莫大的委屈。
空气中飘忽不定的茶味。
教导主任心一横：“老师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检查什么的都做完了，姜羡身上多了两个拐杖。
他们一出门，碰上了走廊里正在奔跑的陆洲。
少年满头大汗，找了很多地方才站到她的面前。
“疼不疼？”陆洲轻声问她。
姜羡鼻子一酸，眼角的泪水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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