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隐忍的泪水。
姜羡从没见过一个少年,这样的疯狂,这样的付出。
他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靠近再靠近。
她上辈子软弱,后来和盛江学了不少的东西,所以这辈子她做什么都别有用心。
包括接触路洲的时候。
一开始她觉得路洲可以保护她的,所以她一定程度上给他留了悬念。
她犹记得有人和她说过。
如果喜欢狗狗,就要给个洞叫狗狗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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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是也这样做了。
路洲也钻了进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这么可耻,这么羞愧,羞愧到他给的点心明明甜腻的。
可是她却觉得好苦好苦。
食不知味,怎么都尝不出其中的好。
傍晚的晚霞沉溺下去,第一节晚自习马上就要结束,楼梯间坐的两个人相顾无言。
姜羡吃完最后一口,收好盒子。
她呼了一口气说:“路洲,这个蛋糕我也会做,下次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路洲伸手捏捏她柔软的脸蛋,笑她:“今天这么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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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乖。
晚风是温暖的,吹着少女的发丝,栀子花的香味传在楼道间。
铃声响了,路洲歇够了,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我先回去了,你回去学习吧。”
姜羡也站起来,生怕他走得太快了听不到:“路洲,我周末给你做。”
“好。”
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间,姜羡转头看到了呆滞的贺遇。
他从来没见过姜羡哭。
从她恢复了容貌后,她便换了一种风格,自信阳光。
她是他人心中的女神,她似乎是高高在上的仙女。
怎么会掉眼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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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楼道的灯亮着,衬着她脸上的泪痕。
她竟然因为一个流氓掉眼泪。
他们身高不同,一高一低。
贺遇拦住姜羡问她:“你看上他什么了?有钱?我也有钱。但是你要知道,他有病,心里有病,你明白吗?”
姜羡昂着头,眼神坚定,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他有钱,他比你更有钱。”
楼下要回来的路洲停住了脚步。
“还有他没有病,不要用你肮脏的眼睛看他。不要做一个心盲的人。”
曾经有个电影说过。
【有的人眼盲,心不盲,有的人眼不盲,心盲。】
路洲微微一笑,揣着手下楼。
贺遇在原地看着楼下的消失的人。
陆洲赢了,彻底赢了。
——
沐城一中丧心病狂到周六保证不休息,周日休息不保证。
周六继续上课,周日作业加多。
周日一早,姜羡起床坐公交车去了路洲的公寓。
之前路洲告诉了她密码,她输入后打开门。
家里很安静,客厅里依旧很整洁。
姜羡换了鞋走进厨房,开始找要用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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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洲为了让她做点心,早准备了需要的东西。
她按照自己记忆中步骤开始打发蛋液,磨平奶油,每一步都做得很认真。
路洲昨晚学得很迟,下楼的时候哈切连连。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时不时看一眼厨房里的人。
姜羡的长发挽着,侧影在忙碌,像是不切实际的存在。
她弯腰从烤箱里拿出蛋糕胚,将点心放在盘子上。
粉色的小蛋糕,放在两个盘子里,一个给路洲一个给盛况。
“为什么给他?”路洲不解。
四月份,沐城的天气热,姜羡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上面有凌乱的涂鸦。
但由于衣服比较小,贴在了身上,露出纤细的腰,胸部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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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洲吞了吞口水,移开目光,拿着叉子吃了一口蛋糕。
草莓味道的。
草莓味没有被蛋糕冲淡了,反而清甜。
盛况也起床了,看到姜羡差点儿扑上去叫妹妹。
但他忍住了,坐下来和路洲一起吃蛋糕。
其实他在想盛江知不知道姜羡的身份,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来报复?
小时候他和盛江不对付,表面上盛江是儒雅可亲的哥哥,但私底下,他是欺负弟弟的恶魔。
一开始盛况还会告状,只是母亲不管,父亲也觉得他娇气,渐渐的他也不说了。
他唯一的快乐就是和家里的佣人聊天。
来得早的那一批说:“之前哦,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来过哦。”
“盛夫人气得要死了哦。”
“我记得哦,当时那个女人往门口一站,院子里的花都失去了颜色了呢,她怀里的小姑娘哦也好看得不得了。”
“是来问要钱的,但被夫人赶走了。”
盛江的心理扭曲,知道了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
姜羡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准备回家,路洲吃完最后一口。
“我送你。”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宽大的罩着自己的身体,胳膊不算是好看,有些丑陋的疤痕。
“我去换一件衣服。”
姜羡拽住他:“不用,外面热。”
路洲那点想藏起来的小心思,瞬间被抚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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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太招人稀罕了。
回去的路上,姜羡去附近的图书馆买了些书。
“对了,许逸他们家是做什么的?”
路洲不满意地抱着书:“你关心他做什么?”
如果是之前,姜羡还可以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现在不会了。
舒韵对她越好,她便越不想让她结局溃散。
2018年,高考的日子将近,嘉誉的杀人案子却闹得沸沸扬扬。
那段时间校园里的学生心情震荡,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姜羡都知道。
许逸杀人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如果他坐牢了,那么舒韵一定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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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羡揪着他的耳朵:“你吃什么醋?”
“喜欢吃醋。”
嬉笑打闹之间,路洲还是告诉了她。
许逸的父亲是钢厂的厂长,算是沐城小有名气的企业,许逸在家里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那舒韵呢?”
“你怎么连女的也关心?”
姜羡付了钱:“我问问,你告诉我呗,好路洲。”
“行。”
其实他对舒韵了解的不是很多,舒韵是学美术的,家庭幸福,是个小公主。
所以姜羡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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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逸为什么会杀人?
路洲靠过来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你不要关心他们,赶紧回家。”
时光如梭,临近高考的这些日子里姜羡过得十分安心。
四月的最后一天结束后便迎来五一假期。
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比天高。
宁芳说:“忍一忍就过去了。”
同学们唉声怨气,最后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放假的时候,路洲叫姜羡出去放松一下,姜羡的眼皮却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