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护卫惨死丧尸老师手下；想到终日被绑在手术室上不见阳光；想到850路的尸潮。
只要踏错一步，他的下场和小四差不多。
他咬牙，“轩哥，我相信你。”
轩哥面庞缓和，拍拍他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某种程度上，也算达到了皆大欢喜的局面。
咳咳咳——
小四歪过头，撕心裂肺地咳嗽，好似要将整个肺一起咳出来。
轩哥上前，“小四，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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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小四眼中发出异样的光芒，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他的手。
“莫队、莫队。”他呼哧呼哧喘粗气，极力想说些什么。
乔乔不安地皱皱眉。
轩哥反手握住他手，另一只手安抚地拍拍他背。“不急，想说什么慢慢来。”
“魏宁他们困在尸潮了。”
“昨天我们几个接到任务，护送席老师去第五基地学习交流。”
“刚出基地便有些不对劲，我们没多想。直到上了850路，丧尸、丧尸全围过来了。”
“他们、他们是冲着席老师来的，基地有内鬼。”
“莫队，快去救魏宁他们。”小四不断将轩哥往外推。
席溯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上下摇晃。“席老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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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愣住，这……吃瓜吃到自家身上了？
“是席……”小四艰难答话。
话没说完，他皮肤骤然失去光泽，变成青白色。
后腰伤口的腐烂位置，逐渐蔓延至前肩、脖子，面部。
他眼珠向上翻，嘴里发出‘嗬哧嗬哧’声。
与此同时，乔乔见到他脑袋发出青绿色的光芒。
“闪开。”
轩哥一脚将席溯踹翻在地，反手拔出枪，上膛、瞄准，动作一气呵成。
砰——
白花花的脑浆四处飞溅，小四往后一躺，彻底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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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斯舟的唐刀拔出一半，又慢慢收回。
轩哥点头示意，然后趁乔乔不注意，将油灌到土豪金房车内。
油门一踩，金色消失在几人视野里，余下一句。“照顾好小四的尸体。”
乔乔肺都气炸了，房车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她不救人，使出物资制裁。
轩哥要油全给了。
到底谁是主人？
油仍在滴滴答答往下流，明晃晃嘲笑乔乔的丑态。
另一边，席溯如梦初醒，连滚带爬追上土豪金房车。
乔乔一脚踹上他屁股，恨铁不成钢道：“别追了，两条腿哪跑得过四个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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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溯不肯，挣扎往前。“不行，席老师极有可能是我父亲。”
乔乔不说废话，直接展示‘柔弱小女子’的优势，撸起袖子揪住他的衣领往后拖。
她一路絮絮叨叨。“傻子。我哪个字不让你去？现在不用车，什么时候用？”
“退一万步，我放任你去追。请问你的异能是幻影迷踪？还是缩地功？嗖一下到了850路。嗯？席先生。”
席溯默不作声，几秒后才找到理由反驳。“我是关心则乱。”
乔乔站在房车的台阶上。“是挺乱的。”
席溯：卒。
乔乔看向殷泽远，“想留着？”
殷泽远果断摇头，拖着小四连滚带爬进了房车。
乔乔瞧着被血迹污染的地毯，心里默默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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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好歹是从前的兄弟姐妹。
车门渐渐关上，‘嗖’一下，房车如同离弦之箭冲出去。
她没防备，‘砰’地摔个大马趴，正好和小四的眼珠子对上。
乔乔：……
熟悉的作风、熟悉的速度，又是房车这个混蛋。
对了，乔乔顾不得身上的血污，朝驾驶座望去。
只一秒，她的心放回肚子里。
还好郁斯舟提前做准备，早早做到驾驶座上，否则她的秘密要被扒得一干二净。
下次她非得给房车一个教训，肆意妄为的混蛋。
几分钟不到，房车便驶入850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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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扒在车窗边，查看外面的情况。
她倒吸一口凉气，呼吸紊乱。
850路两端挤得密密麻麻，人头攒动。
除了头，还是头，只不过是丧尸的头。
在尸潮的最中央位置，形成一个真空地带。
几个人奋力厮杀，丝毫不见疲惫。
丧尸脑袋落地，立刻有后面的丧尸补上来，源源不尽。
“天，现在进去岂不是找死。”殷泽远双腿哆嗦，声音发颤。
“你可以找个地躲好。”乔乔提议。
猛然间，殷泽远昂头挺胸，王八之气十足。“乔乔，你真当我是一个只知道躲在身后的废物？这次轩哥有难，我一定要上前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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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往边上挪挪。
不，你的臂还是不使出来为好。
她只是设身处地提出一个非常真诚的建议，压根没想激起你的义气。
躲好又不丢人，她之前还在丧尸堆苟过一晚上，根本不影响她后面敲丧尸脑袋。
席溯面色凝重，嗓子干涩。“乔乔，我们恐怕得下车了。”
“丧尸数量过多，硬闯房车容易撑不住。万一车窗碎裂，丧尸找到机会进来，反而得不偿失。”
殷泽远小鸡啄米点头，赞成他的说法。
乔乔诧异，丝毫不留去情面。“想太多。直接冲过去。”
“现在的首要目标是保存体力，到达真空地带。在外围把异能耗尽，还怎么玩？干脆在外面洗洗脖子，等着爆头吧。”
席溯缄默，她说得不无道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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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靠房车，我们可能会被丧尸来个瓮中捉鳖。”殷泽远说出大实话。
乔乔不在意，其余房车她不清楚。
但她的房车，她心底泛起冷笑。
指不定憋着劲等这么一场架。
“于周，冲啊！！！”乔乔喊得激昂万分，整得和个中二少年似的。
旁边两人一愣，房车已经打了鸡血冲出去。
一个个头，鸡爪手贴近车窗。脸被同伴挤得变形也要前仆后继涌上来。
数十个丧尸眼珠子脱离眼眶，齐刷刷在车窗边爆开。
车窗被浆液遮挡，外边的情形就看不太清楚。
五感失去其一，余下的更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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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速度不减，颠簸向前驶。
嘎吱、嘎吱——
轮胎重重碾过丧尸，颠簸上下，发出碾死虫子的爆浆声。
呕——
殷泽远控制不住，发出干呕声。
脑子联想出来的画面把他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