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传书常见,但眼前这个翼展两丈三,通体雪白的大雁,王野是越瞅越觉得它猥琐,配不上鸿雁传书这四个高雅字。
只见这大雁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抓在湖心亭的栏杆边边,两片巨大的翅膀把自己脑袋捂住,翅膀交叠的缝隙中露出一只眼睛,正在悄**偷看龙姑。
王野站在它身侧,还能听见一阵阵压抑的奸笑声...像极了半夜三更良家女身后的尾行痴汉。
“咻咻咻咻咻咻”
“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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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野直接飞起一脚将这大雁踹进水里。
“笑你娘啊笑!扁毛畜生。”
水花四溅。
“干你大爷,乳臭未干的小王八犊子竟敢踹你雁爷!”
这大雁双翅一扇,从水面破水而出,甩出无数点点如星的水滴,离弦之箭一般打向王野面门。
王野一惊,会说话?
随即狞笑着运起一团黑色雷光,正面对着水瀑打了上去,雷电遇水霎那间练成一片电网,直接将大雁重新扣回水里。
“我一眼便看出你不是人,还不速速现出原形,大威天龙!”
王野玩心大起,翻身跳下栏杆,脚踩水面而不沉,伸手便将浑身电的道道黑色焦痕的大雁掐着翅根,跟捉鸡一样提了起来。
这死雁子立马叫道:“你哪只眼睛看我是人了,这就是我的真身原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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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雪白的颜色,此时倒像是穿了件黑色的网格毛衣,浑身滴答着水,两只好似黑珍珠的眼睛转瞬充满讨好的神色。
“哎呦,公子您真是神武,一招便把小雁子打趴下了,莫不是雷神在世?”
王野:“......”
“你刚才的豪横儿劲去哪了?”
“哎呀,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岂能囿于眼前亏,哎呦,公子您手劲真大,捏的小雁,有点痛痛呢....”
王野听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便将这骚雁子扔到空中,一脸恶寒的来回擦手。
重新飞回来的雁子,只是扇了扇翅膀,身上的焦黑和水汽已经消失不见,恭敬的站在亭子的栏杆,挺起胸膛,目不斜视,好似一个忠诚的卫士。
似乎刚才猥琐偷看的不是他
婆婆笑了笑,从口袋摸出一颗拇指头大小的白玉籽,塞到大雁嘴里,把雁子高兴的来回扑闪翅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是白鹿书院豢养的青冥雁,这雁子以浩然正气点灵,修行三年,便可口吐人言,身化玄光,日行万里,直入青冥,速度堪比西芦洲金翅鹏一族,也可载人穿行于云端,书院常用它们来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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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婆婆夸赞,大雁更是骄傲的挺起胸膛,眼神余光瞅着王野,像是在说,知道你雁爷有多大本事了吧。
“嗯?”
王野恶狠狠的盯着他,轻声说道:“还没吃过烤大雁,刚才你身上的焦糊味可把我馋坏了,不如...”
这话说出来,可把大雁吓的,立马躲在婆婆后面,不敢露头看王野。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龙姑,此时也将信件看完,对着大雁说:
“回吧,告诉文圣,银鳞会准时到。”
大雁闻言如蒙大赦,满眼爱慕的对龙姑低下脑袋,弯折单侧翅膀一礼,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起,临走前还恶狠狠的瞪了王野一眼。
嘿,这死雁子。
“今年的试剑天下让白鹿书院承办,东神洲那边是什么意思,文圣一脉那档子事儿刚平,现在又拿下了试剑天下举办权...”
婆婆有些忧虑的搓了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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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姑将下巴抵在栏杆上,拿出小葫芦咬在嘴里,看着远空那只大雁的白光,含糊不清道:“文圣还没死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龙姑转过头看他道:“是你出发。”
“???”
王野大为不解:“你不去吗?”
“三月七,文圣邀了很多人去白鹿书院看碑,那块碑...很重要,我先去等你,试剑天下大会在四月四日召开,还有一个月时间足够你赶到。”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次与往年不同,你做好准备。”
龙姑明明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也一如既往的冷漠,但王野却听出一丝忧虑的味道。
三月七也就是三天后。
江湖来的猝不及防,来不及王野准备,当日下午,婆婆便备好了干粮送王野离开了独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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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更是各种叮嘱,往年试剑天下,除了东道主东神洲以外,其余各洲要参加的年轻俊杰都会脱离师长,自行出发,一方面游历增长见识,一方面结交些好友。
这是见天下的好机会。
婆婆又送给王野一个龙姑同款小葫芦,不同的是,他这里面装的是水,还有些足足一掌厚的烙饼上百个,塞到王野的玉扳指。
“呃,婆婆我是不是跟龙姑道个别啊。”
“别道了,母亲会在书院等你的。”
“我总感觉有些仓促,好像有什么事儿没干,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第一次出远门都是这种,不怕,快走吧。”
王野想反驳自己不是第一次出远门。
“婆婆,我...”
婆婆眉头一竖,喝道:“大男人做事怎得婆婆妈妈?赶紧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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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姑如冰山一般冷漠的眸子好似燃起了熊熊烈火,她的红唇轻轻舔舐着嘴角,梅花杯落在了水面之上,绿色的酒液燃起一池的翠火。
......
月满苍山。
一个少年化作雷光在茂密的森林中闪烁,惊起一群夜枭腾飞,嘎嘎叫鸣,风抓住他的衣角,绷紧他额头绑带,但无法阻拦他的脚步。
“啪”
王野一脚踩碎了一块岩石,停了下来,面色难看的回望,他已经奔行了将近百里地,独龙山早就看不见了。
这才想起来,那件空落落的事儿是什么。
“你们没人跟我说路啊,到底怎么去东神洲哇!”
少年的满含愤恨的吼声吓的一只松鼠躲在树干里,抱着栗子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