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冤枉啊大哥,我真不是啥邪教徒。”
杜鸦坐在椅子上,手腕上铐着一个手铐,一脸委屈。
铁栏杆外,流星掏了掏耳朵,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杜鸦叫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用,便安静下来,不在浪费力气。
“终于安静下来了吗,如果有什么要说的话,等到审讯的时候在说吧,现在说也是无用。”
流星翘着二郎腿,好不舒服。
十多分钟后,一个穿着干练利落的制服的女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将一份纸质报告交给了流星。
流星接过,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十七个教众,跑了一半,最大的那个也跑了,你们怎么办事的?”
流星皱眉,将报告塞回了那个女人手中。
“既然办不好事情就别自己都揽着,告诉孙皓,办不好就叫九龙的人一起来办,快走吧。”
女人接过报告,低着头挨完批评后走出审讯室。
流星从瞅了眼墙壁上的石英钟,之后便不在说话,安静的等待着什么。
大概半个小时后,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抱歉啊,我来晚了。”
“迟到了十一分钟。”流星面无表情的起身,让开座位。
“有事耽误了,抱歉,我们现在开始吗?”
一位带着圆框眼镜,气质知性的女人坐在了流星之前坐的位置上。
拿起桌面上的资料,女人看了眼杜鸦,说道:“姓名,性别,年龄这些我就略过了,直接步入正题。”
“嗯……请问你为什么要加入拜撒旦教呢?”
“我没加入那个啥拜撒旦教!”杜鸦见自己可以说话的审讯终于来了,连忙积极的回复。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手链呢,这个手链是拜撒旦教每个教众都有的物品。”
说着,女人拿起了放在一旁盒子中的十字架手链。
盒子里还有杜鸦的手机、戒指。
“我昨天下午——”杜鸦瞅了眼墙壁上的石英钟。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
“昨天下午我参加了鄱阳爱心孤儿院院长的葬礼,在葬礼上有一个自称自己名字叫卢恩的罗马人上来和我攀谈,问我对他的主撒旦有没有什么兴趣。”
“聊了几句后,我告诉了卢恩我患有绝症,随时会去世的那种——”
说到这,杜鸦忽然卡壳。
自己没几天好活的了,现在在这解释一大堆,真的重要吗,或者说,需要吗?
女人低头看了眼资料。
“确实是绝症,所以你为了自己多活一会就选择加入了拜撒旦教?”
女人了然的点头:“虽然是个邪教,但真动起手段来,让一个人多活一会还真不算什么问题……”
话还没说完,流星打断了她:“不要说不该说的事情。”
“嗯……请问你参加过拜撒旦教的祭祀吗?”女人看了眼资料,继续问道。
流星在一旁说道:“他昨天才加入拜撒旦教。”
“哎呀,这不是走流程嘛。”女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教会中其他人的位置吗?”
杜鸦靠着椅背,一脸颓废之色,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不知道嘛。”女人唰唰唰的动笔记录,然后起身。
“好啦,审讯完成,我先走啦。”
女人对着流星挥挥手,快速的离开了审讯室。
女人离开后,流星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流星看了杜鸦一眼,挠挠头没想明白之前还挺亢奋一人怎么突然那么颓废。
“如果感到疲惫,可以睡一会,灯太亮的话我还可以关灯。”
流星打了个哈欠。
看来,不是他觉得杜鸦想睡觉,而是他自己想睡觉。
也对,大半夜的起来执行任务,现在也没事情做,睡一会也无妨。
于是,流星将审讯室的灯关上,然后趴在桌子上小憩。
杜鸦也是困的不行,趴在桌子上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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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带到了吧。”光线昏暗的密室中,一座恶魔雕像嘴角翕动,发出来自地狱的声音。
“带到了带到了。”卢恩双手捧着一把十字架型的长剑走到恶魔雕像面前,然后将十字剑放在了恶魔雕像的手掌之中。
肉眼可见的淡蓝色辉光从十字剑上飘荡而且,飘入恶魔雕像的口中。
十多秒后,辉光消失。
“数量不够啊,怎么才这么一点。”
卢恩恭敬的低下头:“抱歉,主教大人,法恩、翟南克他们没有跑出来,有相当一部分的精粹都还保存在他们的十字剑里。”
“五天时间,最少还要再来十人份的精粹,当然,如果是有升格可能的灵魂,那就更好了。”
恶魔雕像在说完这句话后,重归寂静之中。
卢恩松了口气,随后骂道:“老东西,五十份精粹都还不够。”
将恶魔雕像上的十字剑取下,卢恩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十字架手链。
十字剑的剑柄上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十字形凹槽。
卢恩将十字架手链镶嵌上去,严丝合缝。
淡蓝色的辉光从手链上涌起,转移到十字剑上。
“好在我自己的库存还有五人份的精粹,只要再收集五人份的精粹就可以完成目标了。”
卢恩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最后五人份的精粹去那里搞。
“有了。”
卢恩忽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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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杜鸦睡得很舒服,哪怕是趴着睡的。
揉了揉发麻的胳膊,杜鸦扫视了审讯室一眼。
流星不知道去那里了,只留下了一件外衣在椅子上。
瞅了眼墙壁上的石英钟,杜鸦发现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了。
睡了好久。
杜鸦咂咂嘴,觉得肚子有点饿。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的流星走了进来。
“杜鸦先生,经过调查,你确实没有参加邪教活动,只是一个被忽悠着拿到了十字架手链的无辜人。”
流星打开铁门,来到杜鸦身边,将杜鸦的手铐解开。
之后,杜鸦在流星的“逼迫”下签了一大堆保密协议。
走在大街上,杜鸦三步一回头的看着那栋挂着铁幕局三个大字的大楼,内心在想这是什么组织,可以随便抓人、关人、审讯。
难不成是国家的秘密组织?
想不明白的杜鸦决定不再去想。
先吃饭,没吃早餐也没吃午餐的杜鸦现在早就饿的不行。
在路边随便早了一家面馆,点了一碗牛肉面。
很快,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了上来,几块薄薄的牛肉勾引着杜鸦的食欲。
杜鸦大快朵颐起来。
忽地,吃到一半,杜鸦捂着肚子,低下头。
“好疼……”
仿佛有一只手插进了肚子,然后疯狂的搅动一般。
杜鸦额头上有汗滴落下,咬紧牙关忍耐了足有一分多钟才缓过来。
起身,忍着余痛付完钱,杜鸦离开了那家面馆。
付钱的时候老板看杜鸦面色难受,还询问了杜鸦是不是面不合口味。
打了个车回到家中,杜鸦直接倒在床上,来回翻滚。
——当时医生说杜鸦最多只能活两个月,但是杜鸦已经活了三个月,算是多向阎王借了一个月的阳寿。
现在,那个绝症,终于发作了,比以往都要猛烈。
从抽屉中取出安眠药,杜鸦直接干吃下两粒,然后颤抖的掏出手机,发了一条延时十二小时才会发出去的短信给一个火葬场。
如果自己能活下来,可以直接取消掉。
如果不能,还会有人来替自己收尸。
做完这一切,杜鸦倒在床上,在安眠药的作用下强行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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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杜鸦的心脏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