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巴托在哪里吗?”
刘德柱点点头,随后又猛地摇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杜鸦持剑的手微微用力,夜鸦之刃的剑刃几乎要刺破刘德柱脆弱的皮肤。
感受着脖子间冰凉的触感,刘德柱连口水都不敢吞,害怕起伏的喉咙会让剑刃划破皮肤。
“放过我,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哇!”
说实话,杜鸦在刘德柱不断求饶和哀嚎的脸上看到绝望的表情的时候,杜鸦内心是有一点波动的,但下一刻,杜鸦就露出更加暴戾的表情。
“赶紧说,你知不知道巴托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巴托要做的事情会害死多少人?你这是助纣为虐!”
看着杜鸦狰狞的表情,刘德柱愣了一下,随后用更大的声音喊道:
“我真的不知道,放过我吧,放过我啊,呜呜呜……”
拿刘德柱一点办法都没有,杜鸦皱了皱眉。
正要真的动刀子的时候,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来人了,应该是拜撒旦教的信徒。
杜鸦压着颤抖着身子的刘德柱,头向后转。
一个外国男人走了进来。
然后,杜鸦和外国男人对视了一眼。
“巴托?!”
“螭吻众?还是铁幕局的人?”
巴托周身有气流环绕,青色的气流几乎要浓烈到肉眼可见的地步。
杜鸦清晰的记得白纯和自己说过巴托是一位一阶升格者,掌握的魂玉是登神长阶·山海中的一阶魂玉风妖,至于命格,暂且不知。
巴托踏步上前,右手平掌成刃,青色的风刃鼓动在其掌心鼓动。
杜鸦抬起夜鸦之刃在刘德柱的脑袋上用力一拍,随后倒持夜鸦之刃,用剑背对着巴托。
“灵动!”
紫黑色、宛若水花的冲击降临,打了巴托一个措手不及。
巴托撞在墙壁上,但很快就通过控制风,制造气流来平稳身体。
杜鸦趁着这个时间冲出了宗祠。
巴托的身形在风的加持下急如魅影,很快的追上了刚跑出宗祠的杜鸦。
巴托右手中鼓动着风球,在拍击到杜鸦的一瞬间,风球爆炸,将杜鸦掀翻在地。
杜鸦在地面上翻滚了两圈后连忙爬起,继续逃命。
先是摸了摸后背,杜鸦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不翼而飞,只能摸到鲜血淋漓的皮肤。
再摸了摸在地面上擦了一大圈脸,摸得了一手得灰和些许的血。
“该不会毁容吧……”
杜鸦一边逃窜一边大喊白纯,白纯的魂玉是虞官,可以和植物共享感官,大喊他的名字,指不定他就听到了。
还没来得及跑出几米,巴托又追上来了。
巴托踏步跃起,右手呈抓握状,直取杜鸦的脖颈。
巴托快的杜鸦无法躲闪。
避无可避,杜鸦心中念出薪火二字,瞬间,一股火焰自右手掌心燃起,一路蔓延至后背、脖颈。
巴托手中的气旋被火焰熄灭,抓握而前的手掌也因火焰的炽热被迫停下。
“棘手的小玩意。”
巴托冷哼一声,放弃近身,右手一挥,一道半米长的风刃斩向杜鸦。
二人距离足有三四米,给了杜鸦充足的反应时间。
杜鸦举剑格挡,在金石交错之间,杜鸦忍着发麻的手臂高声呼出灵动二字。
伴随着喷涌的紫黑色水花,杜鸦踏步向前,燃烧着火焰的拳头挥舞而至。
巴托轻松的躲开水花和杜鸦的拳头,扭身一脚将杜鸦踹飞。
但仅仅是片刻的接触,巴托的鞋子就被杜鸦身上燃烧的火焰融化了大半。
“这是什么火,已经有接近二阶魂玉的威能了……”
这火焰自然是薪火,不过杜鸦因为命格没完全觉醒,薪火能燃烧的时间并不长久,一分钟,就是杜鸦的极限了。
不过巴托并不知道这个信息,此时的巴托只是遥遥凝望杜鸦,手心间控着一个风刃,防止杜鸦突袭。
杜鸦将薪火收缩在掌心间,以增加薪火的燃烧时间。
“呼,呼……”
刚才短短十多秒的交战几乎耗尽了杜鸦的体力。
杜鸦敢肯定,如果自己再打下去,死的肯定很快。
于是,杜鸦在歇息了一会后,收起薪火,拔腿就跑。
巴托保持着警惕的心,一路跟着杜鸦,但却不太过靠近,一直追了几分钟,巴托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杜鸦是强弩之末。
无视了路边行人的目光,巴托裹挟着疾风跃起。
在风的吹动下,巴托几乎要飞起来了一般,和杜鸦间十多米的距离很快缩减于无。
“螭吻众的家伙,死吧。”
巴托伸出的五指划出青色的轨迹,依稀可见风的锐利。
杜鸦回身,依旧举剑格挡,然后身形开始暴退。
实在没办法,杜鸦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
巴托的五指穿过夜鸦之刃,精准的插入杜鸦的胸膛。
但是没有穿过。
就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巴托一样,巴托的手指在插入杜鸦胸膛皮肉一厘米后就停了下来,并在杜鸦的暴退中裸露出来。
杜鸦清晰的看到巴托的脚上捆着一根藤蔓,就是这根藤蔓拉住了巴托。
看了眼胸口不断流出血液的伤口,杜鸦感受到的是钻心的疼痛——要比卢恩拿十字剑贯穿自己胸膛还要疼啊。
巴托在被拉住的一瞬间就扭身释放风刃切断了藤蔓,然后落地。
“闲杂人速速离开,刀剑无眼——”
白纯从某个不知名小巷中跑了出来,脸色涨红。
白纯伸手一握,各种藤蔓从四面八方出现,将无关的路人隔开,拉出一个封锁场地。
一根藤蔓拉着杜鸦往后退了一大片的距离后悄然松开,并掉落下一包东西。
杜鸦捡起一看。
是止血贴,暗道白纯贴心后,杜鸦开始将止血贴往自己伤口上敷。
藤蔓之中,白纯和巴托对垒着。
二人都没有动手,而是隔着数十米相望。
然后,白纯手腕一翻,变出一把手枪。
“砰!”
巴托还没反应过来,子弹就近在咫尺。
略微的扭动了下身躯,避开了重要部位后,子弹打在了巴托的肩头。
“砰,砰,砰。”
“砰,砰,砰。”
白纯直接清空弹夹。
看着巴托身上四个不太重要的伤口,白纯深吸口气,手腕再一翻,又变出一把匕首。
配合着藤蔓,白纯和巴托缠斗起来。
巴托凭借着风刃屡次将匕首弹开,身形游走在藤蔓之间,轻松自在。
反观白纯,因为要控制藤蔓,还要近身搏斗,消耗极大,不仅没能对巴托造成有效打击,还经常被巴托反将一军。
看着身上多出的数道伤痕,白纯内心急躁起来。
和巴托打了有好几分钟了,巴托的队友并没有出现,那么说明巴托是单人行动,只要拿下巴托,邪教一事就解决一半了。
数分钟后,满身伤口的白纯被一根藤蔓甩了出来。
在藤蔓外的杜鸦及时接住了昏迷过去的白纯。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打乱白纯进攻的节奏,杜鸦早就上去帮忙了。
不过白纯之前还进攻的好好的,不断压缩巴托的闪避空间,让巴托避无可避,结果白纯忽然就晕了过去,这是为什么?
“快醒醒啊,你不会出事了吧。”
杜鸦抓着白纯的肩膀摇晃了几下,白纯居然醒来过来。
白纯睁开眼,气若游丝。
“小心,巴托的命格,可以让和他对视的人眩晕……”
话音落下,白纯又昏死过去。
眼见巴托要斩破重重的藤蔓出现,杜鸦一咬牙,唤出薪火点燃藤蔓,对着火焰中的身影射了几发灵动后,便背着白纯一路狂奔。
一路狂奔十多分钟,直到跑不动为止,杜鸦停了下来。
杜鸦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不过看周围环境,应该在青田镇的边缘,而且不远处,有纯黑的屏障从地面升起。
“这应该就是白纯说的那个封锁了,希望外面的人早点发现吧。”
一想到自己和白纯二人车轮战都没能打赢巴托,杜鸦心里就一阵后怕。
好在跑的快,不然就真的凉凉了。
将白纯放下,放在田埂上,杜鸦在白纯身上摸索了一番摸出几个瓶瓶罐罐和几片止血贴。
“止痛药,算了直接喂了,止血贴……我的天,这么多伤口,这那够贴的啊。”
杜鸦将止痛药塞进了白纯的嘴里,却不知道怎么让白纯吞下去。
起身眺望,杜鸦发现不远处有一小水塘。
背着白纯走了过去,见水塘的水还算清澈,杜鸦用手捧起水给自己和白纯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用白纯的匕首割下衣服混合止血贴包扎。
看着白纯鼓起的腮帮,杜鸦犹豫了一下,还是捧起水往白纯的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