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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芳沉下脸的时候，那张带着刀疤的脸显得更加阴沉可怖，霍屹白打心眼里害怕这个传说中的二爷爷，如果不是实在太憎恨霍澜，他也不会走投无路之下和霍芳合作。
霍芳这些年在国外，虽然也在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霍澜盯得紧，表面上虽然对他什么都没有做，可是暗地里打压他的次数不少，霍芳本来也没什么实力，自然比不上霍澜，这几年看上去过得还算风光，但是只有自己和李牛知道，这种见不得光的日子有多难捱。
“叮咚”一声，霍芳的手机响了，他瞪了一眼霍屹白，伸手拿过扫了一眼，脸上一变。
“二爷爷，怎么了？”霍屹白小心翼翼地问。
“妈的！霍澜！”
一声压抑的怒吼，从霍芳嗓子里挤出，他把手机重重摔在桌子上。
霍屹白偷偷瞄了一眼霍芳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个被吊在半空中的人。
“这是…李哥？”霍屹白吓得脸都白了。
男人浑身是血，半死不活地垂着头，只是那身衣服看上去有点眼熟，和李牛前几天穿的一模一样。
霍澜坐在修理厂外的一块大石头上，手中夹着一根烟，这周围空荡荡的，今天的星星很多，一闪一闪挂在空中，霍澜看着出神。
“霍总，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照片发给二爷了。”曲昭走过来，在霍澜身边坐下。
霍澜点点头：“好，霍芳会打电话过来的。”
曲昭双手撑在身后，抬头看了一眼天，又看了看霍澜：“霍总，你观星啊？”
霍澜顿了几秒：“我在想，星晚睡了没。”
曲昭惊讶了一下：“霍总，现在这个环境，说这句话好像不是很适合。”
毕竟里面还关着一个李牛，霍芳的电话什么时候打过来，能不能打过来都还不确定。
“我知道。”霍澜低下头，扔了手中的烟头，看着最后一点点火光熄灭。
他在心里默默说，我只是，真的很想她。
“霍总！有电话！”
霍澜伸手接过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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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澜，”电话中的声音透着数不清的愤怒，却偏偏要拼命克制：“你想怎么样。”
霍澜无声地勾了勾唇：“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和霍屹白一起过来。”
方才的神情似乎转瞬即逝，那一抹不该出现在霍澜脸上的柔软已经比往日的冷酷取代。
已经是凌晨三点过，四周只能听到隐隐的风声，不远处，车灯一闪而过，霍澜站起身，走进厂里。
没一会儿，一阵轮椅的声音，两道人影出现在门口。
“啪”的一声，一道强光照射过来，霍芳下意识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
眼前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是当年亲手将他驱逐出公司，甚至连国内都无法容身的霍澜。
“李牛在哪里。”霍芳直截了当开口：“把人交给我。”
霍澜走近，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霍芳：“李牛动了不该动的人。”
霍芳眯起眼：“我这次回国，就是想找点小生意做，李牛这段时间一直在帮我跑生意上的事，我不知道他会动什么人。”
“是么。”霍澜轻笑一声：“他做了什么，动了谁，二叔一无所知？”
霍芳四处看了看，厂房里实在太黑，压根看不到李牛的影子，他抬起眼，看着霍澜。
“李牛现在安分多了，霍澜，既然你肯叫我一声二叔，想必过去种种也都放下了。”霍芳冷笑一声：“听说你结婚了，还没恭喜你。”
这句话带着十足的威胁，霍澜眸色变了变：“安分？好，既然如此，曲昭。”
头顶的灯泡一下子亮了起来，霍芳这才看清屋顶上吊着的人。
李牛的双手被捆住，手腕处被麻绳磨得血肉模糊，头无力地歪在一边。
“大牛！”霍芳低喝一声。
李牛似乎听见了霍芳的声音，只是无力抬头。
“见了二爷竟然没反应，”曲昭对身后站着的黑衣保镖说道：“去，帮他清醒清醒。”
黑衣保镖立刻走过去，把李牛从房顶放下来，李牛如一摊泥，瘫倒在地上，勉强睁开眼看向霍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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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保镖一桶冰水，浇在李牛身上。
“啊！”
一声惨烈的嘶吼，李牛像一条苟延残喘的虫子，在地上蠕动。
“霍总，水里加了盐，应该是足够让他清醒了。”曲昭站在不远处，开口说道。
浑身的伤口被盐水浸泡，霍芳瞳孔一缩：“霍澜，住手！”
霍屹白早就被地上李牛的惨样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站在霍芳的轮椅后，双腿发软。
霍澜听了霍芳的话，转头看过去，拿出手机，递给霍芳。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欧辰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身上满是纱布，脸上毫无血色。
“我可以住手，除非你告诉我，欧辰伤成这样，谁来负责。”
霍芳扫了一眼手机，立刻移开目光，看向霍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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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样。”
霍澜收回手机，单手插进西裤口袋，回头看了一眼李牛：“他交给我，或者交给警方，你可以选一个。”
霍澜手眼通天，关系网强大，他敢把李牛带出来，自然有他在警局的本事。
可是交给警方，李牛或许还有活着的机会，一旦交给霍澜，只有死路一条。
“霍澜，你…”
“交给警方，我还有一个条件，”霍澜抬眼看向霍屹白：“霍屹白几次对我太太不尊重，我要他，跪下向我道歉，并且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我太太面前。”
霍屹白一听怒了：“霍澜！你别得寸进尺！”
霍澜勾唇淡淡笑笑：“用霍屹白来换李牛，二叔，你应该知道怎么选。”
李牛和霍芳是什么关系，霍屹白自然最清楚不过，可是让他给霍澜下跪，他就是打死也不愿意。
“二叔，你别听霍澜胡说，”霍屹白急道：“他说话不可信，到时候指不定还有什么招数，你可别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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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芳坐在轮椅上，看着面前的霍澜，他比当年更高大了，也更沉稳了，举手投足都是霍家人不怒自威的气势，也…更让人害怕了。
“屹白，”霍芳冷声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