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见得有多正常。每个人都有不正常的地方,有些人藏得好,有些人不会藏。”
“确实是那样。那么,你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
“好坏没有标准定义。”
“嗯……”乔菁点头,睨他一眼,但觉他脸色平静,干脆问:“你爱过多少个女人?”
“不多,两个!”他居然立即回答。
“哦……”她应着,却不敢问是哪两个。
“晚了,我送你回去。”他招手叫来服务员,“替我结账。”话毕,他自去把停在路边的奥迪车子驶过来。
两人上车后,林洛伟又说:“明天休息吧,回学校和校长说说去,你要插班进去再读高三,总得要办些手续。”
“嗯。”
“和校长聊过后立即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嗯。”
他望了她一眼:“干吗嗯嗯啊啊的?”
乔菁嘟嘴:“你说我就应嘛,不然说多了又说我赌气。”
他腾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半晌,乔菁忍不住说:“你不也没说话!”
“我喜欢听你说。”
乔菁哦了一声,半晌,问:“你真的认为,我能够和你相处得来?”
“绝对可以。”
“嗯……”她眨了眨眼睛,“那,那我明天休息回学校递送重读申请。”说话间,她望向窗外。马路旁边,不知何时装上了华丽的十珠路灯,橙色的光芒从高处洒落,光芒以圆形散开,灯下人的影子,竟然聚不成焦,显得十分模糊。
路边有两个男孩一边走路一边说话,突然猛地提脚,踏在扔在路边的空菊花茶盒子上,砰!那么的一声,穿刺在寂寞里。然后飞起一脚,把扁平的盒子朝路边踢去,如同踢掉彷徨迷乱的十八岁。
步入母校,景物依旧。荷花池边仍然徘徊着几只黑间黄色的狗,它们好像没那么瘦了。九十年代了,人的生活好起来了,狗儿也肥壮起来了。
那个曾经讥笑过她的班主任,已经荣升校长。他满脸红光,微微发福,很客气地接受了她的重读申请。三个月后,也就是九月一日,她可以重新入读高中三年级,去考她不知是否真的如此渴望的大学,就读一直被她当成人性解药的心理学科。
用林洛伟给她的钱交了首期学费,把学校会计开出的收条叠好,放进背包,乔菁步出校门,微微吁了一口气,慢慢踱回离别了大半年有余的家。
读书后,她就不会在家里生活。每晚放学后,可以他来接她,也可以她花一元钱坐车到市区的林洛伟家中,陪他吃饭,陪他看电视,陪他洗澡,当然还会陪他睡觉。
她突然有些后悔,心中明明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十分崇拜金钱的人。她只是想有一个人真心地疼爱和关怀自己,然后和他结婚生孩子。一切都很顺利,却想不到,那个人,曾经娶过老婆,年长自己二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