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和王杰飞两个人一拍即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一起去外面的街道看看。
王杰飞临走前犹犹豫豫地,终于还是开口询问陶原和程序:“你们要一起出去吗?我觉得这个美容院很危险……”
程序和陶原对视一眼,程序说:“你也出去看看吧,我留在这里等她们。”
陶原知道程序的意思:他也有些信不过这个陈凡。毕竟,其他人早都来到了美容院,陈凡却足足迟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他去做什么了?
陶原起身跟在了王杰飞身后。陈凡带着两人走出了美容院的大门,来到了外面热闹的街道上。
“这个小镇有多大?”陶原问。
陈凡夸张地瞪大了眼睛:“你问我?我也刚来,怎么会知道!不过这边的商铺生意真火。”
陈凡说得没错:这个小镇只有这一条主街,但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若不是因为这条繁华的街道,这么小的一个地方,说他是个小村庄也不足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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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灯红酒绿的街道上有着各式各样的商铺:理发店、服装店、小吃店,全都门庭若市。整条街大概两百多米,美容院在街道西边的尽头。
三个人一起慢慢向东走去,热闹的氛围一瞬间让人恍惚以为回到了现实世界。
尤其是路过一家大排档的时候,这家店主在店门外支起了烧烤摊,店门口的空地上摆了许多露天的餐桌。
烤串的香气随风飘扬,店里的顾客围坐在餐桌边大快朵颐。烧烤师傅抓着一把被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串,肉串儿肥瘦相间,再撒上一把孜然,用扇子一扇……
“陈凡,你有水吗?我有点渴。”王杰飞咽了咽口水。
他一觉醒来早就渴了,只是不敢喝美容院的水,一直忍到现在。
“没有啊,你问问老板?”陈凡说。
大排档的老板正站在店门口迎来送往,笑眯眯地和几位刚刚结完账的客人寒暄。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立刻热情地说:“小伙子,我们店里有水!”
王杰飞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该上前搭话。
陈凡倒是熟络地询问老板:“白开水还是矿泉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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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笑呵呵地:“只有矿泉水啦!几位是外地人吧?看着就是生面孔。要不要来店里撸点烤串?”
王杰飞摇了摇头,看着热情的老板,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刚吃完,还不饿,老板,我买一瓶水吧。”
“好嘞!”老板回头找服务员要来了三瓶矿泉水。
“几位一人一瓶?”他看向陶原和陈凡。
“不了,我在美容院喝了挺多水,现在不渴。”陶原拒绝了。
老板听到“美容院”三个字,面色一变。
王杰飞对“美容院”三个字异常敏感,注意到老板的神色变化后迫不及待地询问:“老板…你知道那家美容院吗?”
“呃…这个…”老板欲言又止,把水递给了王杰飞。
王杰飞接过矿泉水,顺手拧开喝了一口。
“我不大清楚,”老板特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谁偷听似的:“但是吧,这家美容院是突然出现的,谁也不知道美容院的院长是谁,是从什么时候开的。倒是总能见到有很多客人进去,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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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非常会吊人胃口,说到这里,突然又用扇子挡住自己的嘴巴,双眼骨碌碌地转了转,似乎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偷听。
“只不过什么?”王杰飞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追问。
“只不过……进去的客人,几天之后,确实变得更漂亮啦!”老板挺着大肚子,一副把王杰飞骗到的样子,哈哈大笑。
王杰飞:……
“走吧走吧,咱们去别的地方逛逛!”陈凡似乎有些不耐烦,连声催促。
“老板,这水多少钱?”王杰飞一边说一边掏手机。
“两块钱一瓶。”老板看着王杰飞掏出手机,有些不解。
王杰飞注意到了老板的神色,不可置信地问:“这里……不会不能扫码支付吧?”
“扫码支付?那是什么意思?”老板果然一脸茫然。
这个小镇,甚至连2g都不知道是什么。应该不是单纯的偏僻,而是年代比现实世界要早个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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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王杰飞开始挠头了:这要怎么付钱呢?他不大擅长处理这种问题,脸都有点红了。
“老板,我这次出门没带钱,能不能…?”他红着脸为了两块钱赊账。
“害!多大点儿事儿,你写个欠条就行。”老板笑呵呵地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了一个用来记菜名的本子,递给王杰飞。
“你就写,赊账:炭炭大排档矿泉水一瓶,价格两元,再写上几天后能把钱给我,签个名字,就好了。”
可是没钱就是没钱,几天后也不会有钱。王杰飞还是很尴尬:“老板,这个几天后我也…”
“7天后!7天后咱就能拿到现金了!”陈凡拿胳膊肘怼了一下王杰飞。
王杰飞瞪眼看了陈凡半天,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7天后他们就可以从副本中出去了。
王杰飞从善如流地开始写欠条。
他的字很干净整齐,一笔一划都极其认真,像是刚刚学写字的小学生一样。
等他终于写好了欠条的内容,正要签名字时,一双手却从上方伸来,夺走了他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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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发现我带现金了。”
是陶原!他竟然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10元纸币递给了老板。
“十块钱啊,我看看我找不找得开。”老板讪笑着,有些不自然地拿走了那十元钱。
“不用找了,再给我们4瓶矿泉水吧。”陶原说。
从大排档离开,王杰飞还在不住地跟陶原道谢,说什么也要陶原留个联系方式,出了副本以后还上这十块钱。
喧闹的大排档在三人身后,拼酒划拳吹牛的声音却还是萦绕在耳边。
原本快步走的陶原突然驻足,回头。
王杰飞跟着转身,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排档里的人全都扭过头,动作僵硬,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地盯着三个人,转头的角度都完全一致。
偏偏他们的嘴上还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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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你尝尝这牛肉串儿烤得多入味儿!”
“你闺女月考又考第一啊?!我家那个臭小子要是也这么让人省心就好了。”
“我干了,你随意!”
……
大排档里的顾客,就这样一边盯着几个人,一边流畅地聊天。
陈凡和陶原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只有王杰飞吓得瑟瑟发抖,好半天才转过身来,跑去追上差点走远了的两位队友。
陈凡一把拉住王杰飞不让他说话,凑过去大大咧咧地问陶原:“哥们儿,你手艺不错啊。那钱是从服务员身上拿的吗?”
陶原停了脚步,看了陈凡一眼,点了点头。
“我就看你在服务员经过的时候挠了挠头发,你怎么动的手真没看清!兄弟,你该不会是进去过吧?”
王杰飞愣住了:陶原的钱…是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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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原快走了两步,似乎也不想理会陈凡,但还是丢下了四个字:
“唯手熟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