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弓手从冲锋的重甲锐兵两侧闪出射箭,由于他们的正前方一般都有己方近战兵遮挡,所以石城军中箭的军士,大多为两边两角的鸟铳手。
其中前阵左边上的一个鸟铳手,身披着一副缴获的后金兵的镶铁棉甲,有一支后金长箭射中的他的胸口,那箭支射穿了他的镶铁棉甲,但好在他的镶铁棉甲里侧,还身着一副锁子甲,那箭头虽然也将射中锁子甲部位的铁环射断,却是没射进他的身体。
但是那致命之处在于射中脸上的那根利箭,他的头部虽然有头盔、面具和护颈保护,但是在这个距离之上,他头盔上面具那一层薄薄的铁片也是阻挡不住飞射而来的箭支,那箭射来的力气好大,他大叫一声,被射得仰天向后,摔倒在地。
后金军的箭矢很多都是马粪浸泡过,表面含有大量的细菌和毒素,如果射中其他部位或许还好一些,但是这箭一旦射入面门,怕是他的性命就很难保住了。
站在他身旁的,同样有一个鸟铳兵惨叫着向后摔倒在地,他被一只利箭射中右眼,在他的身上,同样也中了两支箭矢,那些射中身上的箭矢或是射碎某部分的甲叶,或是贯穿铁甲射进他的身体,不过入肉不深,还有抢救的余地。
遗憾的是他的眼睛被射中,受了重伤。在明末的医疗条件之下,同样是抢救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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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二人右边,同样有一个鸟铳手被射中了几箭。好在他身上除了镶铁棉甲以外,还披了一副缴获自后金军的精良锁子甲,那锁子甲编织细密,由无数个精铁的铁环编组而成,虽然这几箭的箭势都是非常凶猛,射得他连打了几个跟跄。
但有锁子甲和外层的镶铁棉甲的遮护。射中的箭矢没有射穿或是是入肉不深,虽然他看起去身上如同刺猬一样,扎了好多箭,看着颇为吓人,但其实伤势不是很重。
此轮后金兵的箭雨下来,大部分伤亡者都是这两边处的鸟铳兵,两边处共有二十个鸟铳兵,竟然有六、七人当场受伤或是死亡。
位于阵中前排的那十六个鸟铳兵也有多
人被射中,造成了三、四人的伤亡。
其中位于前排右边的一个鸟铳兵打放完他手中的鸟铳之后,正要转身后撤至大阵之中,这时后金兵的弓箭齐发,他的后背上中了几箭,这都还好,要命的是脖子上也是中了一箭,虽然他同样带有护颈,但是这个距离上,还是被利箭穿透护颈射入脖子,他踉跄着向前扑倒在地。
后金兵诸多的箭矢还射向了鸟铳兵身后
的长枪兵,不过他们大多身着防护力更强的铁甲,再加上他们此时不用射击,可以低头躲闪箭支,所以大多没事。
有些长枪兵虽然身上的盔甲中箭,但也
大多没有穿透。还有一个长枪兵被一直直射过来的箭支,射中了头盔底端不带弧度的部分,那利箭勘勘挨着他的头皮,将铁盔贯穿带飞,让他头盔内的鬓发纷乱披散,这位幸运的兄弟惊魂未定之下大喘着粗气,不过身上的动作却是一动没动,还是稳稳的站在队列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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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兵的弓箭还是一样的狠毒准确、劲
道十足,其中熟练的弓手又专爱射人面门眼睛。石城军虽然人人披甲,但后金兵的第一波箭雨还是造成了将近十人的伤亡。
范思达见状大呼道:“鸟铳手后退装弹,辎重兵盾牌掩护,长枪兵准备作战!”
随着他命令的下达,先前在前排射击的鸟铳手们,纷纷的转入阵内重新装填,而不少辎重兵们,则举着大盾牌上前,用以遮蔽后金兵的箭雨。
与此同时,大阵的左侧,同样传来千总李泽坤相同的下命令声音。此处同样有后金兵一个资深的牛录章京,带领将近二百名后金战兵进行冲阵。
而那队出阵的后金骑兵,则并没有直接纵马冲阵,他们只是在外围逡巡着,不过虽然他们此时没有太大的动作,但是严亦飞知道,一旦下马步战的后金兵稍有突破,这些精锐的重骑兵,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蜂拥而至,毫不留情的将石城军的防线撕开然后吃掉。
早在后金兵逼近到距离大阵五十步之时,明军的全体军士就已经站立戒备,随时准备战斗。
听到军官们的声音,大阵前方和左侧的鸟铳兵纷纷退入阵内,或是躲到长枪兵的后面,长枪兵彼此之间的距离较之鸟铳兵更加紧密,从后面举盾上来的辎重兵将整个阵形遮蔽的严严实实的,接连几波后金兵的箭矢飞来,射击在石城军的盾牌上“啪啪”作响,偶尔有一些军士被利箭射中出痛楚的闷哼声。
此时位于中军位置的严亦飞,一直在心中轻轻数着数:“四箭、五箭、六箭、七箭……对面后金的弓箭手们已经射了七箭了,其中六箭是急射,最多再有不超过两轮,对方地弓箭手就没有力气了。
严亦飞见时机已到,命令旗手向大阵两翼的虎蹲炮发令,准备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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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中军处一声嘹亮的天鹅声鸣响,石城军炮兵千总的所有的虎蹲炮手们,也都蹲着身子,将烧红点火叉棍头伸向火门。
顿时,从两侧接敌方向三个角的十五门虎蹲炮同时鸣响,炮口闪出的火光连成一线,石城军的阵地立时被白烟所覆盖。
这十五门虎蹲炮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一千多枚五钱至一两重的炮弹散弹脱膛而出,宛如一场由弹丸组成的暴雨一般,迎头浇在了两部冲阵的后金兵阵列之中。
后金军的阵线中则是爆出一阵阵血雾,前排的七、八十后金战兵几乎同时以各种姿势倒向地面,阵地上到处充斥着不忍听闻的惨嚎,那场景,仿佛身处人间炼狱一般。
与此同时,那些已经重新装填好定装纸筒弹药的鸟铳兵们,他们也是纷纷来到那些长枪兵的身后,从辎重兵举起的盾牌缺口处向外射击,他们放完一排又是涌上另一排,那些站在空地上射箭的后金弓手,就好似最好的一个靶子,石城军的鸟铳兵
涌上射击两轮后,他们又有二十几人惨叫着被打翻在地。那些侥幸没有中弹的,忙又缩回那些到冲锋的重甲锐兵的身后,经此打击,后金兵的箭雨攻势已经是大大的减弱了。
就在那些冲阵的后金兵被石城军的弹雨打蒙的时候,明军阵内中军部激昂的战鼓声响起,大阵正前方和左侧的长枪兵们,立即下意识的举枪做攻击准备。
此时,随着中军大鼓的一声重锤,长枪兵旗队长刘一迪挺起自己的长枪,大呼道:“兄弟们随我杀奴啊!”
随后他就带领自己旗队的军士们冲了出去,在他身旁的三十几名生死战友,也是紧紧跟随在他的身旁。
刘一迪等六人冲在最前,在他们身后。则是一伍伍的长枪兵。他们一伍长枪兵连上伍长共有六人,两个伍为一波,前后共分为三个波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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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迪的长枪兵们,最先对上的就是那些剩余的,冲在最前面身披两层重甲,手上大多拿着重盾大刀的后金重甲锐兵,不过由于先前多轮火器的打击,这些冲阵的近战兵所剩已经不多,很多时候,石城军的长枪兵们,都能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杀声振天,双方军士对撞在一起。立时杀成一团。战斗一开始就是无比的残酷,战场上不时响起双方军士的惨叫声。
刘一迪手下一个伍长,挺着自己的长枪,指挥自己手下一伍的军士,对上了一个一手持盾,另一手持斧的后金马甲兵。
那马甲兵的作战技艺十分出众,将一块木制重盾舞得虎虎生风,水滴不进,几根长枪怎么也刺不中他的身上。
几次攻击之下,只听到一次又一次金属撞击的声音,这一伍长枪兵刺出的长枪,尽数被他用盾牌挡住。
忽然他偷了一个空,猛的抢上一步,将手上的半月短柄斧狠狠地劈在一个石城军长枪兵的肩膀之处。沉重而锋利的斧头,将他的小半个身子几乎劈掉。
沉重兵刃砍入肌肉骨骼那瘆人的声音响起。那长枪兵立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巨大的痛苦之下,他只能哆嗦着跪倒在地。
看着眼前的血雨碎肉横飞,那马甲兵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他心中暗想:不管这些尼堪的火器有多么犀利,但是到了近战肉搏之时,依然是那么不堪一击。
不过遗憾的是,他忘了对手还有五人在随时准备置他于死地。就在他的大斧劈在那石城军军士的身上时,他自己的身上也已经是空门大开。
他就听到几个汉语的大喝声响起,他虽然听不懂那些汉语,却可以猜到其中的意思就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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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被斧头劈中的长枪兵倒地之时,来自他队中同袍多达三根的复仇长枪,就几乎同时从那后金兵持斧一边的右肋处刺入,锐利的枪头破开他身上的双层甲胄,深深刺入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