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嫣被踹到两眼发黑,她自知现在已经无力回天,却仍扯着脖子冲池鱼吼道:“池鱼,你陷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池鱼低头看了看指甲,对束嫣的话毫不在意。
束嫣横眉怒目,在保镖将她架起来后,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吼,“池鱼,你这个丧门星,你这个没人要的垃圾,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这类咒骂的话池鱼过去听得多了,她对此见怪不怪,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笑。
可她不介意,并不意味着她身旁的故渊也不介意。
只见故渊薄唇轻启,低低的说了声:“停下来。”
话落,架起束嫣的两名保镖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听话的模样看起来倒更像是故渊的保镖。
故渊缓步上前,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所以说,是你找人说池鱼是灾星的,那些年池鱼受的苦难,也全都拜你所赐,是吗?”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就算当年那个算命的是被我收买过的,可这些年来池鱼的表现还不足以说明她就是个丧门星吗?”
束嫣咬紧牙关,一双瞪得硕大的眼睛扫过会客厅里的众人,最后落在了池鱼的身上时,她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们最好别忘了,余歌阑可是被池鱼克死的!池鱼的亲生母亲,可是被她给克死的!”
束嫣说完,池鱼心脏不可控的就抽痛了一下,她薄唇微抿,不由得有些恍神。
“唔——”倏然,一阵女人痛苦的呜咽声吸引了池鱼的注意。
池鱼回过神,循着声音望去,看到故渊正抬手用力地掐住束嫣的脖子。
“你伤害过池小鱼,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故渊启唇,语调是一如既往的轻吐慢吞。
他稍稍举起手臂,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束嫣举在空中,昂首看着她时目光凉薄冷戾,稍稍牵起的嘴角带着一丝嗜血的玩味。
“我的小朋友性格很好,她不喜欢计较,也不喜欢为不值得的人浪费她的时间,但不巧的是,我这个人性格很差,差到绝不允许我的小朋友,受一点点的委屈。”
故渊说罢,手一挥,直接将束嫣扔向了一旁的沙发。
轰的一声巨响后,束嫣佝偻着身子神情痛苦的倒在地上。
故渊眸光微敛,走上前,稍稍俯身,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你让我的小朋友不开心了,所以,还债的时候到了。”
故渊说罢,抬手,用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匕首瞬间划过束嫣的嘴。
“唔——”
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听的人骨寒毛竖,众人不约而同的向束嫣望去,只见束嫣双手捂住嘴,鲜红的血液不停地从指缝溢出,哪怕大家看不清伤口,却还是可以从她的表情感受到她的痛苦。
故渊将匕首竖起,鲜红的血液顺着匕首缓缓淌下,他盯着刀刃上的血,嘴角轻挑起一抹晦涩的笑,“这张咒骂过池鱼的嘴,我收下了。”
嘴巴两侧传来的剧痛让束嫣痛不欲生,她弯着腰跪在地上,那些辱骂的话最后只得变成两抹恨之入骨的眼神,死死地定在了池鱼的身上。
这种怨恨的眼神让池鱼心生厌烦,她眉间微蹙,正欲开口,却听故渊语调悠悠的说道:“池小鱼,闭上眼睛。”
池鱼一脸茫然,却还是哦了一声,听话的闭起了眼睛。
听到池鱼肯定的答复后,故渊眸光一凌,用冰冷到刺骨的声音低声说道:“我告诉过你,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池鱼,既然你学不会听话,那你这双眼睛,也不必留下了。”
故渊说罢,在束嫣猛地瞪大眼睛的瞬间,手一挥,倏地将束嫣的右眼挖了出来。
“啊——啊——”
束嫣本能的紧闭眼睛,发疯一样的嚎叫起来。
她再也顾不得脸上的刀口,手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空洞的眼眶,也就是在这时,会客厅里的人才发现原来故渊刚才那刀,竟是直接从束嫣的左耳垂划到了右耳垂。
血淋淋的眼睛,撕裂开的嘴。
这样的场景对于池家的保镖与佣人来说冲击力实在是太大。
几人只是匆匆的瞟了一眼,就控制不住的弯腰干呕起来。
池鱼听着周围人干呕的声音,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的将眼睛眯开一条缝,也正是这一眼,她才看清了束嫣的惨状。
池鱼缓缓睁开眼睛,静静地凝睇束嫣,在故渊即将摘走她剩余的那只眼球的时候,池鱼薄唇轻启,不愠不火的说道:“老板,等一下。”
故渊没回头,却已然猜到池鱼应该是看到束嫣满脸是血的模样了。
他眉间微蹙,垂眸觑了眼自己指尖的血,略显不安的想从怀中掏出方巾将血擦干净。
故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摸到方巾,眉头霎时间皱的更紧了。
他抬眸,正想让范无救递给自己一张方巾,染血的手却猛地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手腕。
故渊瞳孔微缩,侧首,不偏不倚的就撞进了池鱼潋滟的眼眸中。
池鱼稍稍昂首,在对着故渊浅浅一笑后,从口袋中掏出湿巾,轻轻的擦拭着故渊指尖的血。
池鱼动作很温柔,在面对这只宛若艺术品的手时,她每一次的触碰都又轻又缓。
故渊垂眸,视线由池鱼白皙的手指缓缓挪至她优越的五官上,半晌,他压着嗓子哑声问道:“怕了?”
故渊说完,心脏难以控制的缩成一团,无形的紧张感狠狠地积压在他的胸口。
他定定的望着池鱼,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满脑子想着的只有一件事,如果池鱼说怕,那他就立刻将她绑回家,把她圈养起来也好,消除掉她的记忆也好,反正无论如何,他绝不会给她丝毫躲避他的机会!
池鱼闻言,摇摇头,一边擦拭故渊指间的血渍一边说道:“我说等一下不是因为我怕了,我说等一下,是希望你可以留下她的另外一只眼睛,毕竟,如果两只眼睛都瞎了,那她就看不到她的报应了””
池鱼说着,将染血的湿巾扔到一边,她欣赏了一下故渊完美的手,见上面没有血迹了,才抬眸看向故渊,言笑晏晏的说道:“再说了,我们老板这么完美的一双手,不是用来染上那种人的血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