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池鱼是不知道香薰和蛋糕原来还有这功效的。
她嘴角一抽,拧着眉说道:“我靠,你也太恶毒了吧!我虽然猜到那个香薰和蛋糕有问题,可是也没猜到会有这么大的问题啊!还好我吃完蛋糕之后觉得胃不舒服跑厕所都吐了,我要是没吐的话,我现在岂不是就是一条死鱼了?”
“胃不舒服?”范无救眼睛猛地一瞪,一脸惊愕的看着池鱼,“我去,池鱼,你该不会……”
范无救将视线缓缓落到池鱼的肚子上,“该不会……有了吧!”
“有个锤子!”池鱼随手抓起一个抱枕,扔向了范无救。
范无救一把抓住抱枕,很是冤枉的耸了耸肩,听到故渊语气沉沉的说:“是我的心头血保护了她。”
“心……心头血?”范无救目瞪口呆,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心头血?”池鱼不明觉厉,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心头血……心头血……”箬笙低声喃喃,继而扯着嗓子悲伤又疯癫的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语无伦次说道:“你竟然把你的心头血给了她,你竟然舍得用心头血喂养她!故渊啊故渊,七百年前你用一魂换她安然无恙,七百年后你用心头血为她延寿补养,我就搞不懂了,你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冥王,你明明该被供奉在神龛里供所有人瞻仰,你怎么就这么自甘堕落,偏偏爱上了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凡人,还甘愿为这个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折损自己,毫无底线,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不是,大姐,你说话归说话,大可不必一直诋毁我啊!”
池鱼冲箬笙翻了个白眼,说完,又转头看着故渊,声音轻柔的问:“老板,你什么时候把你心头血给我的啊?还有,你怎么给的啊,该不会是剜出自己的心脏,然后再把血给我吧。”
池鱼说着,眉头倏尔拧在一起,脸色瞬间就白了。
故渊紧了紧与池鱼握在一起的手,拇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虎口,安抚道:“不是挖出整颗心脏,只是豁开一个小口,再日日将心头血放在你喝的中药中,让你一并服用而已。”
“一个小口?”池鱼眉头仍是紧紧地皱在一起,“什么小口能放出心头血啊?能触及到心脏的位置,那不得埋进去半个匕首?还有,日日放血,那你岂不是胸口一直有个口子?这和安了个水龙头在你身上有什么区别啊?”
“不行,你给我看看,看看那个口子到底有多大,有多深。”池鱼嘴一撇,大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架势。
她将手伸到故渊的胸口,想要解开他的纽扣,刚结了一个,就被故渊按住手背,不肯再让她结下去。
“冥王的恢复能力很好,你忘了吗?口子割开后,不出半个小时就愈合了。”
“愈合什么愈合,第二天不就又被你给割开了?一处地方反反复复的被割伤,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池鱼是真的心疼,她被故渊握在手里的手都在发抖。
她心里翻腾着,许多情绪一起涌了上来,片刻后,声音哽咽的喃喃道:“老板,如果长寿的代价是让你疼,那我倒不如坦然的接受衰老、死亡,再在百年后以全新的身份和你重遇,再次爱上你。”
故渊沉默了一会儿,抬手,一如往常那般手动作轻柔地摸了一下池鱼的脱头顶,“池小鱼,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骗你,所以我不会说我不疼之类的鬼话,取心头血一定是疼的,但这种疼,也是真的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还有,我说过我会让你以你最喜欢的模样留在我身边,我就会让你好好地活着,并且好好地、快乐的留在我身边。所以,以后都不要说死,重新之类的话,我不知道七百年前我为什么会失去你,但我敢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
池鱼心口一颤,原本五味杂陈的心霎时间又涌上一股新的情绪。
池鱼说不好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她只觉得心口满满的,好似有什么快要溢出来了一样。
池鱼抿唇,因为强自压抑着而没有落泪,只能将头埋在他的怀中,闷声闷气的说了声:“知道了,我以后不说了就是。”
故渊神色一松,嘴角缓缓挑出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温声道:“乖。”
池鱼和故渊之间的柔情让范无救这个神情大条的人看的都要鼻酸了,可还不等他感动多久,就又听还躺在地上的箬笙疯了一样的大喊道:“贱人,你给我从故渊大人的怀里滚开,滚开啊!”
池鱼本来还因为故渊那番话挺感动的,现在被箬笙这么一喊,那些感动瞬间就消失了。
她依旧趴在故渊的怀里,转头白了眼箬笙,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的说:“不滚不滚就不滚!”
“再说了,你难道没看见是你的故渊大人一直抱着我呢吗?他手可是一只牵着我一只搂着我呢,怎么,你要是真看不惯,爬过来把他的手扒开啊!”
池鱼说完,冲箬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即抬头亲了故渊一口,还故意弄出了声响,让箬笙听了个一清二楚。
“啊——池鱼,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
箬笙目眦欲裂,不出所料的发狂,若不是她现在浑身的骨头都碎了,她恨不得一下冲到池鱼面前,撕烂她的皮,喝干她的血。
池鱼今天光听箬笙骂她贱人了,听得多了,她都免疫了。
她云淡风轻的觑了眼箬笙,启唇,不疾不徐的说:“行了,有些话翻来覆去的说就没意思了,在你找到新的词骂我之前,你倒不如想想,该从哪儿开始和我们讲述七百年前的事才好。”
箬笙薄唇启动,正想开口,却被池鱼冷声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你死也不说之类的,但你应该清楚,这世上远比有死更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