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溪同样发现了南颜,脚步微顿。
她无意识攥紧拳头,然后就感觉到腰身被熟悉的力气圈住。
“不用担心,我绝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伤害你。”
苏温溪对丈夫露出温柔笑脸,沉溺于他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
晚上七点,慈善晚会正式开始。
南颜出于礼貌看着台上说客套话的叶景,内心没有丝毫波动,甚至有点想早点回去睡觉。
剑眉星目、鼻正唇丰,叶景的相貌在男人堆里确实可以说是佼佼者。
但他已经成为人夫,这让南颜连欣赏美色的念头都生不出。
祁渊不动声色观察南颜的微表情,见她百无聊赖,心中暗暗诧异。
别说疯狂迷恋了,他甚至连丝毫爱意都感受不到。
他未曾亲眼见过二人的相处,但眼前的情形真的很难让他相信,南颜会像传言里那般缠着叶景。
走完流程后,拍卖正式开始。
南颜对于今日的拍卖并不是很感兴趣,大多时间都是在发呆或者吃东西。
直到她听见有对帝王绿手镯,这才来了点兴致,看了会儿那件展品,然后拽拽沐庭奕的衣袖。
在沐庭奕侧目看向她时,南颜弯唇笑。
“你觉不觉这对镯子很漂亮。”
但也很贵,这种品质的最起码千万级。
沐庭奕挑眉,“喜欢?”
“嗯!”
南颜干脆点头,没有丝毫扭捏客套,直白表示自己想要。
“想要就让别人给你拍喽,不是有人正等着给买单吗。”
沐庭奕似笑非笑的扫了眼祁渊,便收回目光,完全没有为南颜花钱的意思。
南颜切了声,没有问祁渊,自己举牌示意加价一百万。
而南颜出嫁过后,现场引起一片小小的骚动。
一是这对手镯的价格已经来到了一千万,二是两人说话的时候,苏温溪刚刚举过牌。
联想到南颜和叶景之间的关系,所有人都以为南颜是在存心跟苏温溪作对。
不止叶景,沐庭奕也深深皱紧了眉头。
苏温溪得知是南颜出的价,抿抿唇,继续加价。
拍卖师脸上带着一丝吃瓜看戏的兴奋,“现在最高价为一千零五十万,还有没有客人要出价?”
对于跟苏温溪看上了同件展品一事,南颜虽然有些郁闷,但并不准备放弃,刚要再次出价,就被捏住手腕。
沐庭奕压低嗓音,冷冽声线里满是警告。
“别发疯。”
“放心,我自己会买单。”
南颜笑容明媚,举牌后,偏过头对沐庭奕眨眼。
“我只是单纯喜欢那对手镯而已,无论跟我竞争的人是谁,我都势在必得,无关苏温溪和叶景。”
拍卖师看向苏温溪,“现在最高价为一千两百万!一千两百万一次……”
“一千三百万。”
叶景打断拍卖师的话,冷漠声音也是在提醒南颜,让她不要再胡搅蛮缠。
南颜索性也不举牌了,直接道:“一千四百万。”
叶景:“一千五百万。”
祁渊笑嘻嘻打圆场,“我出一千五百五十万,叶先生,我家小妮子喜欢,能不能劳烦你行个方便?”
叶景面无表情,“一千六百万。”
南颜不肯让步:“一千七百万。”
眼见两位正主杠上,现场议论声更大,所有人都在期待这场戏最后会如何落幕。
当然,他们也等待着沐庭奕会作何反应。
毕竟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南颜是他带来的。
“一千八百万。”
叶景声音越来越平静,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叶景已经动怒了。
南颜淡定的饮了口茶水,“两千万。”
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不心疼。
而且这个价格最合适,如果再往上加,就不值了。
叶景磨磨牙,本就墨色一般的瞳孔更是黑沉,眼神简直想杀人。
“两千一百万。”
“两千五百万。”
这个数目一出来,满座哗然。
价格倒是其次,只因开口的人是沐庭奕。
他的加入,意味着要给南颜撑腰。
南颜却并不是很高兴,噘了噘红艳艳的嘴唇,温婉杏眸就算是在抱怨也半点不犀利刻薄。
“你干嘛,我不是说了自己拍吗。”
“回去再收拾你。”
沐庭奕用唇语对南颜皮笑肉不笑的说了这么一句,看向叶景,表情一如既往面对外人时的淡漠。
“叶先生,如果你还想加价,沐某乐意奉陪,但这场拍卖到底为了慈善,若因为一点小事伤了两家和气,怕是会弄巧成拙。”
叶景勾起一抹假惺惺的笑容,“沐先生既然势在必得,那我也只好忍痛割爱,只是拙荆想将这对手镯赠与岳母以表孝心,沐先生用它来讨心上人欢心,怕是不合时宜吧?”
“这个不劳叶先生费心,沐某也只是想为慈善尽点绵薄之力罢了。”
沐庭奕态度不冷不热,没有承认叶景的那句‘讨心上人欢心’,可也没有否认。
南颜听到这话,皱皱眉头,当着众人的面微微起身与沐庭奕耳语。
“你是不是给我拍的,如果不是,那我可就要多加一块钱了。”
温热呼吸在耳恻吹拂,沐庭奕后颈竖起一片细小绒毛,他横了南颜一眼,抬手把她推回去。
“给你的,坐好。”
虽然沐庭奕语气不怎么样,可得到满意结果的南颜却乐开了儿,等尘埃落定,从果盘里挑了块切好的哈密瓜给他吃。
沐庭奕侧眸看到南颜亮晶晶的眼眸,僵持数秒,张口接受了她的投喂。
南颜半点都不嫌弃叉子是被沐庭奕用过的,自己也吃了块瓜果,笑吟吟。
“其实我也是给我妈、给苏夫人拍的,她毕竟养育我那这么多年,对我更是真心疼爱,是我做错事情才会让她失望透顶,这样就算是一点点小小的补偿吧。”
沐庭奕对南颜只是想成为“叶夫人”的言辞其实已经彻底信了,要笑不笑讽刺。
“没想到你还有点良心。”
南颜只当沐庭奕是在夸奖她了,抿唇笑,用手撑住脸颊,看着他满眼爱慕。
“我对你的心,才最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