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日升日落昼夜交替,南颜无法判断她被抓来了多久,但能深刻体会到这是段非常漫长的时间。
所幸她早已度过辟谷期,这才不至于饿死,唯一的娱乐项目便是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从那面镜子里看魔物厮杀。
许久之后,外面终于传来脚步声。
南颜抬起眼眸,在少女出现的第一时间,与她对上视线。
红香香勾起唇角,她走到南颜面前,抱着手臂神情倨傲。
“南颜真君,被关起来的滋味如何啊?”
“你究竟是谁,为何知道我的身份。”
南颜面无表情,眼神满是审视与警惕,非常符合一个阶下囚该有的反应。
“我从开始就要算计你,当然会提前打探好所有你这个猎物的信息,至于我是谁,”
少女声音顿住,她缓步绕着南颜走,用非常不客气的眼神打量她。
“与其关心我,你不如多关心一下这是什么地方,你的好师父会不会过来救你。”
南颜蹙眉,眼睛看着镜子里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冥奕无论怎么针对她都行,她陪他玩,前提是别牵连无辜。
“这里是哪里?”
冥奕的目光在南颜颈侧玉脂般细腻的肌肤上流连,眸色晦暗。
他止住步子,半蹲下去,从后面搭上她的肩膀,嗓音故意拉长。
“万邪魔窟。”
万邪魔窟!
南颜过于震惊,以至于她忽视了少女的指腹正在她颈侧摩挲。
她当然听说过万邪魔窟的穷凶极恶,这里埋藏了不知多少圣人老祖的骸骨,但凡进入者,就没有能出去的。
冥奕手指一寸寸缓缓上移,享受指下温热的触感,轻笑。
“你的师父与问苍派掌门是旧情人,只要她想,轻易便能偷到日月玺,南颜,你觉得自己值不值得她放下苍生?”
当然不值。
这个问题南颜根本无需思考就能得到答案。
修道者若不心怀苍生大爱,又怎能参透大道飞升成仙。
“如果您想利用我达到开启天门的目的,那你现在就可以打消念头,我们万情宗虽不是名门正派,却也分得清大局小我、孰轻孰重。”
“看来是我失策了。”
冥奕语调惋惜,他用手拢住南颜的脖子,脸颊贴着她的耳朵,缠绵悱恻的动作说不出是暧昧还是威胁。
“但你终究是她的弟子,翎妙道尊不愿为你献上日月玺也就罢了,可她要是连这里都不敢踏足,想来你在她心中也没什么分量。”
脖子上那几根手指的力气,让南颜感受到身为待宰羚羊的无能为力。
她故意笑得讽刺,神色里藏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紧绷
“别想挑拨离间,我巴不得她平安无虞永远别来救我。”
“你这颗为徒之心,可真是一片赤诚。”
冥奕勾起唇角,他看着南颜红润的嘴唇,心里被勾起一抹燥乱。
尚未来得及压制,欲望已然疯长的野草般瞬间蔓延开。
‘反正她不知道是自己,对计划毫无影响。’
冥奕轻易被说服,扭过南颜的脸吻了上去。
他在对方反应过来开始挣扎时,不费吹灰之力压制住她,吻得迫切又粗糙。
铁链哗啦作响,南颜被少女牢牢按在地上,瞪大的眼睛里带着某种不确定的慌乱。
他不会真的要用别人的身体对她做什么吧……
不过他的嘴巴真的好软啊。
比幻境里的还要软,跟在别的小世界里接吻时的感觉很不一样。
冥奕看到南颜眼神恍惚,想到自己还顶着她心爱小师妹的脸,心里瞬间像是吃了一万只苍蝇。
便宜她了。
越亲越烦,越烦越想通过亲吻发泄。
他用力攥紧南颜的手臂,结果非但没能让自己痛快,反而窝了满肚子的火。
意识到自己被万邪魔窟里的邪祟影响了,冥奕强行压下所有情绪,艰难抗争过本能放开南颜,看到她水眸潋滟、呼吸微促明显情动的模样,舔着唇讥诮。
“听闻南颜真君对同门小师妹一往情深,也不过如此嘛,随随便便就被勾得心猿意马,你们修道之人,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吗?”
南颜极想朝冥奕翻个白眼,她动了动,没能把像石头一样沉重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弄下去,索性躺在地上摆烂,手搭在对方腿上。
“都是五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我早已对小师妹释怀,至于你说的定力,我们万情宗人本就随性而为,与其他修士看对眼,春风一度者比比皆是,像你这种身娇体软天生媚骨的,勾得我心神荡漾不足为奇。”
冥奕看到南颜满脸无所谓的样子,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拿起她放在自己腿上的手用力甩开,磨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放荡。”
万情宗弟子的行事作风确实与冥奕的三观格格不入。
九渊玄狐之所以子嗣艰难,除了它们上万年才有幸发情一次之外,更因为它们一生只认定一位伴侣的忠贞不渝特性。
如果伴侣死亡,玄狐们几乎都会随之殉情。
像交配这种至情至爱、关乎繁衍的大事,自然只能与伴侣做。
南颜看冥奕竟然会生气,试探性去摸他的腰,果然又被甩开。
冥奕见南颜竟然对他动手动脚,心里烦得厉害,他一秒都不想多待,冷着脸起身,不发一言往外走。
南颜瞧着冥奕负气离开的背影,眸光微微晃动。
好像有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