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
段昭昧瞳孔放大,他亲耳听到南璟对他宣判死刑,胸口被心脏撞得生疼。
要这么结束了吗……
“你就不怕我告诉南颜?”
南璟听段昭昧竟敢威胁她,饶有兴致的舔了舔齿尖,“你要告诉她什么。”
段昭昧在他原先设想的答案里纠结片刻,掐着手心,深吸一口气。
“告诉她你娶我的真相,你觉得以南颜的性格,能接受最亲最爱的姐姐竟然会对她有那种心思吗?”
南璟笑不达眼底,“哪种心思。”
“你心知肚明!”
“看来你比我以为的,要有趣一些。”
南璟弯起嘴唇,她把目光移到秘书不久前送过来的行程表上,下了道不容置喙的命令。
“半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你。”
说完这句,南璟直接掐断了通话。
段昭昧听着手机另一端的寂静,过快的心跳总算得以平复,他顾不得等钱淑良向自己报备进度,立刻驱车赶往南璟所在的腾驭大厦。
抵达停车场后,段昭昧没有立刻去找人,而是对着镜子细致的补了妆,这才推开车门下去。
前台看到段昭昧的身影,起身,扬起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先生,您来了,我这就帮您告诉总裁。”
“不必,她知道。”
段昭昧面容冷淡,他走进总裁专属电梯,上行途中下意识凝望光洁的金属墙,检查自己匆匆化的妆容是否精致。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总裁办公室外面,段昭昧本想声势汹汹的直接推开,伸出手后又改变主意,扬起笑脸,敲了敲门。
“进。”
段昭昧应声而入,看见那道颀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
她开了小窗,呼呼的风从外面吹进来,卷动她乌黑纤长的发。
段昭昧挺了挺脊背,这回没有献媚的从后面环住南璟的腰,而是站在她身侧。
“我来了。”
南璟语气云淡风轻,“你迟到了五分钟。”
“路上堵车,而且我有自己的工作,又不是二十四小时围着你转,哪能随叫随到。”
段昭昧故作轻松,他在南璟面前向来温顺,鲜少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时候。
南璟见段昭昧有了底气,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打开的窗口。
身后毫无遮挡,段昭昧大半个身体都处于悬空状态,他听着凌冽的风声,吓得脸色发白。
“你、你要做什么?”
“这样就怕了吗。”
南璟似笑非笑,那双妍丽的桃花眼隐在镜片后面,明明做着最疯狂的事,段昭昧却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里面的波澜不惊,仿佛他只是她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蚁。
段昭昧只能死死扣住南璟的手腕,连挣扎都不敢有大幅度,生怕她真的将自己丢下去。
“杀人犯法!”
“法?你觉得谁会为了你这条贱命,跟我过不去。”
南璟眼神戏谑,她又将南璟往外推了几分,半点都不担心被楼底的人来人往看到自己恶行。
段昭昧张口,却连一个人名都说不上来。
亲人吗?母亲和父亲只会关心好不容易盼来的小女儿,她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朋友,他哪有什么朋友,不过是一些看重他南段先生的身份,想要阿臾谄媚的人罢了。
至于粉丝的喜爱更是浅薄,娱乐圈最不缺美人,没了他,还有无数个“段昭昧”可供人挑选喜欢。
晶莹泪珠控制不住的从眼尾滑落,段昭昧泪眼朦胧望着南璟,没有怨念,只有难过和伤心。
“我就只有你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南璟听段昭昧竟将她视作唯一的依靠,只觉得滑稽可笑。
这蠢货凭什么以为有了区区一纸婚书,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依靠自己?
还说什么就只有她了,他求饶的理由倒是新鲜。
段昭昧不再顾及任何形象,哭得狼狈,越发汹涌的泪水将南璟的手都打湿了。
南璟眼底划过一抹嫌弃,将段昭昧拽回来丢到地上,掏出一条白色手帕,面无表情擦拭手上的水渍。
段昭昧打了个泪嗝,他抱住南璟的腿,抽噎着。
“我帮你、帮你杀了云奕,这样南颜就算是怨,也只会怨我,不会影响你和她之间的感情。”
南璟踢开段昭昧的手,把脏了的手帕扔到他身上,不紧不慢走向办公桌,声音冷漠无情。
“我没给过你机会吗?”
段昭昧用手背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泪水,膝行跟在南璟身后。
“阿璟,看在咱们两年妻夫的情分上,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吧,我保证这次一定把事情办好,往后无论有谁吸引颜颜的注意,我都绝对不会再让你有一丝劳心忧神,哪怕不再有婚姻关系,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段昭昧在南璟坐下后,卑微的匍匐在她双腿之间,仰着脸,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那个正高高在上俯视他的人。
此刻的段昭昧像极了一个走投无路的信徒,南璟只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毫不犹豫掏出自己那颗虔诚的心。
南璟见过太多卑躬屈节之人,对于段昭昧的讨好只觉得乏味无聊。
她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眼神里没有任何多余情绪,仿佛是在看被人扔在街头的垃圾。
“若你再次失败了,又该如何?”
“不会的,我宁愿与云奕同归于尽,也绝不会失败。”
段昭昧用脸颊贴上南璟的小腿,温顺的垂着眼眸,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眼底翻滚惊涛骇浪。
他一定会把南璟从云端拉下来。
她们二人的纠缠,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