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爸爸先给老爷子打了电话,老爷子那边呼哧呼哧的:“爸,你在干嘛呢?”
“跟你王叔他们爬山呢,怎么了?”
“爸,你能爬山吗?你这不是胡闹吗?”
“我觉得我有劲,我想爬,不少人跟着我呢,不用瞎操心,晚上就回去了。”
老爸说话中气十足,嫌弃自己儿子管得多,直接把电话给挂了,但是这也侧面说明了老爸没事。
然后祁爸爸又赶紧给祁寒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却没人接。
祁爸爸赶紧换电话,打别墅的座机,打给了家里的管家。
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祁寒睡着了,却怎么都叫不醒。
这下事情可算是又大条了,管家赶紧安排人手把祁寒往医院送。
一阵的兵荒马乱。
祁寒却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正在温泉里泡着,浑身都很舒服,病痛仿佛是都离自己远去了,这种感觉非常轻松,非常舒服。
殊不知外界已经快翻天了,医生拿着报告跟祁爸爸解释:“祁总,奇迹出现了,二少现在情况很好,虽然他现在人没醒,但是身体机能,衰竭的器官各项数值都在飙升。”
“照这种情况下去,也许二少的身体好起来,并不是一个梦。”
“如果二少的身体数值能逐渐稳定,再加上我们医疗手段辅助,相信让二少寿命再延长十年八年并不难。”
“真的吗?”
“真的。”
“这就是医学奇迹。”
医生无比的激动,祁爸爸祁妈妈是两眼放光,全是希望,更是激动。
过两天祁寒再醒来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的时候,只以为自己即将面临的又要是眼泪,心头一阵疲乏,却不曾想,看到妈妈的时候,她笑容满面。
在等到母亲将医生的那些话转述之后。
他的心脏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
祁妈妈拉住祁寒的手,声音带着急促的祈求:“小寒,再试一次,我们就再试一次。”
“这次医生都说了,成功的几率非常的大,你身体的各项数值在你睡着的这几天,都在疯狂的飙升,你没发现你已经不咳嗽了吗?你不觉得你身子轻快许多吗?你的体内器官短时间内,逐渐再在往正常人的数值发展。”
“再给大家,也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小寒?’
祁妈妈眼巴巴的看着,抿着唇沉默不语的祁寒,充满着期待。
“祁寒?”祁爸爸也跟着喊了一声,和祁妈妈的苦心规劝不同,男人之间的沟通,有时候只需要简短的几个字,却也饱含了自己的期待。
“好。”良久,祁寒说了这么一个字。
逃避是懦夫的行为?
也许?
自己应该再努力一把?
配合治疗,就算是治不好,身子弱,但是他最起码可以再活几十年,他也可以奢望一下,不用在背后偷偷摸摸的私藏头发,而是有机会正大光明的站在她面前?
也许父母能不再那么伤痛,不再为自己伤心?
面对母亲饱含期望的眼神,祁寒点了点头。
他配合治疗。
他其实一直都很想活,但是医生一直给自己判死刑,才让他斗志消磨。
现在又有了机会,他就像是那溺水者,一遍遍的愿意抓住从身边溜走的浮木。
“一定会好的。”祁妈妈握住祁寒的手。
“一定会。”
祁寒开始每天辗转在医院,而这时候的安南暖每天在家种地,忙活的不亦乐乎。
每天直播看自己后院的菜一点点长大,浇了灵泉果真是很麻烦,不单单是蔬菜长的很大,草也长的很快,为了草不争抢养分,时常要锄草。
每天要捉虫,层出不穷,安南暖还在网上查了别的办法,用辣椒和大蒜水,喷洒农作物的表面,有驱虫的效果。
这个效果是最好的。
除了忙后院的农活,还有村子里的麦子和水稻都已经成熟了,遍地都是金黄色,往村子里一站,就能看到农田里,黄色的麦浪,在风中来回的翻涌。
随着安爷爷,安奶奶的一句令下,家里的田地就开始夏收了,收割机还没轮到安家的田地,家里人就先紧着需要手工收割的麦子和水稻来。
徐红就算是身子好了一些,谁也不敢让她下地干重活,就给她分配了一个送水,和在家收拾配菜的活计。
剩下的人都全家上阵,大伯三叔家有自己的田,也到了收割的时候,爷爷奶奶这边有安南暖一家帮忙,大伯和三叔就被赶去自己地里收割了。
安南暖将手机架在支架上,穿着奶奶纳的千层底布鞋,就跨入了田里。
先割的这一块是小麦。
拿起磨好的镰刀,双腿分开站立,弯腰,割。
等到手里攥了一把了,就放到旁边拢成一堆。
太阳很热,真正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穿长袖热的人发疯,穿短袖,没一会就得被晒伤。
爷爷穿着个背心,在太阳下晒得皮肤黑的流汗,初看老人家的动作不快,却一直都很稳,从不曾停下。
安建国也是一声不吭的埋头苦割。
安南暖穿着长袖的衬衫,汗水一滴滴的砸进土里,头发已经湿成一缕一缕的,却也一声不吭的,还默默把爷爷负责的行数给揽过来两行。
头也不抬,黑色的头发吸热,头顶晒得发烫,感觉头发像是要烧起来的。
但是干习惯了,又像是忽略这些感觉,只一心想把这些麦子快些割完,耳边全都是镰刀挥动,刷刷刷的声音。
“暖暖啊,累不累?休息一下吧?”安奶奶停了一下,去喝点水。
“不累,奶奶,你喝点水歇歇吧。”
安南暖继续埋头,脚边时不时有蛐蛐蹦来蹦去,耳边全是蝉鸣。
安南暖大开大合的干着,从一头割到另一头,再转回去,继续往前,来回的割着,田地里的麦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减少。
“年轻人就是能干。”
安奶奶捶捶自己的腿,再次拿起了镰刀,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随便擦了一下汗。
“奶,你把地上的麦子捆一下吧,没剩多少了,我和爸爸可以的。”
“嗯,妈,你捆麦子吧。”
安建国回来的时候还是小麦色的皮肤,现在晒得都快变成纯黑色的皮肤了。
“好。”
安奶奶在大家放好的每一堆麦子边,抽出几根麦子,将大堆麦子归拢,然后用这几根麦子,直接一绕,一捆,手指灵巧,动作很快,三秒便捆好一个麦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