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和田野是二十多年的兄弟,因为你今天的行为,很有可能就掰了!”
进了家门,周森说话就不顾及旁人了,一字一句地控诉母亲。
红梅婶依旧感觉自己没有错,犟嘴回哒,“那也是水仙开的头,沈青笛把我讲得那么重,都没见她出来制止,分明是想看我笑话罢了。”
“还有田野,蹲在地头上看热闹,恨不得笑出声。”
如果面前有镜子,她就能发现自己神色很复杂,表情扭曲。
周森呆呆地望着,一时无语。
他感觉母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半晌过后,周森才闷声开口,“其实我确实对青笛有好感,只是觉得不切实际,配不上她。
如果有可能的情况下,也打算试探一下她的心意。”
边说边苦笑一声,“现在被你整的,我们三个人都很尴尬,她一口一个周队长。”
“儿子,你稀罕她,那咱们就继续努力!”红梅婶的重点只放在前面两句话上。
眼前一亮,觉得又看见了希望。
俗话讲得对,好女怕缠郎。只要儿子喜欢,事情就好办了。
“沈青笛今天让我挺不舒服的,但为了你,妈怎么都能忍。”红梅婶眼神坚定,语气真挚。
周森毫不怀疑,从明天起,老妈会跟在沈青笛身后进行死缠烂打的战术。
回想起麦地里,沈青笛用那双疏离的眼神盯着自己,周森惆怅的叹了口气。
“别再给她造成困扰了,你想要的不是儿媳妇,而是一个会做饭脾气好有文化还听话的女人罢了。”
“如果让我发现,你再在村里乱传青笛的流言,我会立马离家出走,去很远的地方,永远不回来。”
周森一字一顿地讲完,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从小到大,他没有和母亲红过脸。
外人眼里,红梅婶热情好客,开朗贤惠。
在周森眼里,妈妈两个字永远都是最温暖的称呼,代表了这份浓郁的母子情分。
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有点不认识母亲了,想不通对方的心理活动。
独自待了半个钟头,红梅婶终于调节好了心情。
“臭小子,你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几斤几两我最清楚了。”
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红梅婶把大门锁好,决定去找一个人帮忙。
既然儿子害羞腼腆,那就让她来帮忙促成一段佳缘吧!
地里,田野干完活就去了大队院。
他主要是记录工分,不需要整天耗在地里。
水仙婶频繁的观察,担心沈青笛会因为早上的事坏了心情。
没想到小丫头笑嘻嘻地跑到跟前,随地一坐开始分地瓜。
大的一堆,小的一堆。
“婶儿,你之前说田野半夜去麦场找你和田叔,那他路上不会磕着碰着吗?”
沈青笛试探的问,并没有透露太多。
如果当时的田野受伤了,婶子肯定会知道的。
水仙婶微微一愣,努力回想了一下,紧接着摇摇头,“没有磕碰,他走路可稳当了。”
这个结果其实在沈青笛的预料之中,毕竟梦里的小男孩走路的姿势很中二,妥妥的混世大魔王哪吒。
最近一两天就要给村民分地瓜了,所以需要把地瓜尽快的处理好。
瓜身上的土坷垃,全部拿手掰掉。
田野走之前,嘱咐了沈青笛别去麦地了,让她去帮老妈弄地瓜。
说是帮忙,实则是被迫磨洋工。
水仙婶包揽了所有的工作,“你别埋汰了,拿手装装样子就行,陪我唠唠嗑。”
“婶儿,你给北方煮的鸡蛋,原来是从田叔身上省出来的。”
猛然想起水仙婶和红梅婶的对话,沈青笛感到内疚不已。
必须抓紧找借口去一趟镇上,把空间的鸡蛋拿出来。
那样众人可以理解为她是从供销社购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