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出了门,并排往田家走。
沈青笛好奇问道,“你之前不是已经让周队长帮助砌灶台了吗?为什么刚才又问了江胜利。”
“你觉得出了红梅婶这件事,我还能喊他来知青点吗?”
田野反问道,脸上哭笑不得。
又言,“只要我吱声,周森绝对二话不说就过来帮忙,但回家肯定要被他妈念叨好几天的。”
何必,他不过是需要一个搭手的人,又不是非周森不可。
“原来如此。”沈青笛垂眸轻轻点头,提到红梅婶,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青笛,红梅婶的嘴什么都往外吐噜,周森管不住她。你要是在村里听见风言风语,别在意。”
田野察觉到女孩的神色不对劲,柔声安慰。
沈青笛明显一愣,没想到向来玩世不恭的他会这么细心。
在知青点耽误太长时间,此时夜色渐浓。
歪头看去,田野的脸就在眼前,眉宇之间透露着淡淡的慵懒,黑眸迷人。
鬼使神差般的,沈青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风言风语会让女孩子嫁不出去的,我肯定会在意啊。”
田野望着女孩干净清纯的脸蛋,喉结滚动,抬手宠溺地捏了捏沈青笛的耳垂,“你呀……”
“我怎么?”女孩眸光灵动,露着狡黠的笑容,甜甜的问他。
“无论你身上有多少风言风语,我都不在乎。青笛,和我在一起吧!”
天知道这句话在田野的心里憋了多久,鼓起勇气讲出来后,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
万般忐忑不安的等待,害怕女孩会像上次一样逃避。
沈青笛惊讶的抬眸,不是没设想过这种画面。
但当亲耳听见时,又是另一种感觉。
“我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如周森,乡亲们传我是部队退伍的兵痞子,皮囊长得再好有啥用。”
“而且我从小不听管教,说话吊儿郎当,让人觉得特别不靠谱。”
“但你放心,我不是花心大萝卜,最痛恨三心二意逢场作戏的人。我将会用余生的全部对你好,还有小北方,他以后就是我的亲弟弟。”
田野喉咙中逸出一声轻笑,尾音上扬。
舌尖顶了顶腮,自嘲道,“没想到有一天,放荡不羁的田野,会在胡同口认真的对一个女孩告白。”
若是被部队的那帮战友知道,肯定会在背后笑话他三天三夜。
脸上明显看出是苦笑、无奈,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是土生土长的村里汉,除了当过几年兵以外,似乎没什么优点。
而反观沈青笛,城里长大的女孩,受过高等教育。相貌出众,身材窈窕,性格也是一等一的好。
两个人并不是势均力敌,田野心里默默想,是他高攀了青笛。
“你低头。”
沈青笛扬起小脸,眨眨无辜明亮的大眼睛。
“嗯?”田野一愣,不知女孩心里所想,乖巧的俯身向前。
“吧唧~”
轻轻的一个吻,落在田野的左侧脸颊。
软嘟嘟的小嘴巴触感柔软,让田野的呼吸滞了滞,耳根红烫,心跳加速。
“傻了,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田记分员不应该挑逗撩人都是特别擅长的吗?”
见他呆呆的一动不动,沈青笛嗤笑一声,揶揄道。
田野回过神,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啧,这也不怪他,平时爱贫嘴,但也只限和男人们。
偶尔和女人说笑,那也是村里的婶子大娘,又或者是不掺杂任何男女情感的普通关系。
比如周梅,那就是一个假小子,村里同龄人都没把她当成女孩。
男人手臂一伸,把满脸笑意的佳人搂进怀里,低头吻上她的粉唇。
“唔~”
沈青笛能感觉到男人的手掌在腰部越来越用力,她怀疑自己要陷进去了。
炽热而火辣的吻,就像燃烧的烈火一般,将她团团包围住。
瞬间吞噬,脑袋放空,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呼!田野,我差点憋死了!”
直到沈青笛快要窒息了,田野也放开缓了口气。
“抱歉,第一次亲你,不知道怎么换气……”
“噗,哈哈哈哈哈——”
沈青笛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毫不留情的捂嘴爆笑。
田野表情有点窘迫,挠挠鼻尖抬头望天,黑漆漆的夜色只有零零散散的星星闪烁。
片刻后,低头用深邃难测的目光紧紧盯住女孩,指尖抚上红唇,轻轻抚摸。
黑眸越来越迷离,女孩呼吸急促,呼出的温气缠绕在指尖。
“田野……”
“嘘,撩人么,我可以慢慢学习,青笛说对不对?”
田野沙哑的嗓音里溢满了魅惑,四周的气氛暧昧逼人。
沈青笛只觉得耳根发烫,大脑缺氧,“嗯。”
“那现在够撩吗?”田野双手捧起她的脸,俯身凝视,身上一股好闻的清香气令人沉醉。
“嗯。”
呼呼呼!
沈青笛大气不敢喘,贝齿中挤出一个音节。
男人的黑眸深不可测,如同一泓神秘的潭水,让她陷入漩涡无法自拔。
这男人,口口声声说不会撩,可言行举止都要撩死人了!
沈青笛默默吐槽的同时,田野也在打量她。
嗯,小嘴巴软软的,亲起来真不错。
只是刚才太激动,没用心品尝。
他决定,再次利用夜色一亲芳泽……
“谁家的?搁那噶哒戳咕啥呢?”
前面一户人家的大门打开,一道身影挪到柴火垛前准备拿木头。
听见有动静,吆喝了一句,嗓音苍老暗哑。
田野低声道,“是刘奶奶,她七十多岁了,眼睛不好使。”
说完,毫不犹豫地拉起沈青笛的小手,俩人并排着往前走。
“哎呀,让刘奶奶看见了不好。”
“嘘,刘大娘啊,是我,大柱子!领着我媳妇串门去嘞,你还没做好饭呢?”
田野重咳一下,再讲话时喉咙里发出破锣般的声音,听起来最起码四十岁往上。
就连对刘奶奶的称呼也变成了刘大娘,差了辈分。
老奶奶眯起了双眼,使劲去分辨俩人的长相。
良久之后,也没瞅清。
叹了口气,“嗐,年纪大了不中用,到跟前都认不出来。我得回去煮饭了,大柱子你还挺疼媳妇,串门也领着她去。”
嘟嘟囔囔地抱着几根木头摸索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