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真的很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仓促地打断了大娘的说话,虎头转身就走。
“老大,问清楚了,问清楚了。那个男的叫田野,是满仓大队的记分员。他爹是田守粮,村长。”
“田野?”祁骁重复了一句,自言自语道,“他走路的姿势和肩膀,应该是位练家子,怎么会是记分员?”
记分员一般是柔弱书生的那种,每天拿着笔杆子。
而田野走路迈步大,看似不靠谱的姿势,但能观察到他的下盘很稳。
祁骁推断,田野肯定会点功夫,或者是接受过训练。
“老大,我还没有说完。”
虎头喘口气,嘿嘿一笑,又言道,“田野是最近退伍回来的,他当兵了好几年。回来后暂时没有分配工作,恰好也赶上村里的记分员有事退下了,他正好就补了位置。”
如此一来,事情就对上了。
原来那小子是当兵的,难怪难怪。
祁骁低头沉思,片刻后抬起头,随口问了句虎头,“你觉得他俩看上去什么关系?”
“老大,像……像那个。”虎头虽然年纪小,但他也不傻。
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老大为什么要专门调查一顿,然后跑来满仓大队。
正是为了沈姑娘,想和她继续了解一下。
虎头盲猜,肯定是姑娘做饭手艺太好吃了,打动了老大的胃。八壹中文網
为了小家伙能多吃口饭,也为了兄弟们能够改善伙食,老大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想到这里,虎头再看向祁骁时,目光里充满了浓浓的崇拜。
这应该就是舍己为人吧!
幸亏祁骁听不见他的碎碎念,否则恐怕就要吐血而亡。
难道老子看起来就那么的嘴馋吗?
俩人来了,正巧赶上有知青演出,两人就在人群中寻找沈青笛的身影。
没想到沈姑娘原来登台演出了,他俩就默默的在台下看完了表演。
原本想等散场后过去找沈姑娘说话的,结果她人缘实在是太好了,不断地有人上去搭讪交流。
乃甚至被叫田野的小子给拐跑了了。
但是虎头不能说实话,只能装傻的摇摇头。
“应该是同村的朋友吧,不是讲什么青梅竹马吗?”
青梅竹马四个字从嘴里出来,祁骁心头一颤,不悦神色马上从脸上露出来。
虎头咽咽口水,讪讪一笑。
他文化水平不高,能想到男女关系好的词,只有青梅竹马了。
不过没想到杀伤力居然这么大,老大的脸色都发紫了。
“我自己去问。”
祁骁咳嗽一声,厚着脸皮准备再找那位大娘。
结果现场人流都是走动的,等他再回到原地时,哪里还有那位大娘的身影?
虎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所以没有跟过来,乖乖的站在大树底下等待。
找不到大娘,祁骁努力让自己表情柔和一些,想找个看上去好说话的人问。
这里不是镇上,提他的名字估计没有人知道。
况且沈青笛住在这里,他不想招惹是非,留下不好的印象。
“大娘,你认识那位……”
“哎呀,小伙子,你看起来很眼生,哪个村的呀?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这个大娘嘴太碎,祁骁问题还没有说出口,已经被大娘连问了三句。
罢了,赶紧换目标。
祁骁一言不发,点头笑笑,转头去找其他人。
“同志,请问你是在找人吗?”
一道听起来很细很柔的声音,在祁骁面前响起。
祁骁微微低头,发现是一个穿着蓝底白碎花褂子的女同志。
鼻尖和脸颊都布满了小雀斑,单眼皮很细长。
这种长相若是在平日里,祁骁绝对看都不看一眼。
但今天他很欣赏,这是一位礼貌的女同志。
和年轻人打交道反而更痛快,不会像何年纪大的那样问东问西。
想到这里,他很礼貌的笑了笑,朗声问道,“我想跟你打听一个叫沈青笛的姑娘,你认识吗?”
沈青笛……
“认识,我就是满仓大队的,你说的沈青笛我当然认识了。”
女孩一愣,然后语气僵硬地回答道。
旁边跟上来的虎头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面前的女同志对沈姑娘有一点点的敌意。
说话时眼睛里透露着一股怨恨和不屑嫉妒。
祁骁听到认识,语调明显的欢快了一些。
“就是刚才在上面唱歌跳舞的那位女同志,我说的就是她。”
虽然知道重名的几率很小,但祁骁还是又多说了一句,确认清楚。
“嗯,就是她,我们村也没有其他女同志会耍烧火棍子。”
烧火棍子?
祁骁和虎头对视一眼,两人很快明白烧火棍子指的就是沈青笛刚才上台表演时的道具。
这位女同志说话是真难听,每句话都针锋相对。
祁骁笑容渐渐变得有些冷,“那她是村里的吗?”
听旁边的人讨论,今天上台演出的全都是下乡知青。
但是因为有些节目人手不够,就会从村里借人。
或者是村里有年轻能歌善舞的同志,也可以上台展示自己的才艺。
这让祁骁没办法,确定自己的猜测。
“哟,我们北大荒的女同志都是特别淳朴的,还真找不出她这样的来!”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仿佛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开始数落沈青笛的不是。
“往年的演出,大家都是唱歌跳舞。偏偏她特殊,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不就是故意引人注意吗?别以为我看不出他的心眼。”
“姑娘,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呀?他是哪里对不起你吗?一句一个针对,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老大,我们不在这里问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