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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菲的脚腕被沈时安握在手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乔菲。
小状元轻蹙着秀气的眉毛,比刚刚冷着面孔威胁他时柔和了不少。
粉白如玉的脸上,即便那唇此刻泛着怪异的乌黑,也难掩五官的昳丽和其中奇异的病弱美感。
从进入宴会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小状元,她的存在就如同浓墨中唯一的一道重彩。
儿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只记得她喜欢跟在当今圣上的身边,沉默似影。
乔菲眼底带着警惕,她抽了抽脚没抽出来,刚刚的举动已经耗尽全身的力气。
她现在抬手都觉得费劲。
沈时安放下她那只脚,低头靠近她,他鼻吸尖的热气打在她的脸上。
“你……”
乔菲剩下的话被迫吞咽在喉间。
沈时安直接用嘴吮吸着肩上那处伤口,不理会那处的污血。
他表情平静的一次又一次的将乌黑的血迹吸出又吐掉。
乔菲双手搭在他暗色的盔甲上,指尖苍白无力,脸上染上了几分异常的红晕。
她紧咬着下唇才忍住没哼出声,肩膀处的疼痛中又夹杂着湿润唇舌的酥麻。
等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已经恢复了,沈时安才停下动作。
他的薄唇上沾着鲜血,似抹上了胭脂,脸上带着刚刚乔菲拔镖时点点血迹,那血迹已经干涸。
那如同刀锋般的五官带着锐气,此刻带血的模样让他又多了几分煞气。
乔菲盯着他的唇和脸,那是她的血,脸庞的温度陡增。
她掏出袖子中的帕子丢给了沈时安。
简言意骇:“擦。”
沈时安接过砸在脸上的帕子,上面还带着小状元身上独有的暗香。
他挑了挑眉,用那帕子擦了擦嘴,自然的将那已经染上血迹的帕子收进怀里。
乔菲低头看了看身上破布一般的衣服,看向了那个罪魁祸首。
已褪去乌黑的唇动了动:“沈时安,脱。”
沈时安一怔,他瞳孔缩了缩,脱?
“将你的外袍给我。”
……
地上散落着沈时安那身盔甲,他身上只余下一件白色里衣。
盔甲下那件外衣已经到了乔菲身上。
沈时安身材高大,那件黑色外袍极其不合身,衬得她越发娇小。
她皱着眉将过长的袖子折了折,让黑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沈时安坐在离乔菲不远处,眉眼愉悦,目光赤裸裸的扫视着穿着他衣服的小状元。
见乔菲看过来,撩起眼皮朝她一笑。
乔菲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很,冷眼瞥了他一眼。
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听声音人数不少。
沈时安收起脸上的笑意,表情凝重了起来,他慢慢靠近乔菲,默默将她护在自己可保护范围之中。
握紧了自己的佩剑。
“沈时安,记住我和你说的话。”
沈时安没有回头,他唇角勾了勾。
“小状元,放心,这个秘密除了你我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
乔菲淡淡瞥了她一眼,这么上道?
她还没搬出那颗黑色药丸呢。
脚步声渐近,一队人马朝他们奔来。
沈时安看清了他们身上的穿着,是摄政王的人。
他脸上的笑倏地收了,不动声色离乔菲更近些。
一群披着盔甲的士兵骑着马朝他们奔来,很快将他们包围住,为首的正是摄政王。
乔菲和他的目光对上,他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垂眼睨向她。
视线转向一旁以保护者姿态的沈时安。
男人唇角下压,表情冷了下来,眼神晦暗不明。
他勒住马匹,下马,跨步朝着乔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