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的姬明月被人拖着离开了皇宫,至于丢到哪里去,元白并没有过问。
既然萧以灵答应了自己,那姬明月就不会出事。
这次姬明月虽然输的一败涂地,但是姬明月还活着,下次萧以灵怎么办呢。
元白眼神复杂,不敢去看坐在位置上的女人。
其实元白今日已经准备以命换命了,姬明月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元白是没有想到姬明月会如此轻易的就放了姬明月。
“元大人一直看着朕不说话,是为何意啊?”
萧以灵平淡的声音在元白耳边响起。
元白抬眸,目光落在对方那绝美的脸上,微微有些失神。
刚才是不是经历了一场叛乱,为什么萧以灵看起来如此的淡定,仿佛没事人一样。
收回思绪,元白开口问道:“陛下难道就不……犹豫一会?”
萧以灵当然知道元白这话中的犹于什么意思。
语气平淡无奇,红唇动了动开口反问道:“姬明月已经放走了,元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坏人要朕来当,元大人要当好人吗?”
“不不不,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后面的话元白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元白感觉萧以灵应该明白。
将一个随时随地能起兵造反的人给放走,这将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
今日姬明月尚且不成熟,但是经此一战,姬明月肯定会成长许多。
只能说是萧以灵在自己头顶放了一把随时能杀死自己的利剑,但是萧以灵曾经有机会将这柄利剑给彻底粉碎。
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萧以灵便放过了这柄未来有机会杀死自己的利剑。
萧以灵唇角微微勾起,看起来极其的温柔,完全没有一丝丝属于帝王的冷漠,柔和目光落在元白身上,萧以灵开口说道:“元大人的话,朕总是要听的。”
在元白没有出现之前,萧以灵一度认为自己完全可以将这段恩怨彻底了结。
但是当元白气喘吁吁的站在姬明月面前的时候,萧以灵还是松动了。
面对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萧以灵感觉自己是下不去手,真的是就像是上辈子欠他的。
这个男人,就是老天专门来治服自己的。
姬明月要不是有元白护着,自己都可以杀他几十次了。
听到萧以灵这话元白心不由着跟着颤了一下,那双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眸深处多了一丝别的情绪,“实话?”
“属于半个实话。”
“那另外半个呢?”
萧以灵目光如炬和元白对视着,两人之间谁都没有退却。
“朕活没有多少时间了,也懒得和姬明月斗来去的,姬明月如何和我关系并不大,造反便造反吧,这大秦的江上无论如何落在姬家手上即可。”
“本来朕想着是若是元大人对这位置有兴趣,朕也可以将这位置给你坐坐,但是看来,元白并没有这个兴趣啊。”
若是这话在别的大臣听到,都会连忙跪下谢罪。
但是元白不同,他了解萧以灵,这种事情萧以灵真有可能做出来。
当然这前提是萧以灵真要死了。
但是无论如何怎么样,萧以灵这番话还是让元白一时间找不到方向。
脑海中乱作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现在的一个情绪,该去说什么。
元白呆呆的看眼前的帝王,萧以灵确实憔悴了许多,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劲,和自己颇为相似。
“为什么?”
“朕上次御驾亲征落下的暗伤,沉寂已久,绝症了。”
“为什么?”
若不是萧以灵御驾亲征,那日战场上中箭应该是自己,而不是萧以灵。
事情本不应该如此复杂,萧以灵这般为自己,让元白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的冷血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难以控制的情绪,元白才敢再次看向萧以灵,声音多了几分愧疚的说道:“你本可以安安心心的当你的帝王,将我和姬明月全杀了。”
“朕也想啊,但是你救过朕的命,所以朕就认定你了。”
元白摇了摇头一脸哭笑着说道:“没有这种关系,我救你其实是为了姬明月。”
萧以灵眉毛一挑,那双凤眸眯了眯,语气危险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语气中充满着威胁的意味。
元白并不吃这套,若是在骗下去,元白感觉自己脸皮撑不住了。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也没有说谎话了必要了。
看着元白倔强的样子,萧以灵恨的牙痒痒,她的元大人真是软硬不吃啊。
威胁的话卡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息。
“算了算了,就当朕的真心喂狗去了,你下去吧,朕乏了。”
虽然是这般说着,但是萧以灵脸上并没有一丝丝恼怒的情绪,元白看着觉着萧以灵还挺…开心的?
虽然不解,但是元白现在也乱,不好在说什么了,行了一礼之后,元白便离开了皇宫。
看着元白离去,萧以灵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拿出了一卷藏起来画。
温柔似水的目光落在那画上,打开一看真是身着白玉凰袍的元白。
画中的男人栩栩如生,柳眉星目,身材窈窕,那纤细有力的腰肢被一根白玉腰带缠住,那股清冷之感,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弄脏这个男人。
身上每一处细节都被刻花了出来,这可是萧以灵请天下最好的画师画出来的话。
那日身着白玉凰袍的元大人实在是太惊艳了,就连萧以灵都想一直将其保存下去。
这么美的人儿,这么美的画面,不应该只存在一瞬间。
指间轻轻的划过画质,萧以灵仿佛能隔着千里万里触碰到元白。
既然都活不了,那也行,生前无法在一起,那就死后在一起吧。
萧以灵已经决定了,两年拿下元白估计没戏了,那就走黄泉路的时候再拿下吧。
姬明月什么的,就随她去吧,想要这大秦就给她去呗,争来争去无非都是姬家的,她萧以灵也不算愧对列祖列宗了。
“咳咳咳…”
一整剧烈的咳嗽声响起,萧以灵手臂都在颤抖。
颤抖的手将那幅画放在案桌上,生怕弄坏了这宝贵的画。
天下独此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