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宴上,林落确实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说话已经有点飘,脸也通红通红,不过整张桌子除了李森以外,大家都是这样,所以也并不打眼,而且这都是在她酒量可控的范围以内。
她旁边的制片人也喝了很多酒,林落冷眼看去,却发现这个人酒量似乎不大行,起初还道貌岸然的,酒一喝多,就有些不规矩不老实了,油油腻腻的,伸出手想搭上林落的肩膀,林落借口想吐,跑出去避了一避。
在大堂里的梁玉一看见林落跌跌撞撞的从包厢出来,就连忙跟上,一把从后面搀住了她:“落落,没事儿吧,喝不了就少喝点。”
林落乖乖地把脑袋搭在梁玉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没事儿......我是新人......不喝,不喝......不是不给面子嘛......会被说的,所......所以必须喝。”
说完整个人失去了力气,全部倚在了梁玉身上,梁玉也瘦,却强撑着扶住了她,把她轻轻放到一个角落休息,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轻轻拍着林落:“落落,落落,醒一下,我们把醒酒汤喝了,乖。”
“唔,好的,谢谢梁姐。”林落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依然乖乖地伸出两只爪子,捧住了保温杯,慢慢啄着。
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睛勉勉强强眯起一条缝,嘴唇微微翕动,声音也软软的,看上去憨乖憨乖的,梁玉忍住了叹气的**,不忍心看,背过了身去,正好看见一行人歪歪倒倒地从包厢里出来。
只有李森还比较清醒,出门的时候看见了她俩,招了招手:“梁玉,过来把你家林落的东西收拾了,今天就先结束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记得别来晚了。”
“好的,李导。”梁玉忙进了包厢帮林落收拾好她的包包剧本之类的东西,出来的时候发现林落已经把醒酒汤喝完了,周围也没有洒了水的迹象,低下头,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
然后走过去扶着林落回了酒店,而林落俨然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人事不省了,瘫在她身上,仿佛一团烂泥,不过梁玉倒也没让她磕着碰着,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了酒店。
到了房间门口,把林落抵在墙上,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在包里窸窸窣窣地掏着手机和房卡,摁着林落的指纹解锁了手机,然后低头发了一条短信,再把聊天记录删了,用湿纸巾擦掉自己的指纹,重新放回了包里。
一切妥帖后后,才“滴——”的一声刷开了房门,然后半扶半拖地把林落放到了床上,给她掖好被子,就离开了。
当然房卡也收进了她自己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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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飞在这个行业做了也有十来年了,他学历不错,长得不错,双商不错,一路走得很顺,在这一行,也没少接受过新人女演员们的自荐枕席。
我给你一个资源,你给我一次欢愉,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一般来说,喝酒的时候安排在他旁边的那个新人女演员,通常都会是他当晚的猎物。
只不过本来他对这次的女伴,是不敢肖想的,因为业内人士都知道,这个女人,是跟了季迟安的,这次的影片主投资人就是嘉和集团,虽然说自己是个统筹制片,职位并不隶属于投资方,可是林落有了季迟安这块大饼,哪里还需要他这种不上不下的小角色?
所以王飞觉得今夜自己只能孤枕难眠,尤其是当他把手试探性地搭上林落肩膀她躲开了的时候,王飞就知道,这个女人,没戏。
可是让他感到惊喜异常的是当他回到酒店后居然收到了林落的短信:“剧本有些不懂的地方,晚上想找王制片请教请教可以吗?”
他打开房门,看见地上的房卡,一切了然。
醉意和欲.望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来不及去细想这其中的不合理处,捡起房卡,就按着房卡上的房间号走去了,还努力维持了自己端正的体态,尽量东倒西歪。
在女人面前,他要维持自己成熟男人的魅力。
躲在拐角处观察着梁玉,看见王飞刷开了林落的房门,松了口气,掏出手机:“宁菲小姐,这边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可以进酒店了。”
宁菲其实今天白天就从巴黎回来了,说是要赶着回来参加开机宴,和整个剧组同喜同乐,结果不幸堵车严重,没赶得上晚宴,只能匆匆歇一晚,等第三天拍了她和男主的开场镜头再离开。
而实际上她早就到了,只是想避开喝酒的场合又显得不那么刻意,这样到时候如果林落喝多了是她自己喝多了,她宁菲压根儿就不在场,碍不着她什么事。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去抓奸,只可惜夜已经深了,酒后的众人都已经睡了,她又实在不敢去打扰李森,只能自己去了。
她也不怕在场没有其他人作证林落会不认账,反正屋里有摄像头,林落是甩不掉这个污点的。
宁菲拎着保温盒,带着微笑,一步一步走得优雅端庄,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去探望朋友的女孩子。
梁玉曾经劝过宁菲,可是宁菲从来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
一个虚伪虚荣,水性杨花,抛弃爱人,攀附权势的女人,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她要证明给包括楚凌在内的所有人看,林落不配,她要让林落彻底失去季迟安的欢心,把她伪装的天鹅表象撕碎,露出丑小鸭的本质,然后让她跌到泥潭里,任人踩踏,再也爬不起来。
都是林落活该,楚凌那么好,那么喜欢她,她不仅不珍惜,还要冤枉他,污蔑他,迫害他。
那可是楚凌啊,全世界最温柔最善良的楚凌。
从她还是个小胖女娃娃开始,楚凌对她的温柔关怀,历历在目。
那是她整个卑微的童年和少女时期,唯一的拥抱和温柔,甚至她后来想,林落之所以不欺负她,也不过是因为看在楚凌的面子上而已。
真正对她好的,只有楚凌,那个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横冲直撞接过她的矿泉水会笑着对她说她真可爱的少年。
那是她自卑敏感孤独的十年人生里,唯一的支柱和希望。
她不允许有人摧毁她的信仰。
宁菲深呼吸了一口气,敲响了房门,她的原计划是如果房门一直不开,她就叫酒店服务员来,说是担心林落的安危,到时候吸引越多人来越好。
然而她不过敲了三下,门就开了,门里伸出一只手猛地把她拽了进去,然后抵在门上,在借着力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一片黑暗,但是她依然可以分辨出这个人是一个醉酒后的男人,她本能地想要反抗,双手却被男人紧紧桎梏住,腿也被男人的腿抵死,动弹不得。
男人应该和她差不多高,满身酒气,上身已然赤.裸,一触碰到她,就不管不顾地又亲又摸,又急又重,宁菲躲避不得,只能大声惊呼求救,却被男人直接堵住了嘴,她狠狠地咬了男人一口,鲜血顿时涌出。
男人吃痛,直接骂了声:“艹!臭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妇!”
然后直接把宁菲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狠狠压住,手上用力把宁菲的裙子撕扯得狼狈不堪。
男人的力气完全压制了常年节食的她,男人口中的酒气无孔不入,侵入她的唇舌,让她觉得恶心得难以抑制,粗砺的肌肤在她身上游走,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让她感到反胃又恐惧。
她甚至想死,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她感到无助又绝望,眼泪直接从她的眼角簌簌的滚落。
宁菲想,她这辈子就要完了,不如死了算了,只可惜楚凌还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他。
这种恐惧,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无助和绝望。
就在男人得寸进尺想再进一步而宁菲已无力挣扎的时候,“滴——”房门开了,“啪”的一声,灯也开了。
房间里的两个人都骤然一愣,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牛仔裤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一脚踹上了王飞的背,直接拎着只穿了一条裤衩的他扔出了房间,然后蒙住站在门口的林落的眼睛,低声说到:“我进去不大好,就在门口守着,你自己进去吧,放心,我在,别怕。”
林落点点头:“好。”
然后就走了进去,虚掩住房门。
季迟安倚在墙上,环抱着胸,腿懒懒搭着,低头睨了王飞一眼,眸色森冷,散发着逼人寒气,经历了刚才一番变故的清醒了几分的王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然后听到季迟安慢悠悠说道。
“以后但凡嘉和涉足的行业,你连个保洁也别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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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走进房间的时候,宁菲正抱着自己的肩膀蜷缩在角落里,一抽一抽地哭泣着。
林落走到她跟前,蹲下,无喜无悲地问道:“怕吗?”
宁菲听见她的声音,抬起了头,看见她,冷冷一笑:“林落,狠毒还是你狠毒。”
林落听了她的话,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狠毒?狠毒的话我就不会在你进房间之前把你放的摄像头拿走,狠毒的话我就让王飞做完他该做的事之后再进来了。你说我做的狠毒?我不过是把你想对我做的事,还了三分之一给你,所以宁大小姐这句狠毒,我有些担待不起啊。”
“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在我面前演什么好人,装什么心软了。”宁菲的眸色中是藏不住的鄙夷之情。
林落悲悯地看着她:“如果是从前,可能的确是我心软,但是这次我这么做只是想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对自己的同性拥有这么大的恶意。每一个女孩子,都应该学会爱自己,以及尊重每一个女性,这个世道没有那么公平,很多时候我们在某些生理上比男性处于劣势,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互相欣赏鼓励,而不是嫉妒残害。”
宁菲冷嗤一声。
林落也不恼:“你不懂这个道理,那我今天就教你,我希望你永远记住在被人算计后在男人身下的那种无助和绝望,然后再记住你曾经想怎么样把这种痛苦加诸于另一个无辜女孩身上的,你就可以明白,你是一个怎样恶毒又卑劣的人。”
“无辜?”宁菲冷哼一声,“林落,你凭什么说你自己无辜,如果你真的无辜,我何至于做这些?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索性大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
林落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缓缓走到沙发上,斜斜坐下,一只手撑住头,怜悯又好笑地看着宁菲:“你做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一个楚凌嘛,是想毁了我让楚凌喜欢你,还是想替楚凌报仇泄愤?”
“我是为了楚凌,因为你不值得。”宁菲也站了起来,冷冷看着她
林落噘着嘴,摇了摇头:“唉,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我给你听个东西吧,看究竟是我不值得,还是楚凌不值得。”
说着林落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软件,开始播放她和楚凌在买星空裙那天的对话。
安静的房间里,字字清晰:
——奉子成婚什么的,多常见啊,楚先生当年不就差点奉子成婚吗?
——落落,当时那个勋爵的女儿并没有怀孕,你离开英国后我才发现她是骗了我。
——呵,你说夏洛特骗你她怀孕了,那我问你,她为什么能骗过你?如果你们没睡过,她能骗到你?还是说你十九岁了还单纯地相信人类是靠有丝分裂繁衍的?
——落落,你也知道,毕业晚会那天我喝多了,夏洛特她又一直对我有意。
——所以楚先生的意思是都怪你这该死的魅力?不过夏洛特是正儿八经的英国上层贵族出身,她对你有意也是你积了八辈子的福,只可惜孩子没真怀上,不然你一朝跻身贵族圈子,现在也不用赶着回来和你哥争这个小小的楚氏集团了。
——落落,我当时心里只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什么勋爵的女儿进入顶流社会。
——当时心里只有我?那为什么毕业晚会后你就一直不见我不理我?我找到你家去想问个明白,正好撞见夏洛特的父亲和你妈妈有商有量准备订婚。是,我是推了夏洛特一把,然后就严重到要以故意伤人罪起诉我?夏洛特的父亲还动用人脉关系将我驱逐出境,你母亲还逼我下跪道歉,不然就要撤出当时对我家项目的所有投资,把我家逼上绝境。我顶了几句嘴,骂了几句恶心,就被你妈打了一巴掌。而当事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楚凌你是在家的。你不要骗我你不在所以你不知道,我看到二楼你的鞋子了,你那双鞋子还是我送给你的。
——落落,对不起,当时是我没有用......
“够了!”宁菲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终于忍不住,一只手重重拍上茶几,发出一声沉痛的闷响,“够了,我不想再听了,都是假的,都是你伪造的,楚凌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你都不知道,你离开英国后他多难过,他每天喝酒,每天抱着我哭,每次哭完了还安慰我,告诉我‘菲菲,不要难过,你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千万不要自卑,可能你不如别人漂亮,但是你最善良’,他说的都是真的,不可能是假的。”
“然后呢?”林落冷冷笑了一声,“然后是不是你父亲提供了好多资金给他投资项目?”
宁菲一把打掉林落的手机:“你闭嘴!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
宁菲声嘶力竭,歇斯底里,像是在极力守护着什么,林落却根本不管她,自顾自捡起手机,翻出一份文件,举到了宁菲面前,然后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去看:“宁菲,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楚凌丛一个私生子爬到可以和楚霄抗衡的地步,靠的全是吸你宁家和我林家的血,这些白纸黑字你给我睁大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看清楚了!”
宁菲闭上眼睛,泪止不住地汹涌而出:“我不看,都是假的。”
“如果你觉得都是假的,那我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就继续执迷不悟吧,最好还能把楚凌救出来,然后等着让你们宁家成为第二个林家。家破人亡的感觉,你如果非要尝一尝,我也不拦着你。”林落松开了她,往后退了一步,“不瞒你说,你父亲借了大笔钱给楚凌高价收股而现在楚凌出事,股价暴跌,所以现在宁氏也处于资金危机之中,你最好再求求你爸爸帮帮楚凌,这样你家离破产也快了。毕竟男人嘛,肯定比朋友和家人都重要,对不对?”
宁菲终于睁开了眼,惊疑地看向林落。
林落笑了笑:“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些事情,你多看看财经新闻,或者干脆问问你爸就知道了,如果你实在嫌麻烦,其实我这里也可以提供资料哦。”
宁菲的双眼已经赤红,一步一步逼向林落:“林落,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对不对,都是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说啊!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林落呵了一声:“你自己其实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又何必逼问我。”
“啊!”宁菲终于忍受不住,扑了上去,想要掐住林落的喉咙,却被林落一个格挡反擒直接摁在了墙上,然后伸手狠狠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重重落在宁菲脸上,火辣辣的疼反而让她有了几分清明,眼神一呆,然后捂住脸,贴着墙壁,无助地滑落在地,泣不成声。
林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这样子,真让我感到可怜,你这么多年,被楚凌骗得太惨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同情你,因为你可以嫉妒我,讨厌我,觉得我坏,可是这些从来不是去伤害一个人的理由。”
“你不懂。”宁菲的声音颤抖着,“你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你不知道我以前活得多卑微,你就不知道你有多讨厌,也就不知道楚凌对我多重要。”
宁菲伸手抵着墙,低着头看着她问道:“我以前欺负过你吗?”
宁菲摇了摇头。
“我有没有为你说过话?当年你被锁在卫生间,是不是我救的你?”
宁菲点点头。
“所以我和楚凌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你对我是嫉妒,对他是感恩?”林落的语气都有些无奈,“因为在你心里,同性是竞争者,异性是战利品。”
宁菲身形一顿。
林落继续说道:“你觉得你的经历可怜,所以一切情有可原,可是我只能告诉你,一切都是你活该。我爱自己,也爱每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所以我就值得她们喜欢我,你呢?你自己值不值得,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宁菲强撑着最后的尊严:“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我们谁比谁强?”
“算了,我不和你说这些。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可怜就够了。其他的,我建议你找一个心理医生,如果检查出什么心理疾病,精神疾病,说不定还能减刑。”
“减刑?我要减什么刑?我什么都没做。”
林落笑着摇了摇头:“是,你什么都没做,你都是让梁玉做的。梁玉的丈夫是宁氏的中层管理,因为涉嫌职务贪污,即将被宁氏起诉,你用这个威胁梁玉为你做事,把我的个人档案还有和季迟安的私人照片肆意传播造谣,然后让梁玉在我房间放针孔摄像头,再让梁玉在我的饭菜里放安眠药粉,第一次没得逞,就计划着今天。也得亏安眠药是处方药,不能买多,不然可能就不是打算让我昏睡被强,而是直接要我命了吧?”
林落看了看宁菲,继续说道:“今天梁玉给我醒酒汤的样子已经被饭店摄像头拍下来了,醒酒汤也已经送去化验了,里面有什么成分,谁也说不了谎。梁玉用我手机发的短信,虽然背对着走廊摄像头,擦掉了指纹,但是我忘记告诉她了,对面又新装了一个摄像头,所以呢,你们的计划,是赖不掉的。”
“呵,林落,你也太天真了。”宁菲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以为梁玉答应帮我的时候,没有想过事情败露的可能性吗?这些事,怎么查也与我无关,你们只能怀疑,只要梁玉为了她老公孩子不招,你就拿我没办法。”
“啊,这样啊。”林落佯装惊讶地捂住了嘴,“可是我刚刚有证据了呢,一不小心录了音怎么办?还有哦,不要想暴力行动,季迟安就在门口,你打不过我们两个的。
林落的语气贱兮兮的,特别欠揍,听得门口的季迟安微微一笑,小东西,狐假虎威的样子,真可爱。
林落满意地欣赏着宁菲面如死灰的神色,继续说道:“哦,还有哦,季迟安呢,他也没什么好处,就是比宁氏和楚氏加起来都有钱有势了那么一点,所以大概率只要打官司,我一定会赢呢,怎么办呢?我这种有点小膨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宁菲捏紧拳头,咬牙切齿:“林落,你到底想怎样?”
林落低头窃窃一笑:“我想成全你啊。你不是这么喜欢楚凌吗?他现在住在京城第三男女混合监狱,我会拜托季迟安找找关系送你去和他当邻居的。据说楚凌大概是20年有期徒刑以上,就是不知道你恶意造谣传播、侵犯他人**权名誉权肖像权、涉嫌职务犯罪、教唆犯罪、故意伤人、教唆强.奸,这些罪名加起来能不能陪他过个铜婚什么的。总之呢,我只能说祝福你们。”
宁菲的最后一丝防线,也终于崩溃了。
她的信仰,从始至终只是一个骗局,她自以为是的爱只是被利用,她以为的筹谋周全不过是别人眼里的一个笑话,她以为可以让她嫉妒嫉妒的那个人永世不得翻身,可是到头来却是她自己。
她怕了,她感到了恐惧,她伸出手拽住林落的手,声音卑微而哽咽:“林落,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今天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你放过我,我明天就走,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害你,求求你了。”
林落笑得很美,微挑的眼角肆意张扬,眸光流转,她抽出手,擦了擦,声音很温柔:“你让我放过你?可是你自己都没有放过你自己。我已经报了警了,在这之前,给你个时间和你父亲打个电话吧。我劝你最好想开一点,别做傻事,因为这世界上对你最好的男人,从来不是楚凌,而是你父亲,因为疼你,爱屋及乌,而被楚凌连累的父亲。”
说完林落走出了房间,走到季迟安身边,仰起一张笑脸,朝他笑得眉眼弯弯:“我刚才是不是超级a!快夸我!”
季迟安伸手搭上了她的脑袋,揉了揉,看着她骄傲的小下巴,笑了笑:“超a。”
超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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