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猫术不仅令人发笑，还让人觉得可怕。
等到了傍晚才是真正的绝望时刻。
林亦扇也不哭了，因为她需要解决生理问题。
偏偏又无法沟通。
墨无鸣将她放在桌上，就开始继续看符箓入门书籍，她憋得要命又不敢往桌下跳。
急得说话，又全是猫言猫语。
哼哼唧唧的猫叫…
让墨无鸣也没法专心看书，他挠了挠她的下巴，温和道：“是饿了吗？”
林亦扇都要疯了，疯狂摇头，她不饿啊。
“喵喵喵喵！”
“饿得这样厉害？”墨无鸣见她不停吐舌头，放下书籍就拿出幽兰戒里的吞叶鱼。
用匕首切了些碎鱼沫沫，又拌了点灵果沫，搅合在一起拿勺子喂“它”。
“啊，张嘴。”
“！！！”
张你嘛个头啊，林亦扇气得咬他手，被弹开，又在桌上来回打转，就是不肯吃。
“扇儿，别淘气，快些吃了你就早点休息。”
“喵！”不！
林亦扇反正要被他气死了。
肚子在咆哮，在翻滚，她要憋不住了。
偏偏墨无鸣跟缺根筋一样，他是修士基本不用排泄，但她不是啊。
最后淘气的小白猫被逮着后脖子强行喂鱼肉，林亦扇不配合，直接吃半口吐半口。
最后在被喂到第三勺时，她直接哭了。
“哗啦哗啦——”
墨无鸣这时才反应过来，因为小白猫屁股下多了一滩黄色液体。
难怪她一直哼唧，原来是…
一时无言，只有静静的小溺声，等“它”完了以后，他便立刻挥手施法清理干净。
白色毛球满嘴鱼肉糊糊地趴在碗边大哭，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林亦扇觉得羞耻至极，以后她还要怎样做人？
她还有什么脸和墨无鸣说话？
干脆做猫算了。
“喵呜…喵喵呜呜呜……”
软趴趴的一坨白猫崽歪倒在桌上，身形还没碗大，抽抽噎噎地哭得可怜。
不能跟从前在家时训侄儿那样训小猫，墨无鸣也是手足无措。
伸出两根指头帮她顺肚皮，“不哭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喵喵呜呜呜……”你嘛个头，往哪摸呢？林亦扇翻过猫身，藏起肚皮。
墨无鸣看她哭得厉害，眉间倏叠倏展，“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刚刚看书去了。”
“喵呜，喵呜……”
嘛的，什么烂借口，林亦扇四肢软耙耙地趴在桌上，为她的自尊心，羞耻心，还有她的节操流下惨痛的眼泪。
节操一般碎了就捡不起来了。
后面两天，林亦扇都是被人耻笑的小狸猫。
尤其是在墨无鸣面前完全就没了节操。
墨无鸣怕她在御剑飞行的时候尿不出来，十分贴心的端出种植的回灵赤树盆栽，让小白猫蹲在上面解决。
大小生理问题都是如此。
直到第四天到了图嶂城，刚入客栈，墨无鸣还没来得及走到客房，衣襟处睡得歪头搭脑的小白猫就开始变化。
隆起的一小团很快变大。
身侧还有大师姐和殷京语在，想到林亦扇变猫褪下的衣衫，他当下飞身闪入客房。
“砰！”
房门刚关上，墨无鸣怀里就多了温香软玉，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立马别过脸。
心跳漏了一拍，还好她没醒。
还好她乌发浓密，做了遮掩。
怕乱了道心，不敢多耽搁，施法帮林亦扇穿上弟子服就将她打横抱起。
走到屏风后的床榻前，将怀里人放在床上又帮她盖好被子。
一口气做完这些事，墨无鸣眼神沉了下去，不复往日的清明澄澈。
回想这几日的种种，他不应该再继续放纵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她身上。
到现在的程度就足够了。
那些变身符万不可给她再用。
*
图嶂城在西南丛林地区，四季如春，没有北境的寒冷。
林亦扇变成小猫以后就特别爱睡觉，好在这一次醒来，她就变成了人。
呸呸呸，她本来就是人。
里间有了翻身动静，在外间看书的墨无鸣自然也听见了。
往日他能坦荡地坐在床沿打坐调息一整晚，今夜却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
尤其是一闭眼就想起那匆匆一眼，红樱软波，贴得他小腹发紧。
越控制不去想，一切就变得越清晰。
墨无鸣挥之不去，徒生烦闷，锁着眉头强行看符箓书籍，不过才将将翻了一两页。
蹬蹬蹬地脚步声就落到他身侧。
“公子，我变回来了，我终于变回来了。”
“变身符真的害苦我了，变成一只猫看什么都是硕大无比，事物都是拉扯变形的。”
.......
林亦扇憋了四天的话，终于全说了出来，只是墨无鸣的沉默还有冷淡，又让她不解。
她都没同他算账，他还扮起高冷不理人。
天天喂她吃些鱼肉糊糊，她都要反胃了。
吞叶鱼虽然有些灵气，但毕竟是淡水鱼，也不知道寄生虫多不多。
想到这些，林亦扇头皮阵阵发麻，搓了搓双臂又坐到凳子上摆弄茶壶茶杯。
刚喝了两小杯解渴，屋外就响起敲门声。
“叩叩叩！”
“墨师弟，该出发去千秋阁了。”
屋内烛火闪烁，林亦扇略微诧异，“这么晚就去吗？”
“嗯。”
墨无鸣收回书籍就起身往外走，身后的林亦扇又连忙喝了一杯水就跟着走了出去。
元若澜几人在路上就已经将事情对了一遍，又同墨无鸣讲起千秋阁的规矩。
出了客栈，绕着巷子一直往南走，到了一处湖泊，码头处有显眼的宣纸灯笼。
还有一块写着不认识的象形文字石碑。
林亦扇跟着墨无鸣刚走到灯笼处，四周景象瞬间消失，只留黑茫茫的一片。
一褐衣老者撑着长杆划船而来，远远就听到其粗犷有力的嗓音。
“客往何处去？”
“渡人渡理处。”
“几人？”
“六人。”
登船以后，林亦扇才发现老者并不是老者，而是一不知名的灰眼妖兽，足足有两米多高。
对这个撑船“人”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只坐在墨无鸣边上不着痕迹地偷偷打量他。
船行得很慢，悄无声息中又起了迷雾，因坐船不能说话，气氛更显诡异。
林亦扇因为害怕又往墨无鸣边上挨得近了些。
就在这时，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撑船“人”突然怪异的盯着她笑。
一张嘴四瓣裂开，吐出一条半米长的猩红舌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