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妹妹送了好多东西过来赔礼道歉,我怎么可能打她呢?”凰绯清委屈哭了。
“父皇~你可是看到我的脸被打肿了的,你看看现在都没好呢?”
凰绯月跑上前去,一把抓起元帝的大手放在自己微肿的脸颊乱蹭,软软糯糯的撒着娇。八壹中文網
反观,凰绯清乖巧的坐在角落,巴掌大的小脸委屈巴巴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直勾勾看着他。
眼神中流露出对亲情的渴望,小心翼翼的却不敢像凰绯月一样黏在他身边撒娇。
元帝的心口隐隐泛疼,冷冷的甩开凰绯月的手,“单凭你们一人之词,都不足为信。”
“你是梨园海棠的伺候的婢女,你来说。”元帝钦点了连心过来回话。
凰绯月一听慌了,吓得赶紧摇头摆手,着急的辩解道,“父皇,这里都是她的人,自然是向着她的,这对我不公平。”
元帝又不是傻子,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那么着急的辩解,由此更铁了心想听听婢女的话。
“你且一五一十的说,朕自有判断。”
连心咬咬唇,重重的磕了头道,“陛下明鉴,七公主真的不曾动过手,反倒是……”
她十分害怕的看了一眼凰绯清,欲言又止,“反倒是九公主殿下,三句话不到便出口诋毁七公主,还拿已逝的纯妃娘娘说事,戳七公主的伤口。”
“你胡说,我没有——”
凰绯月急了,抱着元帝的手臂晃来晃去,“父皇你要相信月儿啊,这个贱婢故意编排我,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一边说着,凰绯月硬生生的挤出了两滴泪水来,那叫一个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哭谁不会啊,凰绯月一哭,凰绯清可不想给她博同情的机会。
“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父皇,您治儿臣的罪吧,无论如何儿臣都不敢有一句怨言。”
此刻,听着凰绯清委屈到了极点的话,元帝正一脸惊诧的看着她。
一贯坚强却委屈的凰绯清正在默默的流着泪,那眼泪就像是雨水一般,一滴滴的,悄无声息的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凰儿别哭,父皇信你,父皇肯定是信你的。”
纯妃素来温婉漂亮,元帝自是相信凰绯清天性如此,她这一哭恰如其分的强压了凰绯月一头。
凰绯月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明明是她受了委屈,凰绯清哭个毛线啊。
不行,绝对不能继续这样,不然她倒打一耙冤枉她,父皇肯定会被她蛊惑的。
凰绯清知道她心中所想,索性趁热打铁,“凰儿多谢父皇信任,只是妹妹如此针对于我,那些礼物我想是没有那个福气消受了,今日妹妹还是拿回去好了。”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凰绯清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让父皇觉得你大度,我小气是不是?”
凰绯月指着她,怒气冲冲之下歇斯底里的质问道。
“妹妹误会了,我在老师这里什么都不缺,很多东西自然用不上了。”
“对了,有一件衣服我已经穿过了,不好意思再退还给妹妹,不过那件衣服的颜色确实不是我喜欢的,我赏赐给下面的宫人,妹妹可不要生气。”
这句话成功的引起了元帝的注意,“哪件衣服?”
连心非常利索,迅速把衣服拿了上来,“陛下,正是这一件。”
“这套衣服看上去很眼熟啊。”元帝眯了眯眼,想起昨日来的时候,凰绯清昏迷不醒之时,穿得貌似就是这件衣服。
凰绯清眸光微闪,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凰儿那天与妹妹发生了点不愉快,怕妹妹误会我没有接受她的道歉,所以心想将妹妹送上的衣服穿上,妹妹见了自然会明白我的心意,谁料不过是睡个午觉的功夫……”
糟糕,凰绯月怎么觉得她这句话有诈。
等等——
凰绯清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在暗戳戳的冤枉是穿了她的衣服,所以才中毒昏迷不醒的?
“父皇,父皇,姐姐她污蔑我,我送的东西没有问题,谁知道她是怎么中毒的,和我可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凰绯清面冷心冷,说多错多,索性一言不发,反倒在元帝眼里显得格外乖巧懂事。
“够了,有没有问题,拿去检查一番自会水落石出,暂且不论谁对谁错,月儿对凰儿出言不逊,从今天开始回去罚抄佛经,没有朕的允许不得离开寝殿半步。”
元帝一声令下,彻底断了凰绯月侥幸的念想,浑身无力的坐在地上半天缓不回神来。
最后,元帝心疼凰绯清身体瘦弱单薄,一口气赏赐了诸多珍贵药材,原本按例赏赐给凰绯月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如流水线一般送到了梨园海棠。
不消半日,凰绯清的房间已然被礼物堆得满满的了。
“公主,公主,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的,看来经此一时,陛下待公主也会与往日不同,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公主了。”
凰绯清靠在一旁,斜斜倚靠着身体,慢慢悠悠淡淡的喝着茶。看着满室的珍宝提不起半点兴趣。
“都收起来吧,找个库房放好。”反正她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这些东西。
凰绯清清闲了大半天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银杏,国师呢?”
“不清楚,十一少爷也不见人影,兴许是出去了。”
女人眯了眯眼,“他都那样了,还能去哪儿?”
自从在冷泉放血祛毒之后,凰绯清再也没看见元景的身影,回想他为自己流了不少血,妄动了不少内力,想来身体绝对吃不消。
“公主,你要去哪儿?”
她披了件衣衫向外走,话音冷冷的,“我出去透透气,不必跟着了。”
静室内,焚香缭绕,屏风内两道身影错落在窗前,桌面上平铺着一排的银针,男人褪下了雪色的里衣,赤条条的精瘦身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孔。
其中,他白皙手腕上结了痂的疤痕尤为醒目。
旁人看了不觉倒一口冷气,慕云擎是想破了脑袋,还是没弄明白他如何下得去这样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