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妨事,她都对你动手动脚了,平日里我碰一下都不得,老师果真是与旁人感情深厚啊。”
凰绯清此刻恨极了没有把慕云溪那双手给砍下来,做了父皇的女人还不安分,竟对她的人动手动脚。
好,好得很。
少女气呼呼的坐在一旁干生闷气,张口闭口的“老师”在元景听来,非但高兴不起来,竟还有些莫名的不爽。
“我与她算不得什么感情深厚,你就别酸了,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本就高挑的身姿无形中像是为她形成了一道天然的保护屏障。
少女还是很生气,抿着唇一言不发,元景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失笑道,“好了,以后我不让她碰我,这总行了吧。”
“只能我碰?”凰绯清挑着眉,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问。
元景一时语塞,本能的想纠正她的言行。
可没等他来得及说出口,凰绯清很是寡淡的回了一句,“老师如果要和我说教,那就免了,我就是个没有礼数的野孩子,只知道自己的东西绝对不能让他人觊觎。”
“阿景~”
少女从善如流的直起了身子,放肆的轻挑起男人的下巴,笑得好不妖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选择了我,可就不能再多看旁的女子了。”
“或许阿景还不清楚,清儿我没有什么别的优点,唯独十分护食。”
凰绯清似笑非笑,眼底里闪烁着诡橘的光彩,“倘若下次再让我看到其他女人碰了老师,我保证会……直接剁了她的爪子。”
“凰绯清,你……”元景脸色骤变,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虽是被气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可眼眸中的情绪分明透露着心疼和无奈。
“好了好了,和你开玩笑的,瞧瞧你那样子,吓到了?”
少女银铃儿般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夜色中。
元景掉了一阵鸡皮疙瘩,蹙着俊眉看着她,很是无奈道,“你是女孩子,亦是公主,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那阿景答应我,我就不说了,可好?”她抓住个机会就调戏某人,笑得格外刺眼。
男人半是无奈的笑了,只当她是个需要关心宠溺的孩子,给她一颗糖也无妨。
“只要你以后可以乖乖听话一些,凡事不要太冒头,也不要太冲动,为师什么都答应你。”
元景话里有话,凰绯清却忽略去深究话里的意思,。
咬着他的后半句,凰绯清勾唇,魅惑众生的笑道,“阿景此话当真?只要我乖乖听话,当真……什么依着我,哪怕是做本宫的驸马?”
“……”
元景呼吸一窒,灵魂仿佛堕入她摄人心魂的瞳孔中。
“开玩笑而已,你看看你,又开始紧张了。”
不过是随口一说,凰绯清将男人那副吓掉了魂的表情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掩盖住了眸中闪过的暗芒。
她挥了挥手,示意门外的婢女将做好的夜宵呈上来。
“不坐下来吃点吗,这可是我从公主府带来的厨子,做的都是你喜欢的口味。”顿了顿,凰绯清格外认真的盛了一碗龙骨粥放在他的面前。
“粥里加了好几味珍贵的药材,对你的身体大有益处,可以多喝两碗。”
元景晚上很少吃东西,在凰绯清盛情邀请下,他有些拒绝不了。
索性与她一同坐了下来,男人随口找了个话题缓解尴尬的氛围,“今日在婚宴上没有吃好?”
“光顾着看戏了,没怎么吃,喝了点酒。”
凰绯清在元景面前吃相很是随性,都说食不言寝不语,她却一边吃一边喋喋不休的攀扯着今天婚宴上发生的事情,权当做一个笑话说给他听。
“如此一来,玥姬姑娘岂不是很伤心。”
玥姬伤心,慕云擎那小子免不得要安抚安抚一番,元景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情之一事本就很难说得清楚,人各有各的造化,只怪她识人不清呗。”
凰绯清用丝帕擦了擦嘴,喝了口清茶漱漱口,掐着时间算宫门口应该关闭了,遂故作懊恼道。
“哎呀,说着说着都忘了时间了,宫门口已经关闭,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她眨巴眨巴着魅惑的狐狸眼,托着腮看向元景,语气单纯到不行,“老师,可否让清儿在此休息一晚?”
“这……”
按理说凰绯清住下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前阵子他们也朝夕相处。
可自从凰绯清搬去公主府之后,原本她所住的那一间正在进行翻新。
而其他的房间相继被拆得差不多了,目前梨园海棠除了简陋的柴房,真的没有能够让人住的地方。
“今晚你委屈点,住我这间,我去睡书房。”
他现在无比庆幸书房没有翻新,不然今晚他可真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何其凄惨兮。
凰绯清抿着唇轻笑,趁机调侃他一把,“不必那么麻烦,我们睡一间也是可以的。”
反正她又不介意。
男人的脸色当场黑了下来,板着脸正色道,“你是女孩子,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可是一个男人,你知不知道刚才的话有多危险。”
她要是随随便便对其他男人说这种话,元景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丫头怎如此不知道轻重。
“我知道你是男人啊,可阿景是我的老师,不是一般的男人,我对老师自然是很放心的。”她轻笑道。
元景气噎,“那也不行!”
少女长长的睫毛上似乎洒了点金粉,对着元景抛了个媚眼,顾盼生姿道,“老师怎如此生气,莫不是担心与清儿同在一个房间,对着清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犯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吗?”
这一刻,元景不是生气了,而彻底打消了想要拯救凰绯清的念头。
他错了。
凰绯清从来不是那个需要被拯救的人,应该需要被别人拯救出这个火坑的人是他。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且好生休息,我去密室躺一会儿。”
他拨开凰绯清的手,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的摁下房间里密室的开关,迈着步子直径走了进去。
凰绯清眯了眯眼,掐着时间算,元景应该不需要如此频繁的躺在玄冰床上运功。
莫不是,他的情况比想象中的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