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予鸢明白过来谢亦沉话里的意思,少年的身影将她笼罩住。
不远处人群的嬉笑声越来越远。
江予鸢的杏眼瞪大,眸光中,倒映着谢亦沉的身影。
温软的触觉轻轻点碰。
随即离开。
谢亦沉眉眼含笑,伸出手揉了揉女孩的发丝:“棉花糖的确很甜,卖棉花糖的大叔没骗人。”
要死了啊···
树影在摇曳着,四周喧嚣。
却好似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小鹿在心间乱撞着。
扑通扑通。
不带着任何杂念,干净而真诚。
“害羞了?”
谢亦沉问。
江予鸢瞪了一眼,清澈的杏眼溜溜圆:“才没有!”
前世什么事情没做过,她怎么可能害羞!
更何况此时只是单纯的蜻蜓点水。
只是···
江予鸢趁着谢亦沉没注意的时候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唇瓣明明微凉,却让她觉得有些灼人。
谢亦沉没再逗她,怕小姑娘恼羞成怒。
体检后,离着高考越来越近。
男生自从第一次的经验之后
开始动起了小心思。
“你干嘛~”
江予鸢恼:“放我下去!”
哪有人背书背着背着把小姑娘放在怀里的。
谢亦沉一本正经:“你不是给我检查吗?”
“我怕我偷看。”
“抱着你,我偷看不到书。”
反正他的歪理总是有些多。
江予鸢没好气的拿着书:“北冥有鱼····”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
谢亦沉进步的很快。
少年的头脑清楚。按照张启的话来说就是。
他现在满脑子除了谈恋爱就是读书了。
可是这两件事偏偏现在还结合起来了。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谢亦沉背完最后一句,漆黑的眉眼不说话。
就直勾勾的看着小姑娘。
江予鸢失笑,女孩探起身子,在少年的唇上落下一吻。
接着想抽身回到位置的时候。
谢亦沉反客为主。
细软的腰肢在他手下握着。
男生的眼眸一暗,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温柔的语调安抚着女孩子。
带着声东击西的安抚和霸道。
谢亦沉一只手托着小姑娘的后背,一下一下顺着女孩的小情绪。
被束缚住的身体下,是加速的心跳。
“喜欢吗?”
谢亦沉声音带上低沉的笑意。
一下一下的轻点着。
然后不等对方回答,他又亲了一口。
自问自答:“我很喜欢这样的奖励。”
“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背诵全高中文言文!”
谢亦沉说到做到。
在有奖励的情况下。
他在图书馆待了一下午,背诵了三篇文言文。
天色微微漆黑的时候。
万家通明的灯火中,星星点点的光辉。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弯曲,修长白皙的手指牵着软嫩的小手,指尖不老实的在小姑娘的掌心挠了挠。
江予鸢怕痒的缩了缩自己的手。
男生不依不饶的继续挠着。
江予鸢微恼:“不许挠我!”
她生气都带着不自觉的撒娇。
两个人亲昵无间的相处,和十指相扣的手,落在角落一人的眼中。
刺目极了。
“圆圆。”
方嘉启站在她家楼下的树下,嗓音沙哑低沉:“能单独跟你说两句话吗?”
谢亦沉一见到情敌就有些炸毛。
可是身为正宫夫人的气势。
被谢亦沉拿捏的死死的。
江予鸢拧眉,刚才还在挣扎的小姑娘此时老老实实的牵着谢亦沉的手。
小朋友只在大人的面前肆无忌惮。
有外人的时候,要牵好小手。
“我不觉得咱们有什么好说的。”
方嘉启的意思,她很明白。
对父亲无尽的愧疚和感恩,在江父牺牲的那一刻,无处发泄。
而他的女儿,成为了方嘉启想要释放愧疚的源泉。
他想去报恩,去还那份恩情。
可是···
江予鸢不需要。
“那当着你小男朋友的面说吧。”方嘉启随性的笑了笑:“也没什么话,就是单纯给你告别。”
“我要出国了。”
上次被拒绝的时候,方嘉启就想明白了。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
并不是非得用这一种。
他太过自私,只想着发泄自己的内疚和恩情,却忘了恩人的女儿,可能并不想。
“当你弟弟怎么样,圆圆姐。”
“要是你身边的这个人欺负了你,给江哥告状,也记得给我告状。”
他比小姑娘小了一岁。
“你在远处,有个视你为亲姐的人。”
狭长的凤眼干净,少年气的眸光直直的跟谢亦沉对视。
他本来就是张狂的人。
是方家嫡系唯一的孩子。
“我其实不服气的,但是她喜欢你。”
“那就,叫你声姐夫也无妨。”
“别欺负她。”
方嘉启警告了一声。
谢亦沉扯了扯嘴角,语气不善:“我的姑娘,疼着都来不及。”
所以你哪里凉快滚哪里去。
方嘉启一走。
少年捏着小姑娘的腰肢,似笑非笑。
刚才粘人的小奶狗换了个气质:“圆圆姐的追求者可真是不错呢。”
谢家弟弟氏的阴阳怪气:“不像弟弟,满心满眼的都是姐姐。”
突然的茶言茶语,来的猝不及防。
江予鸢想了想,认真的小脸蛋上带着几分真诚:“你比我大,不能做弟弟。”
她认真严谨到,谢亦沉语句一噎。
“原来既然是姐姐嫌弃我老了。”谢亦沉的玻璃心都碎了:“那我走还不行吗?”
男生虽然嘴上说着走,身体却相当诚实的粘着江予鸢不撒手。
“哪有嫌弃你老。”小姑娘无奈:“你最好了。”
谢亦沉戏精上身了,表演欲十足:“姐姐这是不耐烦了吗?这个态度叫我好生伤心!”
江予鸢无措的眨了眨眼。
“我哪有不耐烦。”
他这是血口喷人:“你这是冤枉我!”
“瞧瞧姐姐的样子!我只不过是说了两句罢了,居然如此的伤我心!终究是我错付了!”
一米八几的男生,凶巴巴的长相,委屈的表情。
反差萌实在太大了。
“才没有不耐烦。”
怕他止不住的姐姐弟弟语录,江予鸢急忙讨好的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下巴。
“哪有态度不好呀,最喜欢你啦。”
从小到大的撒娇技术不只是用在家里人身上好使。
哪怕是谢亦沉,也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