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娆快速的洗完澡以后,化妆、换裙子、戴首饰。
明明深夜以至,却一副像是要去参加晚宴的架势。
檀深懒懒的倚在一侧,看着她打扮。
小狐狸一头湿漉漉的海藻卷发,穿着黑色抹胸裙,精致漂亮的跟个洋娃娃似的。
就是冷着脸,不理他。
“别穿高跟鞋了。”檀深突然说道。
他垂眸扫了眼她赤着的白嫩小脚,许是跳了一下午的舞,如今脚跟磨的一片微红。
谢与娆:“不能不穿。”
秦韵在仪态方面管的严,财阀千金要时刻保持典雅、高贵。
“不对,谁要跟你说话!”
“……”
檀深看她不想弯腰,小脚丫把高跟鞋踢来踢去的穿不上。
最终无奈的俯下身,折腰半蹲在她面前。
小狐狸作势就要蹬他,结果被男人轻而易举握住脚,抵在了的膝盖上。
“别闹。”
他动作轻柔,给她穿上高跟鞋。
谢与娆垂眸看着他,男人一身挺拔禁欲的西装,面容硬朗俊逸,有种野性难驯的致命吸引力。
长得太帅。
突然就没那么气了。
顿了顿,谢与娆突然低眸冲他嗅了嗅,“檀深,你嘴里怎么一股荔枝味儿?”
檀深动作一顿。
他回答,“没有,你闻错了。”
“是吗?”
谢与娆其实也不太确定。
她伸手捏住男人下巴,骄矜的命令,“张嘴,我再闻闻。”
檀深:“?”
他实实在在愣了一下,随即反笑,“谢与娆,你害不害臊?”
哪有女孩子张口就要闻别人嘴的。
谢与娆狐狸眸瞪圆了一瞬,凶巴巴冲他道:“谁准你叫我全名了?”
檀深换了个叫法,无奈道:“大小姐。”
这时,门外传来女佣的敲门声,“大小姐,夫人已经到了,正在楼下等您。”
“来了。”
谢与娆飞快应声,然后立马从椅子上起来,她拎着裙摆冲檀深说道:“等会儿再收拾你!”
“……”
楼下。
“娆娆呢?”
美妇人面色不悦坐在沙发上,风情的狐狸眸带着锐利质问。
女佣们向来怕谢夫人,战战兢兢低头站成一排。
“妈咪~”
楼上传来一道娇音,随即拎着裙摆的美人从楼梯上袅袅婷婷的走下来。
“别生气嘛,我练舞结束又收拾一会才来晚了。”
美人嗓音娇甜,尾音懒懒的。
檀深跟在她身后,听着这撒娇的音调,头皮都跟着麻了一瞬。
“……”真嗲。
秦韵即便向来严厉,也终究是宠爱女儿的,看她收拾的精致,脸色缓和了一些。
“娆娆,过来。”
谢与娆在她身边坐下,疑惑问:“妈咪,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秦韵没否认,淡声道:“你二哥明天回国。”
谢与娆一怔,“谢景川?”
所谓二哥,不过是她爸跟初恋生的私生子罢了。
谢与娆听秦韵讲过,是一个极为俗套的故事。
初恋身份卑微,不告而别带球跑,却又在谢宗跟秦韵婚后几年,因为病重无法抚养儿子,把谢景川送回了谢家。
谢宗自然心疼的要死。
所以即使冒着被老爷子打死的危险,也要把私生子接回来认祖归宗。
“谢景川这时候回国……”
谢与娆缓慢的眯了下狐眸,轻笑出声:“看来是嗅到风声,迫不及待的回来抢家产啊。”
谢宗近几年身体渐渐不好,有意退位培养财阀继承人。
多亏谢宗有一颗圣父心,家里如今一共有三个小辈。
谢洛闻、谢景川、谢与娆。
一是战友遗孤,被谢宗过继当亲生儿子养。
二是私生子,宠归宠但身份低微,老爷子那边第一个不同意。
三虽是正统嫡出大小姐,但毕竟女儿身,多少撑不起庞大家业。
谢宗如今也举棋不定,犹豫着究竟该扶持谁,坐上财阀继承人的位置。
秦韵点头,“那是自然。”
她冷着脸说:“你爸如今刚起这个心思,他们两个就都按耐不住了,巴不得你爸赶紧退位。”
刚说完,她就看到女儿一脸好奇的凑过来,眨着眼眸问她。
“妈咪,你浅浅透露一下,我爸还能活几年?”
秦韵:“……”这个俨然也按耐不住了。
真是个个都是大孝子。
秦韵无奈,“瞎想什么,早着呢。”
话是这么说,但秦韵自然也希望女儿最终能继承家产。
否则当了半辈子的谢夫人,最后家产却要拱手让人,这换谁不得疯掉。
谢与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放心吧,家产最后落到谁手里还不一定呢。”
她向来爱秦韵,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秦韵虽遗憾没有儿子,但女儿乖巧,也算弥补了她的不平。
“檀深,你过来一下。”
听到秦韵的召唤,檀深走过来,“夫人。”
秦韵不放心的叮嘱道:“谢景川这次回国注意点,免得他对娆娆动什么手脚。”
谢家个个老狐狸,阴招多,不得不防。
“夫人放心。”
秦韵点点头,她对檀深是百分百的放心。
毕竟当初娆娆有危险,檀深为了把她救出来,自己几乎没了半条命。
谢与娆却突然说:“不要他。”
檀深抬眸看她一眼,没说话。
秦韵眉头微颦,连忙问:“怎么了?”
莫非是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谢与娆气哼哼的说:“他今天不给我剥荔枝就算了,还自己偷偷吃。”
秦韵:“……”
檀深眉心都在突突跳,“……”
以后再吃谢与娆剩下的东西,他就不是檀深!
这下连女佣们都忍不住捂嘴想笑。
明明上一秒还凶凶的扬言要抢家产,结果下一秒倒是因为几颗荔枝赌上气了。
大小姐有时候真是幼稚的可爱。
秦韵向来端庄典雅,如今唇角一抽也觉得无语,她抬手点点谢与娆的眉心。
“那就少吃,太甜。”
谢与娆:“??”
“我回去了。”
秦韵也就是路过,并不打算久留。
“对了,明晚记得回一趟家,你二哥的接风宴。”
谢与娆还沉浸在她妈咪竟然向着檀深,不向着自己中。
闷闷不乐的,“哦。”
她鼓着脸实在太可爱,秦韵忍不住捏捏,“平时少跟檀深置气,也就他脾气好惯着你。”
女儿有多娇纵她也知道。
檀深这种身手顶尖,不起歪心思,又拿命护她的保镖,可不好找。
谢与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檀深脾气好??”
这狗男人明明拽的要死。
有时把他惹恼了还凶她,以下犯上的叫她全名。
总之一点保镖的样子都没有!
檀深:“夫人,我送您。”
“嗯。”
檀深送秦韵离开了别墅,折身回来就看到在沙发上仍然生闷气的大小姐。
长腿停在她面前,垂眸。
“要我抱你上楼吗?”
谢与娆反问:“你不是不抱?还当着新舞伴的面拒绝我,当我不要面子的——”
檀深轻叹一声,懒得多废话,干脆弯腰把她从沙发上抱进了怀里。
“……吗?”
男人身高一米九,谢与娆落在他怀里,娇娇小小的一团。
她嚣张的气焰愣住,呆呆的看着他。
檀深迈着长腿往楼上走,怀里的小狐狸半天不说话。
他疑惑的垂眸。
谢与娆突然把小脑袋往他怀里一埋。
细白手指揪住他胸前的扣子,小声又傲娇,“哼,勉强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