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赶紧低垂着头,装作伤心落魄的模样。
其实是偷偷陷入了幻想当中!
暗道,这男人会笑吗?似乎没见他笑过啊!
不知道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会对着她,展露笑颜吗?
不知为何,她有些小小的期待......
回过神来,见男人面色依旧阴沉,便举起一双小手给他看,讨好地道,“臣妾为了给您缝香囊,被针扎了不下十次,疼死了,可臣妾没有怨言。”
“能给皇上缝制东西,臣妾认为是件很幸福很开心的事情,也感觉很甜蜜,不信您看臣妾的手!”
帝凌渊视线淡漠地落在她小手上,见上面留有几个针口,漆黑的瞳仁微微一缩。
他将香囊攥在手中,扬在半空,冷冷地俯视着她,“知道朕为何生气?”
妈耶,总算是开金口了!
开口了就好,说明她还有挽回的希望!
云朵当即腆着脸,不知羞地答,“您吃醋了,您是在乎臣妾的,您口是心非。”
帝凌渊鄙弃地道,“朕一度怀疑,你肚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朕的。”
孩子?
云朵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心内不可抑制地“咯噔”了一下!
小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
妈蛋!
还以为他说,她肚子里,是不是没有孩子!
待她仔细回味了一下,才发现他说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汗,吓她一跳!
孩子是谁的?她能告诉他,她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吗?
不能!绝对不能!
看这男人对她的态度,她就能够想象到,若是真相曝光的那天,她一定会死得很凄惨。
还记得梦里面梦到的情景......他背对着她立在天牢的铁栅栏前,吩咐狱卒上前,喂她喝下毒酒......
一阵阵暖风吹过,她莫名感觉有些冷,情不自禁打了个摆子!
这一幕,看在帝凌渊眼里,就是她心虚的表现。
帝凌渊深邃的眉眼,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敛,眸中有道冰冷狠厉的光一闪即逝——
云朵敏锐地察觉到,男人正危险地盯着她。
不禁抬眸看向男人,强忍着惧意,认真地说明她发抖的原因,“有风,有些冷。”
男人收回眸光,宽袖一挥,没有说话,绕开她继续往桃林外走去了。
云朵没拦住他,有些懊恼。
她跟上去,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颤声道,“皇上,您怎么能怀疑臣妾肚里的孩子呢,怎么能怀疑臣妾不干净呢?那可是您的龙种啊,臣妾可是您的女人啊!”
“臣妾自始至终只有您一个男人,您刚刚说那样的话,实在太伤臣妾的心了......”
男人听了她的话,蓦然转过身来。
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面无表情地道,“一个顾北溟,一个帝修,你沾染的男人,还少?”
云朵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
不可置信地道,“皇上,您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吗?臣妾当初进宫时,有老嬷嬷检查过身子的呀!而且,臣妾干不干净,您难道感觉不到吗!?”
她说着说着,一跺脚,望而却步,僵直地矗立在了原地。
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蓄在眼底。
远远地看着他,悲痛地道,“不论外面的人怎么说,臣妾都不管,臣妾只需要您一个人懂就行了,也以为您会懂的......”
“可臣妾万万没想到,连您也是这么看臣妾的!”
“皇上,您既然这么不相信臣妾,既然这么嫌弃臣妾,又为何要翻臣妾的牌子,为何要宠幸臣妾呢!?”八壹中文網
话落,她两手把脸一捂,泪水从指缝里向外涌流。
她透过指缝,看着孤高绝情的男人,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和绝望。
“既然不相信臣妾,那臣妾问您,像您这么洁身自好,有严重洁癖的人,难道就不觉得臣妾肮脏吗?您当时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如今翻脸就不认人,说那种话来羞辱臣妾,您让我感到寒心!”
“亏臣妾这段时间还觉得您对我是真心好,还被您给感动得不行,还想着好好爱您,为您生儿育女,做牛做马伺候您......”
她一口气都不喘一下,抬手不停地擦泪,不停地哭诉着。
帝凌渊漠然地看着她哭,漠然地听着她的话。
一袭白袍随风翻飞舞动,三千墨发在风中扬起,孤高傲岸地矗立在桃树下。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波动,只挑着凉薄寡情的唇道,“朕看你挺会唱戏,也挺会演戏,改明儿,派你去戏院,如何?”
云朵呆滞了一下。
她还从来没见他说过这么伤人的话!
他向来是淡漠矜持的,很少恶语相向。
不禁咬牙切齿地道,“您......您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水灵灵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眼底满是恨意,一甩帕子,愤愤地道,“与其被您质疑,被您嫌弃,被您侮辱,臣妾不如,臣妾不如......”
“呜呜,臣妾,臣妾不想活了......”
话落,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从眼眶里涌泄而出!
她转身就去撞身边的桃树!
心底还期待着他会如之前那般,过来制止她,抱起她,哄她......
可眼见男人压根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她狠狠一咬牙,只得假戏真做,迅速撞在了树干上!
不过,撞的不是很猛,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砰——”
她当即跌倒在地上。
额头撞在树干上,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鲜血并不多,但也有几滴。
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裳。
为了加强效果,她又从袖口里掏出一小瓶红色墨汁,撒在了衣裳上,抹在了额头。
顷刻间,衣裳上一片殷红的血迹,额头也是鲜血淋漓,就像真的一样。
她用手摸了下额头,看着满手的红墨水,惊恐地道,“血......好多血,我流血了......”
帝凌渊原本已经转身离去了。
可听到身后的响动,又转过了身。
见少女满身是血倒在桃树下,他黑眸一凝,当即飞身来到了她身边。
长臂一伸,一把就抱起了她!
深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再转移到她满是血迹的额头上,不由得冷斥,“你疯了?”
“对,臣妾是疯了,彻底疯了,被您给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