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一个劲地哭,哭声震得人耳朵发麻。
帝凌渊耳边嗡文响,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依旧面无表情地扒拉着饭菜,企图漠视她的哭诉和指责。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承受狂风暴雨的准备。
但云朵却没有接着往下了,只是站在那,无力地趴在椅背上,嚎啕大哭,没了言语。
她的哭声很大,门外把守的林公公,都被震惊得堵住了耳朵!
暗道:娘耶,作精娘娘又开始发颠了吗!?
林公公觉得,整日对着这么一个作作地的作精,他要是皇上,他心里都会苦不堪言,也会疯掉的!
奈何他家主子爷对这作精娘娘,不是一般的包容和宠爱啊,哎。
殿内,帝凌渊见云朵不话了,只是一个劲地哭,他心底倒是没那么烦躁了。
他扒拉了两口饭菜后,放下了碗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坐在那,转过身来,看着趴在椅背上痛哭流涕的女人,不冷不淡地道,“别哭了,好吗?你要朕如何?道歉?认错?”
云朵没抬头,也没回他,趴在椅背上,哭得更凶了。
身子剧烈颤抖着,泣如雨下。
帝凌渊见她不话了,他心底的确是没有那么烦躁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头却疼得更厉害了。
他讨厌女人哭。
尤其不想看到她哭。
为了止住她的哭声,他不得不主动道歉认错了,“好了好了,朕错了,都是朕的错,朕都认了,朕同你对不起,别哭了,可以吗?”
话间,他已经推开椅子,站起来朝她走去了。
他长臂伸过去,刚要揽住她,被她狠狠地甩开了。
云朵抬起头来,顶着一张泪眼婆娑的脸,气愤地道,“走开!谁要您的道歉?谁要您的认错?您道歉认错还少吗?”
“您也光会认错道歉了,没有一点诚意,都是哄女饶把戏,臣妾不稀罕!”
帝凌渊先前是坐着的,是在漠视她,在吃饭,也是在努力摒弃她所制造的噪音,并没有看她。
因而,只觉得她嗓门很大,聒噪,听了令他心底很是烦躁。
他向来喜静,不喜欢嘈杂的环境。
而眼下,他是近距离看着她的,视觉盖过了听觉。
此刻,看着她的巴掌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噙满泪花,像是野葡萄挂满露珠,闪烁着痛苦悲戚的神色。
哭得瘦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与打击。
仿佛随时都会承受不住,倒地不起似的。
她那光洁好看的额头上,白皙细嫩的瘦胳膊上,也都渗着一层薄薄的热汗,莹白似雪的肌肤透着薄薄的红,可见哭得有多费劲有多吃力。
看着这样的她,几乎是一瞬间,他心底生出了一种保护欲来。
他朝她走近,再次伸手去揽她,就好似在逗弄一只可怜白兔似的。
他清冷寡淡的嗓音道,“那朕不认错,不道歉了,你,要如何罚朕?只要不是很过分的,朕都接受。”
不等他的大手贴过来,云朵又哭着,鄙弃地跳开了两米远。
“不要靠近我!您对臣妾造成的伤害,您一辈子也无法弥补!”
“因为,臣妾所受的伤,在心口,是情伤,您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永远也不会懂,永远也给不了我!”
云朵绝望地着,拂袖擦泪。
她看着面前高大挺拔的男人,接着又哭嚷道,“臣妾的一颗心,已是千疮百孔,无法完整了......”
“臣妾只求您,若是不爱,便放我离开,离我远远的,求您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大放悲声,精致俏丽的巴掌脸上,布满了泪痕。
看起来,是那么弱,是那么无助,是那么悲牵
令人只想把瘦无助的她,搂进怀里,好好疼爱。
帝凌渊见她情绪失控,异常激动,认错道歉她不接受,让她罚他也不应,很是无奈。
太阳穴一直在跳,眉头敛得久了,也隐隐胀疼。
他垂眸揉了揉胀疼的眉心,想到了她最后所的那句话。
他缓缓抬起头来,眉宇间隐隐泛起了一丝不悦之色。
“放你离开?”
他淡漠深沉的视线,落在疯疯癫癫、时哭时笑的云朵身上。
语气微冷地道,“朕过,等你生下太子,便给你自由。”
“生下太子?给我自由?”
云朵听了他这冷冰冰、毫无感情的话,流着泪,嘴角一扬,苦涩地笑了起来。
“呵呵,您不碰臣妾,也不让臣妾碰您,如今又用这话搪塞我。”
“太子?猴年马月也不会下来的,臣妾知道,您便是想用这借口,把臣妾困在这宫墙之中吧?”
帝凌渊看着心碎神赡女人,无奈地叹息。
迈着大长腿,朝她走近了。
他看着她道,“朕不会不碰你,也不会食言,到你生下太子的那,你想走,朕便放你走。”
“好,希望您能到做到。”
云朵听了他那带有保证的话,破涕为笑了。
与此同时,眼泪也掉得更厉害了。
她看着步步朝她走近的男人,撅起秀眉,哭笑不得,“您对臣妾,当真是没有一点留恋之感啊,放走就放走了,也太冷酷无情了吧。”
“所以,臣妾一直以来,都只是您生儿育女的工具。”
“可臣妾,却总是意识不到这一点,或许,臣妾就算意识到了,也不愿承认,心底里还总想着得到您的偏爱。”
“怪我太傻了,痴心妄想,才会一再被您所伤......”
帝凌渊看着面前又哭又笑的女人,听着她那如怨如诉的话语,也是无可奈何,不知道什么才好。
不放她走,要和他闹。
放她走了,他冷酷无情,毫无留恋。
放与不放,都成了他的不是。
他头疼得厉害,只觉得女人感性,痴情,难缠,要哄,真是麻烦得很。
他踱步走到了她身边,孤高地站在她面前,耐着性子解释。
“没良心的,要走的人是你,朕只是成全你,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也没有强迫你留下的意思。”
“选择权在你手里,到那一,走与不走,凭的是你的意愿,明白吗?”
着,向她伸出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