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见大家听了帝凌渊那狗皇帝的名字后,个个抱头鼠窜,吓得屁滚尿流,只觉得可笑可悲。
就这点胆量,也敢偷袭天烬国,也敢攻打北辽?
经历过雪山跳崖一事后,云朵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死过一次了。
往日在皇宫里头,她是有些惧怕狗皇帝的。
那时的她,主要是害怕假孕假流产曝光,恩宠不再。
如今,真相曝光后,生命重来了一次,她也看开了,早就不惧怕他了。
没有那狗皇帝的恩宠,她能活得更好。
她不会忘记那日在绿野仙踪里,他是怎么对她的。
她之所以制作炸药,出现在敌军阵营,就是为了吸引狗皇帝帝凌渊过来。
如今见目的这么快就达到了,她还有些得意。
大将军秦淮怒喝四散奔逃的将士,“跑什么跑,凡是敢逃跑的,通通从本将的刀下过,父母族人全都降为罪民!”
一声令下,那些逃跑最快的战士,就被后方拦截的将领给斩杀了不少。
一时间鲜血四溅。
不过,有这斩杀落跑将士一出后,倒也起到了威慑作用,四周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云朵也是冷笑一记,冲到高地上,拔掉了军旗举在手里摇晃呐喊。
“什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夸得那狗皇帝像个战神一样,你们还有没有尊严了?”
“你们做为军人的气魄呢,你们悍不畏死的胆量呢!?”
“咱们既然敢攻进天烬国,就得做好与暴君帝凌渊会面的准备!”
“难道你们来到这里时,不知道天烬国有个酷爱战争、杀伐果断的暴君吗?”
“想想两年前的那次战争,咱们的下场多么悲壮惨烈!”
“如今咱们手里有炸药,难道还会怕那暴君帝凌渊吗?还要受他欺负吗!?”
云朵说得慷慨激昂,让将士们都从惊骇中清醒了过来。
“是啊,有炸药怕什么!?”
为首的大将军秦淮此时也冲上了高地,站在了云朵旁边。
秦淮厉声道,“不说两年前,就说近日,想想那惨死的近十万将士,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战,又是为了什么而死!”
“他们用鲜血在为咱们的胜利与荣耀铺路,而你们对得起他们的英勇牺牲与付出吗!?”
“我秦淮宣圣上口谕,斩首一级可进一级爵位,凡是立下大功者,封侯拜将,若是能拿下暴君帝凌渊的头颅,则可封王使千万人臣服,且儿孙可袭爵......”
秦淮此话一出,哪还有人敢跑?
那些原本害怕不已的战士们,通通好似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地往前冲去!
为了父母族人,他们只能血战到底啊!
不战,就得被砍头,还会连累家族啊!
而若是立了军功,可以光宗耀祖啊!
云朵见队伍恢复了原来的样,士气又上来了,也适时地让人引爆了一个炸药!
“砰”
一个炸药下去,硝烟四起!
那些欲要冲过来的天烬国将士们,便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帝凌渊站在高地上,阴鸷的眸子,望着被炸成灰烬的远方,眸底是一片冰寒之意。
这炸药还真是传言不虚,乃作战的神器。
不过,他算是看出来了,敌军只是吓唬他们北辽军,并不会朝他们的将士丢炸弹。
但他们此举也是告诫他,北辽军若是敢硬冲,那赤焰军便也不会手下留情。
帝凌渊不禁微微眯起了眸子,饶有兴味地吩咐大将军张宇,“让将士们都退到岐山一带吧,夜里,再按照朕所言行事。”
“是。”
张宇带着大家退守到安全地带。
帝凌渊则在营帐内看着地图。
成大事者,自然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大丈夫行军在外打仗,自然是能屈能伸,能攻能守,不会一味蛮冲,而在于智取,想方设法将伤亡人数控制在最低。
他既然已经知道,敌军并不会滥杀北辽军,那就让敌军先得意一阵。
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一会,传话的将士进了营帐,跪在了帝凌渊面前。
“皇上,敌军新任大将嚣张喊话让您出来,还说......”
那将士说着顿了顿,不敢往下说了。
帝凌渊一个阴鸷的眼神扫过来,将士吓得打了个寒颤,才接着说起来。
“还说,只要您能亲自向他们低头,下跪,求和,签订割地赔款条约,那他们就撤兵放过咱们,否则......”
“否则,就别怪他们狂轰滥炸了,敌军那新任大将还放下豪言壮语,说要将天烬国荡平!”
一旁的张宇听了这传话,气得咬牙切齿。
“岂有此理,简直是太狂妄放肆了,待夜里看咱们怎么收拾他们!”
帝凌渊面色阴沉如墨,长眉一挑,“可是那制作炸药之人?”
传话的将士恭敬道,“是啊,皇上,这新任大将,从昨日下午起换上去的......”
张宇轻蔑不屑地解释着,“和那秦淮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此人羸弱瘦小不堪,没有一点大将之风,看起来倒像个细皮嫩肉的小太监!”
“起初,咱们还没把他放在眼里呢!”
“可就是这么个毫不起眼的小矮子,哪想到却极其擅长作战,还会使用炸药,又阴险狡诈!”
“耍得咱们团团转,每当咱们以为他没有炸药了,冲上前去,就被他们炸得面目全非......”
“皇上,那小矮子诡计多端,咱们根本就无力招架......”
帝凌渊听着属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深邃瞳仁微微一缩,眸底冷冽的寒光一闪即逝。
跟随帝凌渊前来支援的东部将领蒙将军,好笑地调侃,“嗨,竟敢让咱们英明神武的皇上低头,下跪,求和......那小矮子有点意思啊!”
张宇没好气地道,“我看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夜里吧,等到了夜里,看咱们不照皇上的吩咐打得他满地找牙,让他再也不敢放半个屁!”
张宇只感觉时间过得贼慢,使他不能依照皇上的计谋来施展拳脚。
帝凌渊面无表情地立在书案前,眸光晦暗不明。
那小矮子可能是想吸引天烬国高层的注意,而那高层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想到这,他重重冷哼了一声,挑着凉薄寡情的嘴角道,“朕倒要看看,那小矮子何以如此张狂。”
话落,便起身出了帐篷,不顾属下劝阻,来到了最前线。
对面,云朵站在高地上,想着狗皇帝那么自负,必定会受不了她的激将法而来见她的。
果不其然,就见帝凌渊真的出现在了远处的城楼上。
她并不知道,帝凌渊其实并不是被她激怒了,才和她见面的。
云朵看着一身戎装还裹着披风的狗皇帝,只觉得呕心反胃。
如果是以前,她还会觉得他这样的装扮挺酷。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
如今他在她心里,就是一坨狗屎。
喔,都不如。
就在云朵瞅着狗皇帝帝凌渊愤恨冷哼的当口,帝凌渊冰冷的视线,也远远的落在了被一群彪形大汉护着的云朵身上。
他的声音虽在数百米之外,却清晰地传送了过来,然而却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便是赤焰军大将慕容雨?”
云朵身边的彪形大汉,听着这冷如冬水的嗓音,皆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云朵才不怕他那冷酷样。
她脸上戴着面具的,又是男儿装扮,还刻意压低声音,手里拿着扩音喇叭。
取笑道,“正是在下,原本还以为大暴君你手上沾染的血气太重,害怕受到老天爷惩戒,和我军的炸药,会继续躲着做你的缩头乌龟,不敢出来见我呢。”
张宇一听气得就要站出来,被帝凌渊拦下。
帝凌渊只觉得远处那小矮子像个女人。
那声音压低了的不太正常,那瘦小的身段有点像某个人......
看着,想着,脑海里闪现出云朵那该死妖女的身影来。
但他很快就摇了摇头,挥走了这不可能的联想。
最近他走到哪,总能看到那妖女的身影,看谁都像她。
怕是中了那妖女的妖术。
他收敛了心神,冷笑一记,对小矮子道,“说吧,有何事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