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清看向说剑堂的方位,他留下的剑意虽然只是随手为之。
就算如此,也根本也没有想过,怀峰里面有人可以十成十的领悟。
赵武极这个峰主都不行。
更不用说现在居然能吞噬了他的剑意。
只有两种可能。
除非剑道境界要比万古清还要高上一筹,另一种就是真正的绝世天才,不靠任何外力,凭借自己的天赋,就将他的剑意所吸收吞噬。
“外门的绝世天才...呵呵。”
万古清不觉得剑派内那些比他强的宿老,会闲得无聊专门跑出洞天来戏弄他一番。
那就只有绝世天才这一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天意吗...”
看着树冠如华盖的参天巨树,他洒然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该寻找自己的未来去了。”
万古清弹指一挥,打出一道流光,没入怀峰一处建筑后,踏着一条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山路小道。
学着少时的自己。
慢悠悠地下山去了。
......
“张执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幽不知那到底是幻觉,还是什么,只好赶紧起身实话实说。
“不知道,笑话!”
张执事冷哼一声,豆丁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夏幽:“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怎么别的弟子都好好的,就你要出问题?”
“你看看你,多久了,这里跟没扫过一样,还敢偷懒。”
“怎么?是没给你吃饭,还是没给你喝水?”
“......”夏幽皱眉,他确实摔倒了,是自己的原因,但这讲台他可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擦过的地方干干净净。
而且,他在说剑堂外面等了将近一天,确实是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
一股热血在他脑海腾腾而起,夏幽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
“怎么,你还敢对本执事动手?”
张执事眼眸掠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他貌似肥胖,可本身境界也有凝真境后期之高,不然也当不上杂役执事。
这种实力对付夏幽这种炼体境的家伙易如反掌,用一只手都能将这少年打得再也不能起。
还没等夏幽说什么。
张执事狞笑一声:“你小子还真敢动手,找死!”
他右手猛然抬起,一巴掌带起一丝劲风,狠狠朝夏幽的脸扇了过去。
势大力沉,肥厚的手掌上染上一层淡淡的黑色光晕,张执事竟是真气灌注,全力出手。
“这张扒皮疯了不成?!”
“夏师兄要完了。”
不少在打扫的杂役弟子被动静吸引看来,纷纷露出惊容,暗自摇头。
张执事很少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就算动手也不曾像现在一般还都用了真气。
这或许,也跟没有杂役弟子敢愣头青一样顶撞有关。
夏幽心中也是微微凛然,不知道这个姓张的哪根筋不对劲了。
这可是说剑堂,等一会可能就有外门弟子或者长老之类要回来。
他看得出来,张执事是动了真气,掌未至,就有风声呼啸。
“怎么那么慢?”
本以为难逃一劫的夏幽,发现张执事的速度,没有他想象那么的快。
好像...自己可以躲开?
“难道是张执事虚张声势,看着吓人,其实没有使出全力?”
看着肥胖的手掌越来越近,夏幽一咬牙,头先往后一仰,接着脚步后退几步。
登登登的几声,这才停住,恰好就在那插在地中宝剑的边上。
他不敢赌,真气的威能太过恐怖。
若是张执事真的用真气打中了他,那怕不是他的脑袋当场就可能开花。
“嗯?好小子,你还敢躲开!”
见到自己的一掌落空,张执事像是吃了什么东西一样,怒不可遏。
夏幽居然躲开了,这让他的脸面何存?
似乎听到了不远处的杂役弟子们都在窃窃私语,张执事的脸色阴沉如水。
只见他猛然间一个跨步,体内真气沸腾,肥大的身躯与之毫不相符地迅速一闪,臂展高舒,仿佛苍鹰展翅般转瞬而至。
黑色真气凝发手上,仿佛鹰爪一般。
这一击,张执事甚至都用了一门武技,名为《十三鹰击》。
使用之时,借助真气的运转,凝聚四肢五骸之间,模仿苍鹰猎物,气势十足。
“这次我看你怎么躲!”
张执事不管不顾,根本没想到一个炼体境的家伙,在这一击下会发生什么。
他只想抒发心中的满腔怒火。
“张九峰,可恶,几年前要不是我的帮衬,你能在怀峰那么舒服?现在成了内门弟子,却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恶啊!”
心中,张执事已把夏幽当做了那个不留一丝情面的家伙,速度都骤然快了几分。
劲风如浪涛般袭来,夏幽心下骇然,只觉自己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就像遇见了天敌,身躯僵硬只能坐以待毙。
“给我动啊!!!”
死亡的威胁就在眼前,夏幽心中怒喝。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掉,不甘心就这样毫无波澜地死去。
“嗡。”
福至心灵,夏幽听从内心莫名出现的呼喊,右手虚招。
那直插地板的银色宝剑,嗡嗡而鸣,剧烈地抖动着,唰的一声竟是倒飞而出,直入夏幽之手。
与此同时,一种奇特的状态维持在夏幽的脑海之中,让他既舒畅,又冷静。
他似乎能感觉到周围每一丝微风的流动,能看到张执事那本来狰狞的表情,慢慢染上一丝震惊之色。
也能看到远处的每一位杂役弟子的表情。
甚至,就连树叶落下的声音,都被他所捕捉。
“白帝..司命!”
夏幽眼神异常冰冷,高高在上。
似乎一切万物,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手中长剑挥动,一道银色的剑气斩出,刺破空气,划出一道弧线,快若闪电的直取张执事而去。
"噗嗤。"
转瞬间,银色的剑气轻松而又精准地洞穿了张执事的身躯,去势不减,冲出数丈之后才缓缓消失。
张执事眼珠子都瞪大了,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的身形一僵,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淋漓。
“你...你...”
张执事抬头,用手指着夏幽,一句都说不出来,头一歪,不知是死是活。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张执事就倒下了!”
“大事要发生了,夏师兄怎么会那么强?”
“按照派中规矩,同门相残,这可是大罪,是要上执法堂走上一遭的。”
说剑堂内的杂役弟子都震惊了,停下了手里的活,实在是这一幕太过惊人。
张执事居然被一剑击败,不知生死!
“我..我这是怎么了。”
少顷,夏幽的眼神才复归原样,他看着手中的剑和倒在血泊中的张执事,一脸的不可置信。
刚才一幕幕还在脑海,虽然不受控制,但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杀了张执事?”
夏幽已经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切超出了他的想象,一双脚像生根了一样,杵在了原地。
一时间,说剑堂内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候,刺耳的脚步声响起。
是一些吃过晚饭的外门弟子三三两两结伴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