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让他碎尸万段的,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陛下了。汪大人公正,审的并无不对。那人被拖下去杖责,汪大人问道:“黎晖人证何在?”
十仗也就是伤筋动骨,不至于要人命,那人又被拖了上来。“人证在此。”
被押着的正是郑将军。白影接到了黎安安的示意,早就留了一手,来了个调虎离山。不然现在这个人证,恐怕已经被劫走了。“堂下何人?”
郑将军被五花大绑,嘴巴也被堵住了。“飞虎将军郑融。”
汪琸听过郑将军的名号,隐约记得他是黎将军麾下得力干将,这事儿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疑惑的不只是他,就连皇上都吃了一惊。黎晖事先并不知情人证是他,眼里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意味。“真的是你吗?”
郑融嘴里的布条被拿了下来,他没有反抗,认命般道:“是。”
黎晖痛心疾首,颤声问道:“为什么?”
汪琸也紧接着问道:“大费周章陷害一朝重臣,郑融你藏的是什么祸心!”
要知道,黎晖镇守是边关的大将,女儿又是太子妃,地位无可撼动。诬陷他通敌,罪名无论成立不成立,皇上都会起忌惮之心,甚至永不录用。身为将军,手里没有兵又上不了战场,和断掌的老虎有什么区别?唇亡齿寒,其他将领会不担心狡兔死,良狗烹?朝中人心不稳,是立国之本的大忌。“我郑融无话可说。”
郑融心如死灰,抿着唇跪在地上,一眼都没有看过黎晖。“我黎晖扪心自问,从不压着你,有战功恨不得都记在你身上,你对我的怨愤是从哪来来的?”
“为了那个柔然公主吗?”
黎晖厉声质问。柔然公主四个字,狠狠地刺痛了郑融。他倔强的抬头与黎晖对视,答道:“她不过是个父兄皆死的落难公主,你又何必步步紧逼,害的她心中郁郁,于年前撒手人寰。”
柔然屡屡来犯,黎晖当年奉命镇压。这位柔然公主的父兄皆死于他手,斩草除根的道理谁不懂。当年郑融谎报柔然公主的死讯,黎晖信任他,问都没问一句。还是偶然间得知,他金屋藏娇,黎晖一探究竟。郑融藏的竟是柔然公主。郑融苦苦哀求,说是公主与他育有女儿,她一届弱女子构不成威胁。黎晖心软,没再追究。“你还以为是我做的?”
“我同你解释过,你我冰释前嫌,我以为你信我。”
黎晖满眼的失望。郑融死死咬紧牙根,“除了你,还能有谁?”
“那乡野村妇愚笨,无人提点她能寻了去?”
“大胆!公堂之上,不是你二人吵嘴的地方!”
“我再问你,郑融,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汪琸审案多年,不信一个小小的郑融就能搅混京城的水。郑融存了死志,欲咬舌自尽。池渊眼疾手快,手边的茶杯抛了过去,随即吩咐道:“堵住他的嘴。”
“你想寻死容易,你的儿女呢?”
“那位柔然公主死了,你连她的儿女也要拉下去陪葬吗?”
郑融痛哭流涕,拼命的摇头。“你再寻死,我便让他们生不如死。”
池渊威胁道,并命人拿下了堵嘴布。郑融悔道:“他们是无辜的!”
黎安安冷笑一声,“我父亲就该死吗?”
“你现在说,孤可保你一双儿女,你自己想清楚。”
池渊打个巴掌给块枣。郑融犹豫不决,心一横眼一闭,“是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