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靳老先生这话说的也太狠点儿了。我徐鹏再怎么说也在行里混了小二十年了,无心的错事儿是干过,但专门坑人、害人的事儿我可真没干过。”
说着说着,徐鹏脸色略微地浮现出一点儿韫色。
“干没干过的,你自己知道。不有那么一句话嘛,‘人在干、天在看’,好人坏人的不是自己说的,得别人看。”
靳如超还是不退一步地呛着徐鹏说到。
“你……”
徐鹏被靳如超的话多少给呛的有点儿不舒服,眼看着就要发作。
“哎呦!徐老板!老靳怎么个脾气咱们都知道,你何必跟他置气呢。今天碰上了就是缘分,其实也挺好的,咱们就一块儿地给石老哥家里的宝贝看看行市。价钱上自然是谁的高谁得了。”
迟海潮说道。他心里很清楚,徐鹏和他的那两个跟班的经济实力非常的一般,别说向北寒了,就是自己和靳如超手里的资金也不是他能够撼动的。
那个三孩儿就更不用说了,根本算不上个人物儿。
石光明虽然不是行里的人,但大半辈子风里浪里的闯荡,眼前的这个场面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
“三孩儿!你小子去屋里,把桌子抬出来,在搬几把椅子出来,咱们今天就在院子里,听几位把我们家老祖宗留下的那些东西都讲个明白,咱们也长长见识。”
石光明吩咐着三孩儿。
“哎……”
三孩子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嘴上答应的挺痛快。一方面,石光明在九台这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话不敢不听;另一方面,他还惦记着徐鹏要是看上那件东西,入了手,自己也能在中间得点儿好处费。
没一会儿功夫,在院子里就摆好了阵势,一场民间鉴宝会正是拉开了帷幕。
石光明这个人也是个急脾气、痛快人,他可不愿意一件一件地往外拿。第一波就一怒脑地在桌子上摆出了五件东西。
一只青花笔洗、一只青花水盂,还有同为青花的山行笔架,从年代看,都是光绪
年烧制的,而且这是一套文房器。
胎质、釉面、画工无一不精。只可惜的是,底部没有款识,算是民窑精品了。
“这是一套文房器,光绪的。年份浅点儿,但烧造的还不错。以我的看法,这套东西市场价应该在八到十万之间。我出九万,石老先生能不能出手啊?”
徐鹏抢着说道。他的目的很明确,是想在自己能看明白的领域,先下手为强,争取在气势上压到靳如超和迟海潮。
一番说辞完事儿后,徐鹏就用眼睛盯着两个人看。那意思显然就是,我出这个价了,看你们怎么出。过十万你们就自己留着吧!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火爆脾气的靳如超连声儿都没出,直接用眼睛看向了向北寒。
就见向北寒面露微笑地摇摇头。靳如超就脸上一笑,不在说话了。
迟海潮更是看不出在想什么,自始至终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桌面。
见对方几个人都没吱声,徐鹏知道,自己抬的杠没人接了,这三件东西九万掏就是自己的了。
心里不愿意,脸上可笑呵呵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件东西是我的了。”
说着就对小白脸的小弟使了个眼色,那小子直接就从背包里,掏出九叠崭新的“毛爷爷”来,放到了石光明的手里。
“石老先生!这钱是我上午刚从银行取出来的,连捆都没拆,您可以验验。”
徐鹏大方地说道。
呵呵一笑,石光明说道:“没问题!我这眼睛不瞎,这钱的真假我还是能认出来的。”
接下来就是两件一对的东西摆在了桌子上。从外形看,就是方方正正的一个瓷枕,型制和两侧镂空雕的回形纹开孔,也都符合瓷枕的特点。
只是相比普通的瓷枕,这一对的瓷枕竟然又二十公分左右的高度,长度更是有三十多公分。
以这个体量的东西枕在脑袋底下睡觉,怕不得把脖子给垫折了。
“这是一对清同治年烧制的瓷枕。从绘画上定名字,应该是五彩龙凤花卉瓷枕。可惜的是,还是没有款识,不是官窑。石老先生!这一对东西我最多能出到五万。”
徐鹏依旧是抢着说道。
“这么大的一对东西才五万?怎么还不如刚刚的那三件小东西值钱呢?”
石光明不明白地问道。
“哎呦!石爷!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这古董这东西定价啊!不分大小,要看路份,就是等级的意思。官窑器最值钱,这就不用解释了。像刚才哪三件儿东西和这对瓷枕就不是官窑,最多是民窑里的精品。那这也要分出等级的高低来。这文房器当然要高于实用器的价格了。所以,才有了九万和五万之间的四万块差距。”
这个时候,那个三孩儿不失时机地抢出来,卖弄来一下他仅知道的一点儿古瓷器鉴定知识。
点点头,徐鹏说到:“三孩儿说的没错,文房器就是被实用器价格高。不过,我能出到五万,也算是市场最高价格了。”
说着,就斜着眼睛看向了向北寒。因为刚刚那一轮的较量,徐鹏发现对面的靳如超也好,迟海潮也好,都是在听向北寒的。向北寒才是对方决定局势走向的关键人物。
“这小子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在什么地方见过呢?尤其是那双闪着寒光的眼睛,太见过了。”
徐鹏心里盘算着。
听完了徐鹏的报价后,向北寒淡然一笑,说道:“徐老板!不好意思,这堆东西我很喜欢,我出十八万。”
“十八万?”
徐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地问了一遍。
点点头,说道:“十八万!如果徐老板还能出更高的价格,这件东西就是你的了。”
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后,徐鹏说道:“这对东西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