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北寒说出两幅郎世宁的画也是仿品后,邙田大介和邙田一川再也坐不住了。这一次,不是派敛田广志前去查看了,而是两个人同时向挂画的那处展柜走去。
村泽浩是研究古代书画的专家,对郎世宁作品的真伪当然是非常关心,紧跟着邙田大介和邙田一川的身后就走了过去。
牟雨婷和张广顺也在用眼睛看着向北寒,可脸上却挂着笑容。两个人虽然对古董文物鉴定是外行,但能够看到邙田叔侄两个人被向北寒折腾的七荤八素,也是挺愉快的事情。
向北寒看着两个人,笑了一下,说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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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起身向邙田大介几个人聚拢的那处展柜走去。
“我没有看出这是仿品。”
邙田一川坚信着自己的判断。
而邙田大介在古董文物鉴定方面也就是个二把刀,对这类古画的真伪鉴别能力,可能比赵勇强不了多少。
听到自己的叔叔邙田一川说这幅画是真迹,邙田大介瞬间就精神了不少。毕竟是真迹就意味着真金白银。
村泽浩则是拿着放大镜,贴近了画面,在两幅画之间来回地切换。
“这娟凌、墨彩、画工,包括整体的老旧程度,我认为都是中国清代中期的画作。而且从构图关系上看,也是郎世宁所擅长西方的焦点透视构图方法,风格上强调将西方绘画手法与传统中国笔墨相融合。”
说完之后,村泽浩站起身来,转头对向北寒说道:“向先生!我个人认为,这两幅画应该还是郎世宁的真迹。”
听了村泽浩最后的鉴定结论后,邙田大介和邙田一川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脸上瞬间都有了喜悦的光彩。毕竟这要真是两幅郎世宁的真迹,那可就是两亿多人民币的价值啊!
在众人的注视下,向北寒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眼睛在两幅落款为“郎世宁”的画作上扫了一遍,淡淡地说道:“中国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只要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对于郎世宁这样的宫廷画家的作品风格,早在清末时期就有一位画家已经熟练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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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人是谁?”
村泽浩非常感兴趣地问道。
“这个人叫马晋,是清末北京画坛传统派里融和中西的画马名家。他取法郎世宁步入画坛,不仅广泛学习中国古代院体画、文人画传统,而且博涉书法篆刻,尤为擅长临摹。在三、四十年代其工笔写实画风成熟之日,已开始在绘景中强化中国味。至五、六十年代,他更在马、牛、花鸟画中完善了自成一家的工笔写实风格,推出了工写结合的小写意面目。”
向北寒把马晋这个人物大致介绍了一遍后,说道:“在清末民初这段时间,受到郎世宁的‘新体画’影响下,北京、天津诞生了一批绘画巨匠,马晋就是其一。齐白石曾在题马晋画马诗中写道:‘金家门下多能事,晋也尤能画骨工。追电逐风千里足,无羁时节好行空。’他临摹高仿的郎世宁作品,达到了可以和真品相较高下的程度了。”
拧着眉毛点点头,村泽浩说道:“马晋这个人物我也是听说过的,确实是很有名的一位画家。虽然他不及齐白石、徐悲鸿这样的艺术巨匠有名望,但却是在水平上达到了和大师不相上下的高度了。”
“这难道就是马晋的作品?”
说完,村泽浩又拿起放大镜对两幅画进行再一次的鉴赏。
而这个时候,邙田大介发话了。
“向先生!既然你说马晋的临摹作品已经达到了和郎世宁同等水平的程度。那就是说,两个人的作品放在一起,是没有办法鉴定出来的,对吗?”
邙田大介抓住了向北寒刚刚话里的一处漏洞,反问道。
塔读@ “没错!邙田先生说的没错。”
向北寒毫不回避地肯定了邙田大介的结论。
有了向北寒的这句话,邙田大介的脸上又浮现出了自信。
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向先生又怎么来确定这两幅画不是郎世宁的真迹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不单是邙田一川马上用眼睛看向向北寒,就连村泽浩的眼睛也从画上移到了向北寒的脸上,两个人都是在等看向北寒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三个人,两个是幸灾乐祸,一个万分期待的眼神,向北寒一笑,说道:“很简单!”
说完,就用手指向了两幅画作的落款处。清楚地说道:“真伪的鉴定,就在这里。”
“郎世宁是宫廷画师,在宫廷里专门给皇帝画的画,都是专门为皇帝服务的,所以,他画的作品落款一定是臣字款。即作书画者在自己落款名字前,通常在右上角加一个字体略小一号的‘臣’字,意思是谦卑的意思。而且落款还应该后缀这‘敬画’或者是‘恭画’两个字。同时,印章也不能用作者本人的名章,而是要用类似于‘琴棋书画’这样的闲章。这是严格的规矩,绝对不能破。”
“那现在,我们再来看看这两幅画作,郎世宁的落款以及印章都是正常的落款,根本就不是‘臣字款’。”
随着向北寒的话音落下,邙田一川和村泽浩马山把眼睛转移到了两幅画的落款处,认真地辨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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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了!我刚才只是注意到作品本身,而忽略了这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啊!在宫廷制度的约束下,无论郎世宁的名气有多大,这个规矩是永远不能破的。”
村泽浩的话显然是赞同了向北寒的鉴定结果,这两幅郎世宁的作品都是清末民初的临摹第一高手马晋的作品了。
在确认了落款不是臣字款后,邙田一川也是十分艰难地冲着邙田大介点了一下头。他也迫不得已地承认了这两幅画是马晋临摹的。
这样的结果,再一次打击了邙田大介。
刚才的那五件明代官窑青花瓷,是张宽义后仿的;这两幅郎世宁画作,又是马晋临摹的。这一真一假,一仿一临,两下里的价格可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八壹中文網
就算邙田大介再怎么自信高傲,两个炸雷在他的脑子里接连炸响,他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瞬间就靠在了展柜上,愣愣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