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灵肆根据地址，踩着三轮来到一片废旧工厂。
外面无人看守，也没有可怖丧尸，安静地像是荒原。
灵肆停好三轮车，拿着李美丽给的名片站在门口。
吱呀——
她都还没敲门，工厂的铁皮门就打开一条缝。
“进来吧。”
浑厚的嗓音从中传来，灵肆深呼吸一口，迈只脚进去。
明亮的灯光下，在空旷的工厂内站着一人。
灵肆深呼吸一口气，丝毫不慌乱地走到那人面前。
男人约莫四十来岁，长相斯文，带着金属眼镜，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
如果不是爆发了丧尸，这人或许是位职场精英。
灵肆把手中的名片递给他，“你好，我来找强哥，这是他的名片。”
男人没有接，只是用一种很淡漠地眼神盯着灵肆，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另一张纸条。
“明天中午12点前，把货送到指定地点。”
灵肆略微一愣，看到上面写好了送货地点和收货人的名字电话。
这难道是给她的考验吗？
她拿在手里仅仅犹豫了几秒钟后，便点头答应。
男人轻笑一声，语气里不难听出嘲讽。
“但愿你能活着回来。”
灵肆正色道：“我会的，不过你说的‘货’在哪里？”
“出门就能看到。”
果然，当灵肆出了工厂大门后，自己的三轮车上，被人放上一筐——
蔬菜？
灵肆有些不可置信，她拿出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的确是青菜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有西红柿、土豆、胡萝卜等等。
虽然数量不多，但这一筐堪比黄金。
末世社会的蔬菜粮食比钱还值钱，人类在家中生活，全靠政府组织每周按量分发速食产品。
像这样色泽新鲜的蔬菜，根本少之又少。
灵肆心里隐隐约约对这件事有个大概的判断，但为了生存，她必须要走这条路。
半小时之后，早上九点整，通过手表上的导航指引来到一片住宅区。
路上不见一个活人，大大小小的丧尸横穿街道，不论是人行道还是机动车道，全是它们的身影。
这里的情况比灵肆想的还要严重。
三轮车开不过去，灵肆只好背上密封起来的蔬菜筐，然后从后框中拿出一根沾满血的粗长铁撬。
刚才就是靠它才一路安全过来。
灵肆偶然间发现自己有会武打的肌肉记忆，路上的丧尸给她提供了练手的机会，让手脚灵活了不少。
绿化带和台阶上一片狼藉，楼房被污血浸染。
灵肆站在要送的这单小区门外，往外吐了口浊气。
大门被拦住，保安室也没有人在，丧尸们伸手扒拉着黑色铁门，紧紧贴在一起，看过去怪恶心的。
灵肆握紧手里的铁撬，一个箭步冲上去，猛地开始挥舞，棍棍直击要害。
血与肉沫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噗嗤——
解决完最后一只丧尸，灵肆抹了一把脸上血迹，轻松翻越栅栏，找到地址上的住户人家。
这片居民区的年代有些久远，灰房建筑，电线密集，而且没有电梯。
灵肆爬到顶层六楼，放下蔬菜篮，这才稍微喘口气，敲响门。
“谁？”
“送蔬菜的。”
“啪嗒”一声，灵肆看到门上开了一个小窗户，露出一双年轻男人的眼睛，下眼圈布满乌青。
男人看到浑身是血的灵肆，明显一愣，又看到她脚边的蔬菜篮，这才放下心中的疑惑，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奇怪，这次怎么是个小女孩过来……”
他看了看自家墙上挂着的钟，明明才早上10点，原本预计明天中午前才送达的蔬菜，现在竟然提前送达。
“阿良，怎么了？”
屋内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随即便响起“啪嗒啪嗒”的拖鞋声，灵肆透过仅有的一点门缝看到女人挺着大肚子走过来。
她留着中长发，身上穿着宽松的鹅蛋黄裙子，圆脸，大眼睛，看起来温柔敦厚。
看到灵肆，女人不由得发出惊叹。
“咦？小孩子？”
阿良无奈叹口气，知道她起了同情心，赶紧把女人拦在门口，说道：“你先别激动，这里不安全，你回屋里等我。”
危险么？
灵肆看了看楼道四周，并没发现有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