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你应该赚了不少的钱吧？”
小米不由得紧张起来，大脑一片空白，“你……你要干什么？”
灵肆咧嘴一笑，宛如黑夜中低声浅语的恶魔。
“这样吧，视频就价值你身上所有积分，想不想要，你自己看着办。”
但是这两者根本画不上等号啊！
小米愁眉苦脸，可爱的脸蛋此刻紧皱在一起，像是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一点也不想交出所有的积分，但同时也不想承认作恶的视频被发出去。
“我、我……”
“三分钟，你要是还没想好的话，我可就发出去了。”
最终在灵肆的催促下，小米咬牙献出全部家当，换来视频。
【您已到账，36万积分，现余额42万……】
灵肆嘴角飞速上扬，眼底笑意一片，但原则上，她的开心不能被小米看见。
“行了，这件事一笔勾销，你走吧。”
小米颓废地站起来，摇摇晃晃，脚底像是踩在云端上，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
她辛辛苦苦挣到的积分，就因为自己的一个粗心大意，全部都没了。
可是她走之前明明检查过自己的装备，药袋到底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这个仇她算是记住了。
不管是对季霖霖的，还是对——
“你叫什么名字？”
临走前，小米咬着唇，十分不甘心地问道。
她到底是怎么栽在这个小女孩手上的，明明她看起来年龄和资质那么小！
“灵肆。灵魂的灵，肆意的肆。”
“是么，我记住了。以后我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你给我等着！”
小米气得跺脚，又羞又恼，最终落荒而逃。
灵肆则和薄溪检查了一圈附近的安保，然后才返回别墅。
墙上的钟表已经过了午夜，咔嚓咔嚓继续往前走。
唐禾下来扔垃圾，身上还穿着真丝睡衣，眯着双眼看到顶着寒风进来的两人。
“灵肆？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处理了点事。”
灵肆笑了起来，姿态轻松，看起来心情不错。
唐禾没多问，往厨房走去给自己泡了杯速冲咖啡，端着又返回楼上。
她还有事情要做，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
灵肆回屋稍作休息，然后把事情的缘由简单通知在农户群里和李二狗。
但毕竟收了人家钱财，灵肆也没爆出小米的真实身份，而是一笔带过，没有特意地指名道姓。
然后自己在【小肆快跑】上，公布了一则通知。
大概就是所有前两天购买下单蔬菜的用户，都能免费领取三天的蔬菜。
虽然农户那边的进货，还是得灵肆自己掏钱，不过她现在身上可有一笔不小的钱财。
今天还要早起赶去城北，要不是蔬菜的事情耽搁了她，此时她应该早就到那边了。
灵肆躺在床上，身旁是打着呼睡着的黑仔，她一边给它顺毛，一边小声轻喃。
“这次去城北，就不带着你了，那边太危险了。”
“我已经写好纸条让薄溪照顾你了，你要乖乖地听他的话哦，不许调皮……”
灵肆说着说着，自己跟着睡着了，劳累了一天，她也确实该休息了。
隔壁屋里，薄溪断开与灵肆的链接，棕金双瞳恢复如初，缓缓将头靠在墙壁上。
他今天本来有个小小的计划，不过未能实现。
前几日小米来仓库下泻药时，他就知道，但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制止。
因为这个人有利用价值。
小米丢失的密封塑料袋，就是薄溪跟踪小米时，趁他不注意偷拿的。
此外仓库上的一些划痕，也是他的手笔。
小米今晚会回来找药袋，他给灵肆发的信息，都在他设想之内。
但没料到灵肆会对小米手下留情，没直接杀了她。
薄溪的计划是等灵肆解决掉小米后，自己潜入她的信息库，获取【粉红女郎】公司的信息，从而就可以离开这里，直接到中城区去。
然而现在看来，他还得跟着灵肆去一趟城北。
偷听刚才她的喃喃自语，应该并不会把他带上。
倒是可惜了，薄溪想。
要不趁着小米没走远，自己将她解决了吧。
男人冷漠的脸庞望向窗户，玻璃上倒映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眸。
今夜无月无星，只有浓稠似墨的黑云，风声呼啸着拍打窗棂，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灵肆六点准时睁开眼，在手表闹钟响起的前一秒关掉了它。
黑仔还在呼呼大睡，简单洗漱吃了点干粮后，灵肆悄悄关闭别墅的大门，轻手轻脚来到三轮车的地方。
手表时间显示在六点二十整。
从这里到城北去大概需要三四个小时的车程，途中会遇到哪些危险，都还是未知数。
灵肆调好导航，把领口的衣服往里拢了拢，吸了口冰冷刺骨的凉气，顶着寒风，朝城北区进发。
冬季的早晨还是一片黑暗，灵肆骑着三轮车穿梭在幽深的小巷中。
昨夜凝结的霜还未消散，道路湿滑难行，她走得非常小心。
在即将到达李老头修车铺时，街边一道矮小的身影让灵肆刹住了车。
“……李老头？”
外头依旧漆黑一片，但是修车铺屋内却亮着灯，门口坐在摇椅上打盹儿的李老头听到声音抬起眼皮，昏黄的光线下看不清容貌，只是隐约能看到他动了动嘴唇。
“嘿！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从这里经过，提前就在这儿等着了！”
李老头吸了吸鼻子，两只手缩在衣袖中，身上冷得发颤。
灵肆眼睛瞪大了些，随即皱了皱眉，“你……你在这里等了我多久？”
虽然这么问，但是灵肆已经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李老头笑呵呵地搓了搓有些冻僵的脸，幸好他连夜把东西赶出来了！
“不久不久，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耐性好！”
灵肆歪头问他，“等我做什么？”
“当然是有东西给你啦。”
李老头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三颗和上次炸掉工厂一模一样的光球。
“这不是——”
李老头骄傲地抬起头，给灵肆介绍道：“没错，是一样的炸弹，不过这是我自己做的，威力不如之前的那款，而且带在身上也不会有危险。”
“怎么使用？”
李老头指了指光球上面一个凸起的按钮，“摸到这个了吗？只要按下去，五秒后就能产生一股麻痹神经的电流，不过可惜的是，这种电流并不致命，仅仅能让丧尸失去一段行动力。”
他解释完光球的使用方法，然后把三个都交给了灵肆。
灵肆心里十分感激她，可如此贵重的东西……
“不过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李老头却不肯收回，眉毛一扬，“我都送出去的东西，可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了。再说了，东西制作出来，就是拿给人使用的，不然放在那里等着吃会吗！”
“还有，我俩是什么关系？你还给我整这套……”
灵肆听他这样说，也不推辞，赶紧收好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谢了。”
李老头拍拍她的肩，终究还是叹息一声，“路上小心，我和二狗都等你回来。”
“嗯，放心吧。”
时间不早了，她得继续出发了。
远处的天空渐渐升起普照大地的太阳，耀眼的光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灵肆口中哈出白气，脚下踩蹬三轮的动作愈来愈快。
离开清风镇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半路上的丧尸突然变多了起来。
灵肆不敢停下车耽搁太久，继续朝着目的地行去。
远远的，就能看到一片耀眼的火光从马路的尽头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