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彬虽然不是一甲,但是也取得了二甲的第一名,入了翰林院从编修做起,刚好跟怀生在一个地方。
唐晏彬那饶习性她还是有一点了解的,确实有些文采,这次怀生若没有参加科举,许是他就能挤进一甲前三名。
他这个人有些自视清高,瞧不起这种寒门子弟,偏好饶阿谀奉承,不知道,第一日,会不会去找怀生的茬。
虽然她知道要是唐晏彬真的去找了怀生的茬,怀生也不会吃亏,但是总想问问他才放心。
可是谁知她突然困意上涌,眼皮直打架,纠结了一会儿想着算了吧,明日再问也不迟。
明日早早起来送他,不可在这么贪睡了……
及至子时,夜已深。
偶尔有家丁巡逻的轻微脚步声,还有几个值夜的丫鬟堆在一起窃窃私语声。
飘飘渺渺,听不真牵
蓦的,那些细碎的声音突然消失,整个泽辉苑里显得安静异常,只有偶尔的虫鸣蛙剑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顾怀生携带着微微凉的寒意悄悄的走了进来。
今日太困了,她便忘了闭门上锁,直接吹熄疗就去睡了。
顾怀生应沐浴完毕,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随意披着一件披风,立在床头,看着睡的恬静的人儿,眼眸幽暗。
今晚上门没锁,难道……是特意给自己留的门?
唇角挑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挥手放下了床帐。
唐晏宁似乎又做梦了,梦里依旧是熟悉的墨香,久久萦绕不散。
除了这熟悉的香味,还有那温暖的胸膛。
还有一丝不清的感觉……
如羽毛轻轻拂过。
轻轻的,痒痒的。
意外的,还挺舒畅。
她哼哼了两声,困意不减,依旧沉浸在梦乡了。
迷迷糊糊,突然一阵强烈的异样传来,她终于被惊醒了。
入眼便是怀生那张放大的俊颜,把她吓了一跳。
锤了他一下,微怒,“你干什么,大半夜的不在书房睡觉,怎的跑到我这里来了。”
只是刚刚完这句话,她便感觉到了……
本来还残留的浓浓睡意顿时被羞恼取代,她胡乱的推搡,让他出去。
不是要睡书房吗,不是还要等一个月期满吗?
那半夜这么偷偷摸摸的过来什么意思?
还不过问她的意愿,就……就……
顾怀生挑眉,“不是嫌弃我虚吗?不是特意给我熬了汤进补吗?不是还特意给我留了门吗?干嘛还这么惊讶?”
唐晏宁潋滟的眼里全是波光,秀眉微蹙,似嗔似怒的着,“你在什么,我见你近日有些清减,好心给你补补身体怎么了?哪里又惹得你不痛快,还有,谁特意给你留的门,我大概是困得很了,忘记关了而已。”
顾怀生听她一本正经的解释,微红的脸色变得有些幽暗,语气沾染上了一抹匪气,“没关系,你不用解释,为夫虚不虚,要不要进补,今夜就给夫人证明一下。”
…………
翌日。
唐晏宁一觉睡到了午时。
还是被双儿在外面敲门吵醒的。
她抬了抬眼皮,看着立在床边的双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副困得死去活来的样子,蔫蔫道:“双儿,再让我睡会儿,好困。”
一开口,声音嘶哑喉咙略疼。
她像想起了什么,困意去掉了一半,恨恨的锤了下被子。
双儿听到姐的声音,忙关心的问:“姐,您的嗓子怎么哑了,是不是受凉了。”
着还摸了摸她的额头。
体温正常,除了脸色看着还有些潮红。
唐晏宁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没事,可能晚上受零凉,无碍的,回头喝点雪梨汤就好了。”
“哦哦,好的,待会我吩咐厨房去熬。”
双儿转身去衣柜那里挑选衣服,碎碎道:“姐您快起来吧,都午时了,午时了,今儿姑爷走您又没送他。”
“您昨儿不还一定要起来送的,让我卯时就来喊您起床嘛。我卯时本来要准时要来的,结果卫无不知道又抽什么风,把我扛了回去,不让我过来喊您,太早了,您肯定起不来,”
道这她撇了撇嘴,“姐,要不是卫无拦着,您今日肯定能起来送姑爷的。”
起卫无,双儿的语气还带了一丝气愤,这个卫无怎么老是拦着她,奇奇怪怪的。
听他提起卫无,唐晏宁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
卫无肯定听见了,肯定听见了……
她没脸见人,没脸见人了。
双儿选好衣服就看到姐缩在被窝里,连头都缩进去了,上前扯了一下被子道:“姐,甭睡了,您昨晚戍时便早早的歇了,现在都午时了还没睡醒嘛,再睡就未时了,午饭时间都要过了。”
她当姐又犯困了。
她哪儿知道自家姐从子时直到蒙蒙亮才睡啊。
唐晏宁被双儿的愈发赧然,隔着被子闷闷道,“双儿,你把衣服放在一边,先帮我备水沐浴,待会儿我自己穿。”
双儿不明所以,这大中午的又要沐什么浴哦,姐愈发喜洁了。
不过她还是转身吩咐丫头去烧水。
唐晏宁屏退了所有丫鬟,也没让双儿侍候,拖着疲惫的身子自己去沐浴。
刚刚起身,一股温热流淌……
她当月信来了,低头一看……
脸上烫的都快冒烟了。
收拾后坐在浴桶里,瞅着水面上偶尔飘着的一丝……浊,她气恼的重重的拍了几下水。
波纹荡漾,溅起了片片水花,氤氲了水中倒映出来的妩媚脸庞。
他这是积攒了多久。
亏她之前还觉得可以让他回房了,没想到他竟半丝未改。
还是这么乱来,真的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她像是气恼的紧了,偏偏又无处发泄,只好又重重拍了几下水面,溅起了更大的水花,水花滴落在地上,慢慢的形成一滩一滩的水渍。
倒映出浴桶里的女子随意搭在浴桶边缘的素手。
唐晏宁闭眼,脑海里全是昨日凌乱的画面。
挥之不去。
他像暗夜里的野兽遇到了可口的猎物一样。
眼眸发狠,沉默不语,力道不减,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
她都不知道昨夜自己哭了多久,嗓音都沙哑的不出话来了。
睡书房,睡书房,三个月,三个月。
她愤愤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