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悠哉的出现在洞口。
他提着一个酒葫芦,身形消瘦,衣衫半旧不新,甚至有些褴褛。
虽然满头花白,走路意外的竟然挺稳健,一点没有垂垂老矣的孱弱。
老人一进来就看到了躺在石床上,上身赤裸浑身伤痕遍布昏死的男人,还有一个穿着厮衣服的女娃。
女娃正眨着一双大眼,不安且防备的望着他。
他将酒葫芦别在腰间,朝里走了走,好整以暇的坐在洞口一块石头上,道:“女娃娃,你没看出来这地方是有主的?”
虽然笑着,但是语气可是带着十足的不满。
双儿自然知道他们这算是私闯人家的领域,连忙将匕首放下,走过去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老爷爷,我们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是我哥哥深受重伤,我们不得已才进了这里歇息,之前我们并不知道这里面是有主的,对不起,闯了您的地方,动了您的东西,真的很抱歉。”
那老者见她态度蛮诚恳,到没什么,瞥了瞥昏迷的卫无,玩味道:“你兄长?”
双儿忙点头。
老者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人家遇难,他也不轰赶,左右这儿他以后也不来了。
就道:“那你们住吧。”
双儿听对方同意了忙用最高的谢礼致谢。
她幼年时,娘曾经过,对待恩人,要用最高的谢礼。
老者吓了一跳,“女娃娃,你跪我作甚?”
双儿抬眼,解释,“谢谢您啊,谢谢您不赶我们。”
不然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山上,卫无又是一身血,他们出去了,能不能平安活到明都是个事儿。
听到只是为了谢他,老者的眸子多了一丝人情味,“哦,这样。”
难得,还有因为人家一点忙就用最高的谢礼的。
他摆手,“行了行了,起来吧。”
双儿忙爬起来,又了几句谢谢,回去打算先给卫无包扎上。
那老者见她药也不上,就这么包扎,问道:“你就这样给他包扎?”
双儿回:“嗯,暂时只能这样,我没有药。”到这她又像想起了什么,双眼满带希望的问:“老爷爷,您肯定经常在这一片活动吧,那您知不知道这一片有没有村庄镇,有没有药铺之类的,我可以现在就去买药。”
呵呵,老者笑了一声,“这方圆五十里都是山,没有一户人家。”
不然他为什么要在这山洞备些日用品。
就是因为山下没有人家,没有镇,不方便啊。
双儿刚刚还带着希望熠熠生辉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失望的应了一声:“哦,那这样,我只能等明刚破晓就去买药。”
刚破晓的话,她走快一点,下午应该能回来。
老者微嗤,“等你明买来药,他也就血流尽而死了。”
一听卫无会死,双儿顿时就慌了,又跑过去跪下道:“老爷爷,听您这语气,您会治病是不是,求您救救他,求您救救他,酬金我有,我樱”
她忙从钱袋里开始掏银两。
出门的时候她可是带着银两的。
老者没想到这个看着笨笨的女娃,这会儿脑子转的还挺快,他只提了一句,她就猜到他会医。
他没看双儿手中的钱,走过去大致瞥了瞥伤口,探了探脉搏,摇头道:“算了,不用救了,受伤太严重,失血过多,而且耽搁了很久没救治,他活不过明了。”
老者语气的风轻云淡,仿佛已经看惯了生死。
但是双儿听来确像是一个惊雷,在头顶突然炸开。
卫无会死,会死?
她的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拽着老者的袍裾哭着道:“我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他,他不会死,不会死,他很坚强的,很坚强的。”
老者低头,看着揪着自己衣摆哭的无助的女娃,眼底淡漠。
年纪一把,生死他都看淡了。
能救活吧,他好心救救,能碰到他也是一场缘分。
救不活,何必给人希望呢。
他拒绝,的笃定,“你哥哥真的救不活了,为他安排身后事吧。”
双儿抓着老者衣摆的手倏然无力的垂下,眸中点点波光破碎。
片刻后,她止住了泪,她磕头,对着老者使劲儿磕头。
她不信,不信卫无就要这么死了。
“求求您,求求您,您都没有救呢,怎么知道他一定不能活,他还有气息,还有气息的。”
她磕的用力,额头上很快磕破了皮。
老者似乎受不得人家磕头,在屋里来回踱了两次步,斥道:“你先别磕了,磕的老夫心烦。”
双儿不听,“除非您救他,您救他我就不磕了。”
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先明,“我只能试试,要是明儿他依旧死了,你可不要怨我。”
这种事,年轻的时候他可见多了。
多少人苦巴巴的找过来,只求他治一治,无论结果好坏,都只求他一治。
他事先过了,救活的几率不大,让他们不要抱希望,结果呢,结果最后真的没有救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开始怨他,怨他把人治死了,出去四处败坏他的名声。
呵呵。
现在年纪一把早不如年轻那么在乎名声了,再,也没名声可言了。
他纯属是看着女娃娃怪痴情。
自己身上还留着血呢,一门心思只顾着那男子。
年纪大了,愈发容易心软了。
双儿见老爷爷愿意治了,忙起身让开,把地儿给他。
老者细细查看了下他的伤口,发现他身上大大深浅不一几十处伤口。
在这下新伤口下,还有很多旧伤。
老者砸吧了一声,这么多伤口竟然还有气。
老者又将卫无的裤子退了,只留了一个亵裤,发现腿上也有几处伤口,也有很多是旧伤。
他摇了摇头,这个人,应该过得不怎么样。
他也不再耽误,从怀里掏出针灸包,和两瓶药粉,还有一瓶药水。
在老者把卫无裤子褪下的一瞬间,双儿脸红的都能滴血了,下意识的转过了身。
她之前只脱了卫无的上衣,没动他裤子。
余光瞥见他还亵裤还在,又忍不住转了回来,默默想着,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